第十五章投靠
风无清这些天颇有乐不思蜀的感觉,他没有想到这回在街头竟能撞上一回真正的艳遇。那女子看起来似乎贞节自持,几句搭讪过后便邀他到家里坐坐,只是那座独门独户的幽静小院便让风无清真的销了魂,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常来常往么?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把持不住自己,甚至没问少妇的名姓便在床上和她大战了一场,天亮之后竟是直不起腰来,不由暗地乍舌不已。
不过,这种表面温柔似水,内中淫荡万分的女人还真是不多见,一来二去,风无清便迷上了这种感觉。横竖他是个闲得发慌的皇子,又不用理事,因此每日来此地厮混一番也是平常。只是苦了他府中的一众姬妾,平日雨露均沾已是难得,现在一连几日都见不到丈夫,王妃郑氏还能勉强自持,其余几个侧妃妾侍之流便都议论纷纷。
郑氏也是大家出身,平素治理家事也算妥帖,因此虽说谨守着女则的典范不敢嫉妒,但对自己丈夫的这般做派却是极为不忿。她是钦命的王妃,自不好学那几个妾侍一般不知长短,有心想在风无清面前敲打几句却又不得章法,因此只好进宫诉苦。无奈风无清的生母禧嫔方氏是个没有担待的人,郑氏一来二去也没个结果,只能自己暗自气怒。看着风无清眉宇间的倦色愈来愈浓,身子骨越发消瘦憔悴,郑氏是忧心忡忡,却一句话都劝诫不上去。
风无清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不到一个月,他便支撑不住这夜夜风流,只得延请太医诊治。等到太医隐晦地透露他是泻阳过多,身子太虚后,郑氏终于恼了,也不理会风无清的劝阻,喝令府中总管带了王府的一干护卫,气势汹汹地往那清丽少妇的住所冲去。说来也怪,风无清与那女人燕好多日,却始终不知其名姓,只知她的丈夫常年在外,因此无人管她。
然而,那帮王府的豪奴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回来的时候却个个鼻青脸肿,显然是吃了亏去。谁都没料到,那看似柔弱的少妇还有一身的武艺,一见有人上门找茬,也不问缘由便一顿拳脚将众人打发了出来。风无清只是个不管事的闲王,一干护卫随从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角色,平日养尊处优,最多是听了主子的话来几回英雄救美,哪是那等江湖人士的对手,因此没人撑得住一个回合。
一看结果如此,郑氏便再也坐不住了,一恼之下便拿出了王妃的款儿,一个手札发到了步军统领衙门,不依不饶地要求九门提督张乾帮着拿人。她既然一口咬定是风无清遭江湖人士暗算,张乾便不敢等闲视之,毕竟是京畿重地,哪个皇子再出差错他可吃罪不起。当下他就直接点了一干兵将,直截了当地命人将那少妇擒住,依照他的想法,不过是一介平民,就算有几分本事也不该在皇族头上卖弄,实在是太过猖狂了。
然而,事情远比张乾想象中的更为诡异。不到半个时辰,带队的那个步军校便带了刚才那群兵卒灰溜溜地回转了来。神神秘秘地遣开了一众闲人,步军校老冯这才轻声在张乾耳边嘀咕了一阵。不知道还好,一旦得知了事情经过,这位九门提督大人不由感到一阵颓然,如今的京城还真是群魔乱舞,这些个龙子凤孙不管什么角色都敢结交,怪不得皇帝不放心立储。唉,自己也甭搅和了,直接派人给那位王妃一个交待就是。
郑氏得了张乾的书信,心中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那女子既然是别家的人,丈夫可以对那女子死心,忧的却是自家身为皇族,却始终被人欺压在头上,因此分外恼怒。果然,风无清看完张乾送来的密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才露出了急怒之色,愤而撕碎了那张薄薄的纸片。“老四,你欺我太甚,居然敢抢我的女人,还说什么自己艳福无边,已经收了此女为属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重重地将手中纸团扔在地上,目中掠过一丝杀机,“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就如此软弱可欺么?哼,我非得给你一点苦头吃不可!”
他瞥了神色惶恐的郑氏一眼,这才柔声道:“这几年我只是胡为,怪不得被人小瞧了,也累得你没有舒坦日子可过。哼,我自己闲汉一个,是争不起什么,但只需投靠一个说得上话的兄弟,将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风无候,你等着瞧好了!”他挣扎着便想下床,郑氏连忙上前扶着,口中却劝慰道:“殿下,妾身没有旁的意思,也不奢望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只要您能让这封衔再高一等,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这对平日算得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对视一眼,脸上都现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风无清确实微不足道,但浪子回头,犹未为晚,只要有人肯收纳,届时在皇帝面前说一番情,以后必定也能讨一个差事。只要能熬过夺嫡和新君登基的时候,以后的前程还是一件说不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