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笑自己。

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向对方的眼睛，准备说点什么，但他的表情很快又认真了起来。

不。

不对。

麒零紧紧盯着对方，此刻，他也正看着自己，他的眼中流出一种特别的情感，那种情感和之前被西鲁芙抓来的陌生男子，还有艾欧斯都不一样。

麒零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和之前自己所见的替身都不一样。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特别气息，他眼中倒映着的是一种特别的光霭，那是一起经过一切的熟悉和温暖，那是一起战斗过的不舍与回忆。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带着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对自己感召的回应。

“你……”

麒零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清楚地感觉到，一个无比熟悉的感觉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

麒零试探着，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他的名字。

他的瞳孔缩紧了。

尽管两个人已经没有灵犀彼此相连，但麒零正真实地感知到，这一次，真的是他！

“银尘！”

他张开嘴，颤抖地呼喊着，喊出那个这么长时间来心中呼喊的名字。

颤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已经分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

他已经不在乎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中与对方见面，此刻，他清楚地看到，对方也朝着自己，迈了一步。

他终于露出那种释然的笑容。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麒零看到，对方停了下来。

光芒消失了。

他的眼中，那种熟悉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冰冷。

“你是谁？”

男子看着自己，熟悉的声音响起，但里边没有任何情感。

“……我？”

麒零停了下来，有些茫然。

“你不认识我了？”

他看到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此刻，他的眼中已经带着另外一种，好像和刚才不是一个人。

“是我，我是麒零啊，你的使徒麒零。”

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朝对方喊道。

对方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银尘，你不记得了吗？我是麒零，是你的使徒啊。

之前在福泽镇是你救了我的命，后来你成了我的王爵，为了救我你还求幽花来着，还有永生之海，你给过我那么多的魂器，你不记得了吗……”

“你认错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麒零的话。

“我没有见过你，也没有把你收为使徒，你认错了。”

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我知道，你就是银尘……银尘，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你是因为这么久了没有见面，想要和我开玩笑对吗？

还是说，你恨我接受了别人的回路，成为了别人的使徒？你听我说，这都是有原因的……”

“你找错人了。”

“不，我没有！”

麒零固执地说着。

“银尘，你好好看看我，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