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动作很慢，从露出额头至整张脸足足数十秒钟。

这数十秒，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许沫忘记了呼吸，怔怔地看着面具后的那张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痴傻地看着，一动不动。

这张脸再熟悉不过，正是——

陆、彦、霆！！

只不过此刻俊美的脸孔布满凸起的黑青色筋脉，五官有点扭曲变形。

从左脸颊至右脸颊，筋脉遍布整张脸，如魔鬼一样，看着无比骇人。

“你怕吗？”男人张口，嗓音暗哑，隐隐带着颤音。

他紧张地看着她，在女孩眼里，他没有看到厌恶，只有震惊。

他不知道下一刻，厌恶的眼神会不会出现，全身僵硬如冰。

许沫缓过神，她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的脸……”

“你害怕？”原本要握她的手，听到她的话，蔺烨收手，心沉到谷底。

许沫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反应，心惊的眼神看不出害怕还是恐惧。

男人沉下脸，眸底起了一丝寒意，他翻身要下床。

许沫一把拽住他：“你干嘛去？”

“若你害怕，我可以走。”男人没看她，语气冷冰冰的。

“第一次看到肯定会害怕，你指望我没心没肺吗？”她实话实说，“但我知道是你，也就不再害怕了……”

她紧紧拽着他的手臂，爬到床沿，坐在他身边，“你的脸……是因为这个怪病吗？”

所以他才戴着面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