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订婚的时候,喻州还说他弟弟是恋爱脑。
依他老爷子看啊,这两个都是恋爱脑。
蔺一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恢复到话少讲理的样子:“爷爷,还有五分钟呢。”
抱着人的喻禾耳朵动了动,侧身,弯着眼睛撒娇:“爷爷,我再抱一会嘛。”
蔺卓蒲知道新婚夫夫腻歪,吹胡子瞪眼,丢下一句“随你们”,老古板似的进了祠堂。
身后的人群跟着进。
喻禾抬头四处张望着,几乎是昨天婚礼上熟面孔。
他有些出神:蔺家新人结婚敬茶和上香都要这么大阵仗吗?
“喻禾,别看了。”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他的小手。
喻禾转头看身侧人,眨着好奇的眸子,有点懵:“怎么啦?”
高出他一个头的蔺一柏捏捏那软骨小手,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迎着晨光。
脸上的表情有点冷,但对着他却有说不出来的温柔,“他们要准备放鞭炮了。太吵了,先把耳蜗体外机摘下来。”
进祠堂前放鞭炮,告知祖宗们后辈来访。
喻禾点点头,身子慢慢靠向男人。
微抬下巴,白净的小脸带着困惑,好奇猫猫上线,看起来软乎乎的,“摘之前我有个问题,这是所有人都到了吗?”
蔺一柏“嗯”了一声,轻声解释:“延续百年,家里比较看重这方面,所以要求大家都到场。”
“哇~”喻禾猫猫惊叹。
人群中有人寻声看他。
喻禾立马做贼心虚,小手捂住了张大的“o”型嘴巴,睫毛轻颤。
生怕被人知道。
蔺一柏盯着少年脸上的神情,被惹笑。
远处的鞭炮已经铺开。
男人贴上喻禾的后背,手指捏上少年的耳垂,柔似云:“我要摘你体外机了。”
喻禾在他怀里抬头,抿了抿嘴巴,有点小遗憾:“好叭。”
头顶的呆毛有所感,晃了两下。
青绿色的小禾苗短暂丧失了快乐。
喻禾其实还挺怀念鞭炮的声音。
渴望的眼神停在点燃引子的鞭炮上,耳边的声音渐渐失真、消失。
少年揉了揉眼睛,他不开心了!
为什么其他人能听到热闹,自己就不行!
蔺一柏似有所感。
将体外机小心放在随身的小盒子里,扭着喻禾的身子,将人一步一步塞到胸口处。
小脑袋埋在温暖的怀里。
喻禾用力呼吸又吐气,想要让自己呼吸死,丧系咕咕哝哝又逞强:“我不娇气,摘体外机而已,听不到就听不到,我不难过。”
蔺一柏微垂头,看少年将自己埋得用力,头发也乱,心头被小爪子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