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暗卫衣服,墨发用简单木簪束缚着,腰身悬挂着与同伴一致的令牌。就是身段看起来比以前还要瘦。
甚至再仔细一点,还能看到他原本白净的肤色变黑了一点。
以往明媚张扬的水漉漉眼眸现在看起来倒无半分色彩。
“路程半个月,他病了半个月,这几日才稍有好转。”
见两位主子都在看林斐之,陈知压低着声音,禀报着。
“属下猜测,估计是郡王府被一场大火烧了,加上父亲进牢,他一时缓不过来,才生病频繁。”
宋轻白点头“另一个呢?”
“另一个...”陈知郁闷的往周围扫视了一圈,终于在林斐之最远的距离那个队列里瞧见了张礼,不由放缓语气:
“他倒也奇怪,前几日突然找我们讨要职位,互换方式是一份兵器库钥匙和地方,是桉王爷前几年让他保管的。”
“这应该是他最后的筹码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急着出。”
如果不出的话,他无论是混在他们暗卫阁里,又或者往日出去外面有其他发展,都将可以成他最有利的阶梯。
现在贸然用了,换来一个小小的职位,别人还得防着他。
这不得不偿失?陈知心里嘀咕着。
“估计也是急着解决难题吧。”宋轻白收回视线,语气淡淡:
“不必看守了。”
陈知点头,但不解的皱起了眉。在这里能有什么难题?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陆锦在此刻突然轻声细语的问他:
“两人没有住同一个房间吗?”
陈知一愣,接着诚实答“暗卫长和暗卫,阶层不同,房间都不同的。”
“排同个房间吧。”陆锦说着,又将视线转向悠哉看戏的宋轻白:
“待个几日,放让他们走吧。”
日光下,男人的红色官袍格外抢眼,腾云驾鹤的黑白腰带像是无形之中将他的气场拉开,哪哪都透着压迫感。
但偏偏,被陆锦轻轻的拉了一下袖子,他立马垂下眼睫。
“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他们走,他们可不会感激你的。”
宋轻白手指轻而易举的拉回他的手,在手心里把玩着说:
“我知道你是笃定张礼会照顾好小郡王,你也认为他们只要在同个房间待上两日,张礼会有其他方式与郡王和好。
但是情情爱爱这种东西,变数很大的,只要一方不想和好,那谁来都没用。”
陈知在旁边听的稀里糊涂的,没明白,但跟着点点头。
这回换陆锦面露迟疑“可若是不放走,等小郡王知道我们此行计划是为了逼宫,而他又参与了,对他的伤害怕是太大了...”
“他需要面对的。以他的身份与处境,没有我从中参与,他一样会被其他人拿捏着成长。这是他的宿命。”宋轻白道。
两人的眼神对视着,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寂。
宋轻白叹了一声,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手背,细心解释:
“我知你心软,但实在想放他走,也不能是这会儿,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