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这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孙晓强冷笑,到底还是给了机会,没一棍子打死。能让白羽自辩,就有了发挥的空间。
白羽自然不会提这已经是他给黄毛的第二笔钱了,第一笔是让他绑架言抒的定金。他赌只要崔红英在场,纪珩就不敢把他怎么样。于是又四平八稳地坐回了椅子里,慢条斯理地扶了扶眼镜,看向纪珩:“兄弟,没什么可说的,你就当我找错人了。”
纪珩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低头点了根烟。香烟冒着白雾,白羽有些看不清他的脸。纪珩吸了口,夹在指间,胳膊搭在椅背上,盯着白羽,话却是说给孙晓强的。
“强子,你懂。按道上的规矩,这要怎么论?”
孙晓强等了半天,就等这个时机呢。当下板起了脸,一字一句地回答纪珩。
“自家兄弟,手伸得长了,轻则砍指,重则废手。”
孙晓强的话掷地有声,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地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得见。
白羽没想到纪珩跟他动真格的,俊脸惨白,瞬间没了血色。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出声的铃姐,此时站起来了。
“哎呦,各位老板,这是干嘛啊!”
“误会,真的是误会!这件事怪我了,我本来想着咱们那棉纺织厂,上上下下一群娘们儿,万一出点啥事也顶不上去啊。是我想找个镇住场子的人,但你们也知道,我刚来勒城,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找信得过的人去?这才拜托白老板帮我找的。这事儿啊,因我而起。纪珩,我给你赔个不是。”
“你他妈算哪根……”孙晓强话还没说完,却被纪珩制止住了。
“铃姐,这事是你不对。”出来打圆场的是崔红英,“你有困难和我说,和白羽说算怎么回事。白羽他毕竟年纪小,办事不那么周全,纪珩,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纪珩站起来,崔红英的面子他还是得给。他一步步走向白羽,迈过蜷成一团血肉模糊的黄毛,在白羽面前站定。
俯下身,声音很低,却如严冬里的刺刀般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