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揖礼道:“谢上卿赏识。”
治粟内史位列九卿,理当称其上卿。
既然老者乃治粟内史丞,想来这些黄豆子不会被烹煮成豆羹或豆饭了。
“萧何眼下……”
就在萧何措辞谢绝缘由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某这位好友萧何,可是陛下亲自下旨征调入咸阳的贤才!岂是你看上了就能招揽去的?”
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不羁身影出现,晃晃荡荡地走近。
“萧何,曹敬伯!你们二人可叫我好想!”
来人正是萧曹二人的好友刘季。
萧何和曹参同刘季打了招呼。
老者也正是治粟内史右丞,看到来人是刘季,神情似喜似厌复杂难言。
“既是陛下征调入咸阳的贤才,吾且等一等就是。”
“治粟内史衙门是什么好去处?萧何当然是要和我一样入博士部做博士的,等什么等!”
刘季轻浮的神态,让生性朴实的治粟内史右丞每次都看得牙疼!
“刘老三!治粟内史掌大秦谷食钱货,管大秦田租及钱物收支,九卿之首也!”
“不比去做你那虚头巴脑的博士来的威风?可别误人子弟了!”
显而易见,两人是熟识。
“这萧何重民食、体民苦,颇有耕种安民的天资,正是供职治粟内史的好苗子!来
日苗木成材……”
刘季打断:“你自封的九卿之首吧?若果真如此,你这治粟内史右丞,怎没一个人巴结?”
“你……刘老三!”治粟内史右丞被气得霎时面红耳赤!
“难道你就多人奉承了?过街老鼠一只而已!”
“我何须那群儒生奉承,只要差事办得叫陛下舒心就足矣。”刘季神情嘚瑟回道。
现在那群儒生们,可是正在‘乖乖’地整理儒学典籍,力图在最短的时日,汇编出一部儒学巨著呢!
“那你不还是求到我农家,请求协助!”
刘季笑的无赖:“那还不是你农家不顶用,在重耕种的大秦都能被儒生指着鼻子骂:鄙者为之,所为不能事圣王1。
不是你们有感于儒家的轻商农倾向,于是寻到我联手?”
“谁寻你联手!?你说清楚,谁寻谁!”
世上竟有如此颠倒黑白的厚颜无耻之徒!
刘季却摆摆手,轻飘飘道:“谁寻谁不重要,难道你农家就没从中得利?”“刘老三你无耻!怎么不重要!”治粟内史右丞被刘季的无耻,气得嗬嗬喘粗气!
但随即眼珠一转,笑得不怀好意:“刘老三你且等着!你那好友萧何绝无可能入博士部,他必是我治粟内史之人!”
说着就转身吩咐:“尔等继续在此分装登记,与役夫做好一升仙豆兑两升豆的称重与给付。”
“我要去章台宫走一趟!”
说完就朝章台宫的方向疾步而去!
人已走出去几丈远,才想起来回头瞪一眼刘季:刘老三,你且等着瞧!
“刘季,你何必激那治粟内史右丞?我并不急于就职,仙使也指点过我,且稍等些时日。”
萧何深知刘季秉性,从刘季到来与治粟内史右丞争执,就知是有所图,方才不曾插嘴劝架。
刘季身形晃晃荡荡,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却言必有中:
“那老儿说的没错,治粟内史论实权确是九卿之首,掌大秦一国财货,决定着大秦的贫富饥饱。”
“他做的没声没色,都没个人巴结他,是他空有一身种地的本领,却无为官的天资。但萧何你就不同了!”
对于萧何的就职,刘季有不同的见解:“虽然仙使叫你稍等,但早些就职又没有坏处不是?”
“何况你最好的去处就是治粟内史。”
不尽早争得合适官职,万一到时被皇帝指到不如意的位置,岂非蹉跎了才华。
刘季:“那老儿虽没把话说完,但道理没错:来日苗木成材,做栋梁又有何不可?”
大秦最大的栋梁,也唯有丞相了。
萧何深深地看了刘季一眼,终究没有回驳:“多谢你为萧何谋划。”
刘季挥挥手,不甚在意的模样:“嗐!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至于那老儿,我与他乃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