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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绥默然,“闺中女子柔顺则无忧”这话不禁让邓绥联想到自身。
她在成为皇太后之前的日子,既用儒生的要求规范自己,又用闺阁女子的典范要求自己。
“你以后想过什么日子?”邓绥凝视着马秋练的眼睛。
“我不知道。”马秋练哭得眼睛通红,哽咽道。
看到马秋练憔悴可怜的样子,邓绥说:“你需要休息。这样吧,我下一道申饬邓氏宗族的诏令,你替我传旨,送到新野阴氏。”
马秋练睁大眼睛,摇头说:“陛下,你能听我絮叨,我心里感激,但请你不要为我为难。”
邓绥摇摇头笑道:“每年都会下一道诏令,只不过今年提到仲夏。怕路上辛劳吗?”
“不怕。”
“那就好,你现在回去准备行礼,明日出发。”邓绥果断道。
马秋练哭过一场,心情好上许多,道:“不用,晚上回去再准备也不迟,我为陛下草拟诏令。”
看到重新容光焕发的马秋练,邓绥欣慰地笑起来:“先去洗把脸,换身衣裳。”
马秋练闻言,羞愧不已,觉得失态的自己几乎无颜面对众人。
“小女孩家家脸皮薄,我吩咐她们不许说,她们就不会说,你放心去吧。”邓绥脸上露出和煦
的笑容。
马秋练这才低头,掩面去了围房。陆离进来,邓绥将刚才的事情吩咐了一遍。
“你派个人去马家,给校书郎说,秋练的婚事让他先不急。”邓绥想了想又道。
陆离听完这话由衷地为马秋练感到高兴,道:“有了陛下这句话,马女史就不用担忧以后了。”
皇太后金口玉言,天下男子还不是随便挑。
陆离领命出去,正好和眼睛通红的马秋练错身而过,陆离朝马秋练友好地笑笑,马秋练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坐定后,马秋练的心仍在雀跃不已,不知道是因为有人能明白自己,还是因为明日即将远行。
“陛下,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哩。”马秋练激动道:“阿父早年游学四方,留下不少笔记,我心中十分向往。可惜,没有阿父陪同,我哪儿都去不了。”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马秋练忍不住又重复了句。
她想起和妹妹一起头对头共阅阿父手稿,做闺中卧游之思,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期期艾艾说:“陛下,我二妹妹对外面也很向往,常常将外出游学堂兄寄回来的书信奉为至宝,我……”
“你想让她和你作伴去南阳?”邓绥善解人意地笑道:“只要她愿意。”
“谢谢陛下,我这就……这就……”马秋练停下来,她发现自己还在宫中,回去就等于出宫呢。
“去吧,出行日改到后日,你们姊妹从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