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恕贫道胆小如鼠,若一不小心讲出什么实话来,说不得又要挨一顿毒打。”石苇笑着摆摆手,示意送客。
“于石道友不敬之人,沈家自然要严惩不贷,说来说去都是误会,还请石兄见谅。”沈依说完一挥手,人群外有人应了一声,立即便有七八个家丁打扮的人被扔在桌前,这些人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正是当日围打石苇的人。
石苇看了看沈依,心中不禁一阵发寒。要想评价一个人怎么样,不能只看他对自己怎么样,而是要看他对别人怎么样(引郑大大一句,见谅哈)。沈依对石苇能忍住客气,对听命行事的家丁却辣手无情,可见其为人。
“打了我就该严惩?沈家家风果然名不虚传啊!”石苇装模作样地将地上的死狗到了一边,面色忽然迟疑起来:“但贫道似乎并未看到当日的主使之人,莫非是被谁包庇了去?”石苇乐呵呵的捧着签筒站起来,环顾四周,顺便向人群中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泼皮无赖眨了眨眼。
果然,人群“轰”的一下炸开了,百姓可不管什么对错,只要逮到一个似是而非的道理便会大做文章。在那几个泼皮无赖的煽动下,在场的人群情激愤,一致要求沈家还石苇一个公道。其实原因无他,沈家豪富,石苇却穷得在街边啃鸭子算卦,大家稍作权衡,便不约而同地站在弱者一边。
主事之人自然是沈员外,但沈依怎么也不能将自己的父亲打了扔在这里,他为了祖母和两个妹妹才来软语相求,却不想这个野道士如此咄咄*人,真是无耻至极。沈依怒不可遏,转身欲走却被韩素素一把拽住。
“石道长,沈家今晨一连有三人离世,师兄心情不好,尚请见谅。”韩素素将两个钱袋向前推了推,又道:“我们悔过之心甚诚,还请道长施法救人性命,无论成功与否,沈家皆有厚薄。”
“前日你们不听我言,任由鬼物入宅行凶,真是岂有此理唉,这不孝的恶名可是洗不掉了”石苇一边恶言相向,训儿子似的教训沈依,一边放缓了语速,心中开始盘算价钱。就在刚才,弱灵已经将沈家老妇人和两名幼女的魂魄凑齐,由鬼兵拘押在诺湖水底,发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滚开!滚开!”
就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一阵喝骂声,紧接着鞭花儿脆响,人群号哭着闪到一边,几名身着火红马褂的差役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到挂摊前。
“徐掌事,这就是那个招摇撞骗的野道士!”一名差役厉喝一声,手中锁链一抖,套住石苇的脖子,后面的差役拔出佩刀,抵在他的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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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事?你是城主府的人?”石苇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见徐明沉着脸点头,又冲沈依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沈家真不愧是城主大人的亲戚!”
石苇任由差役将自己捆好,被押走的一刻却戏谑地笑了笑,猛然抬起脚,只听“哗啦”一声,桌子翻倒,金币散落一地。
“石道友,这”看着石苇被差役带走,沈依彻底懵了。任谁站在石苇的立场,都会认为沈家与城主府勾结,谋事不成便生了歹意,这污名就算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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