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银安店开始唆使西南的另外两个大宗:天宁宗和正源门与彩神宗作对,不时挑起事端,与此同时命通和商盟兴建通和城,扼守要冲之地,做出关门打狗的姿态。
“为了对付彩神宗,银安店特许我们三家暂不必训练杀手,闲暇多了,更易相互联络。目前,天宁宗和正源门已经投靠了我们,依附他们的六百余个中小宗门也在逐一收买。”朱赫然对自己的成就很有信心。
修仙界公认,银安店与周家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如何看待钱财。
银安店靠杀人越货聚敛钱财,修仙界有仇杀才有钱赚,因此算不上财源滚滚。对于麾下的宗门,银安店一向将他们视作杀手和贡赋的来源,是以横征暴敛,搞得怨声载道。
周家则不同,坐拥秋雨城的大半利益,守着金碗无数。即便没有这些,埋在素月城后山的那个地脉之灵也能催生灵脉,吃用不尽。石苇曾经说过,修仙者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因此,周家在外养了许多推磨的鬼,孟亦铎就是其中一个。
之所以扶持孟亦铎,因为彩神宗是西南大宗中最弱的一个,没有架子,更容易服从管束。孟亦铎在秋雨城混得风生水起,不但与妖族合伙经营药田,还在城中拥有一间不错的店铺,就连其宗主银安店也没有这个本事。
大笔的灵石流入彩神宗,天宁宗和正源门看着眼热不已,但打击尚未结束。一百多年前,孟亦铎的大弟子陈浓成为炼神修士,近三十年,其三弟子陆渡也突破了炼神瓶颈,彩神宗不仅财力超过两宗,实力也已不分伯仲。天宁宗宗主王思道和正源门门主林不群终于坐不住了,在银安店的唆使下,联手前往五荒山兴师问罪。
双方本该剑拔弩张,甚至大打出手,却很快变成了一出闹剧。因为财神朱赫然出现了。
朱赫然也没耍什么手段,只是以调停为名,将三个宗门的炼神修士全部叫到一间静室,然后出示了诺雨令,要求他们全部效忠。
王思道和林不群都在修仙界打滚多年,自然知道利害。若说半个不字,立即会招来灭门之祸,面对周家,银安店根本没能力庇护他们。若从此忠心不二,便会如孟亦铎那般财源滚滚,但代价却是与银安店作对,充作周家的马前卒。但转过来想想,一个往死里要钱,另一个往死里送钱,两相权衡,他们还是选择了后者。
很快,天宁宗和正源门都在秋雨城拥有了自己的商铺,虽离主街尚远,却也是寸土寸金之地,大把大把的灵石拿到手软。两宗的炼神修士也与孟亦铎等人一样,成为镜湖宗的供奉长老,拿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月例,享受着做梦都能笑醒的修炼资源。
自此,天宁宗、正源门、彩神宗的高层成了铁板一块,唯通和商盟马首是瞻,银安店的西南一隅彻底变了天。但在表面上,彩神宗依旧受到排挤,低阶弟子之间摩擦不断,时常还上演抢夺修炼资源的把戏,唬住银安店的眼线。
小雨等人在彩神宗没事做,风渊谷又探查不得,于是将精力都用在对付银安店上。当然,她们也没忘了银安店的老对手蛊神祠。
潜龙州的两大势力界限分明,银安店在潜龙之野,而西北部的山中都是蛊神祠的势力范围。蛊神祠是潜龙州土著,信奉巫蛊之术,各山域的大巫组成联席会议,共同决策事务。这些大巫信徒众多,势力庞大,几乎与银安店不分伯仲。
“这两家自上古时便有纷争,积怨至今可谓仇深似海,潜龙之野西北边陲的宗门夹在中间,苦不堪言。”朱赫然解释道:“家主之计果然可行,我们收买了北部的几个宗门,蓄意制造摩擦,果然将银安店的注意力引导那里,近百年来,蛊神祠与银安店已大战了两场,各自死伤惨重,银安店自陈岭之战后实力大减,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