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因为这些个不谙规矩的都是找个借口临时抓去的,不会登记在册,所以牢里也没这些人的名字。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家在死囚牢里有犯人的,就会花大价钱把人给赎出来,然后用那些人去替死。”农夫道,“如果临时被抓的人不想死,那么就得让家里送钱了,这时可就不是几个大钱能了事的了。所以,大家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进门就交几个大钱,也算是买个平安。”
“可刚才都卫明明摸到我口袋里有钱啊,他要是想要,直接抢了就是,干嘛费这么大力气。”安子康问。
“在泰都抢东西是死罪,”农夫道,“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做,等把你抓起来,你身上的财物就成了罪赃,会被全部没收,到时还不是进了他们的口袋?”
戳,这些都卫还真是黑。
怪不得姬跖说重尼当时放他是用两个死囚替换的,恐怕那两人根本不是什么死囚,而是随便抓的路人。
没想到,这重尼也是个黑心的家伙啊,他是都卫都统,这些人不就是上行下效么?
“谢谢大叔,”安子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钱递给农夫,“要不是您救了我一命,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没什么,其实我也看你是个外乡小伙,觉得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惜,”农夫说着,推辞不受安子康的钱。
安子康将钱硬塞进农夫的口袋,农夫推辞不过,只好收了,临走前对安子康道,“到了都城里,凡事要万分小心,否则很容易出事,现在城里有不少法师在捉妖呢。”
“谢了,”安子康摆摆手,然后走到路边等太岁。
这时候,安子康看到太岁慢慢向城门走了进来,在他的前面是个推着独轮车的,车上放着好几个桶。
看到路人掩鼻的样子,安子康猜测,那应该是溺桶。
太岁走的很快,离城门快五十米的时候,他走到推车人车子旁的时候,突然用手轻轻一勾车子边上的排架。
车上的溺桶比较重,推车人一个不稳,溺桶从车上滑了下来,便溺撒了一地,也泼了太岁一身。
“喂,你这人怎么走的路?”太岁喝道。
“是你碰了我的车,”推车人道。
“胡说什么,你推车,我走路,是你自己被桶挡住了视线,没看到我,便溺弄了我一身,还赖我?”太岁上去一把抓住推车人,“赔我衣服,”
“吵什么吵?”这时,一个守城的都卫走了过来,离着有五六米远,就捏住了鼻子。
“你们……快滚,”那个都卫远远的手一指,让太岁和推车人赶紧离开。
推车人还想纠缠什么,可一看都卫的目光,吓得赶紧推着车子向城内走去。
太岁也不纠缠,跟着推车人进了城。
这个太岁,干嘛把秽物往自己身上倒?
安子康低头想了想,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
这时,他看到城门楼上的那些都卫中,似乎有个没有武士服的人,手里拿着把拂尘。
道士?
安子康心里掠过一个疑问。
不对,这人根本没穿道袍,更没有挽发髻,而是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
这个拿着拂尘的人脸朝城后,背对着安子康,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看体型应该是个三十四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一直注视着城外,太岁与推车人的吵架他也看到了,虽然离他有几十米远,但他还是捏起了鼻子。
安子康看到太岁进来,连忙迎上去。
太岁却给安子康丢了个眼色,装着好象不认识似的继续向前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