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珂也不敢回家,在办公室和同事们守着,只在办公桌上趴着眯了一会儿
。
她是被人抚摸着头发扰醒的。
程澈一夜未睡,下巴上冒出了些许青色胡渣,神色稍显颓唐,“醒了”
苏珂看了一眼窗外,天还灰灰沉沉的,太阳还没有升起,办公室里其他人还在打盹儿。
她压低声音,“怎么样了”
“等法捷耶夫一起床,主席就要见他。”程澈也同样低声说道,“撤销请苏联帮忙建造核潜艇的请求,我们不可能和别的国家共建联合潜艇舰队,这是涉及到国家主权的事。”
苏珂点了点头,昨天她在听到那苏联人说出那话之后也是出离的诧异和愤怒。
她没想到,长波电台的事还没有个定论,苏联那边居然会再盯上国家漫长的海岸线、提出想要组建联合潜艇舰队。
程澈握住她的手,叹息一声,语气沉沉。
“我们的关系要变了。”他指的是两个国家。
苏珂即使早有预想,但听他这么讲出来,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沉。
苏联人没想到华方态度会是如此激烈,几乎毫无周旋余地。苏联当局领导人匆匆忙忙赶来北市,还想要试图说服华国同志们。
但他面对的是一句句质问,他只能不停的解释,步步后退。
最后双方终于协商一致,联合潜艇舰队的事不再提,长波电台的事也完全按照华方意愿,由他们独自出资建设,苏联只技术支持。
明面上两国关系终于勉强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
十一月的一天,军区大院里格外热闹,院子空地里摆了好多桌,整个大院的人、还有新娘新郎双方的同事们,都聚在这里,讨一杯喜酒、沾一沾喜气。
苏伟军一身绿军装,站在最前面声音洪亮的说,“欢迎各位亲朋好友来见证这个特别的日子,从今天起,我女儿苏珂就要和程澈正式结为革命伙伴”
说着,这个身高五尺的健壮中年男人忍不住哽咽,抬袖子擦了擦眼睛。
站在旁边乐呵呵的程阳忍不住调侃老伙计,“别出这个样子啊,老苏,你闺女嫁了人也不过是两步远,整个北市再没有比你家闺女嫁的更近的了。”
众人善意的哄笑起来。
作为新嫁娘的苏珂也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只在发鬓间插了一支鲜红的花,挨着许慧站着,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许阿姨,我觉得胶皮卫生带用起来还是不够舒适,夏天用着闷热、冬天又觉得冷,还磨大腿。”苏珂压低声音说着。
许慧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还是要再想想。”
被冷落的新郎官程澈面无表情的扭头对旁边的老爹说,“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今天娶媳妇的人是我吧我怎么有种是我妈娶媳妇的感觉。”
程阳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怼儿子,“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连自己媳妇都笼络不住,没本事的男人。”
许慧含笑看了一眼今天人比花娇的姑娘,调侃道,“这时候是不是不该再叫我许阿姨了”
苏珂一下子脸涨得通红。
程澈更不爽了,维持着脸上的假笑,忍不住想,她面对自己时都没有这么脸红过。
不过片刻后他的思绪就跑偏,不过还怪好看的,红红的,像红苹果似的,想咬一口
程澈心痒痒的。
一直热闹到深夜,人才渐渐散去。收拾完残羹剩饭、借来的桌子都还给邻里邻居,程澈大冷天浑身燥热,解着军装的扣子走回自己屋里,看着坐在床沿上的人,忍不住喉头发紧。
也许是因为在不大的屋子里,也许是因为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珂莫名觉得空气都粘稠起来,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交握攥紧,“平日里还真没怎么见你穿军装,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六岁时候尿裤子,我借给你穿的那条裤子是不是也是绿色的那是我妈拿我爸的军装改的。”
程澈动作一顿,“”
“还有你七岁的时候,我们一块玩老鹰捉小鸡,你一脚踩空摔进旁边的水沟里哈哈哈”
程澈忍不住反击,“说得你好像没有过似的,那次你那小短腿还不是跟不上速度、被前面的吴绍勇一下子甩了出去。”
“”苏珂嘴角向下,“你上小学时候和别人打架,不敢告诉家里人打输了,还和程叔说是和我打的。”
“我爸那么容易就信了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之前真的打我。”
“哪一次你没反击了”
程澈伸手捋了下黑色短发,深吸了一口气,谁家两口子结婚当晚互相揭对方的短,还是从六岁开始。
不等苏珂还想说什么,就见他突然冲过来,她一下子被他扑倒在床上,鬓边的鲜花跌落在大红的喜被上,花瓣松散凌落。
程澈眸色幽深,片刻后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苏珂一下子怔愣住,呼吸好像都停住了。
他像是含住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似的,爱不释口,半晌后才微微分开,在她唇间含糊的问,声音低哑,“你是不是吃苹果了”
苏珂感觉自己热得慌,呆呆的说,“我”
在她开口的瞬间,对方就已经攻城略地、深入城池。
舌头勾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声音。
衣服被人随意的扔在床脚的地上。
“好妞妞,抬抬腰呼”
苏珂脸通红,忍不住打了一下身后人扶在自己腰间的胳膊,“你别发出那种喘声”
程澈附身过来,磨了磨牙轻轻叼住她脸颊上的肉,嘴角勾起,含糊不清的说,“不喜欢呀”
同一时间,苏联正是深冬的寒冷。
学生公寓楼的宿舍里倒是挺暖和的,廖杉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巴浦林诺夫教授通知他手下的研究生,下周一一起去列宁格勒的喀山飞机厂,一年级的学生是过去学习、三年级的学生是过去研究自己的毕业课题。
虽然学习清单只划掉了一半,但是终于可以去苏联的飞机厂看看了
不同于廖杉的兴致勃勃,卓娅没什么力气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把衣服、文具一股脑塞进箱子里,她已经向三年级的同学打听过了,他们这些一年级的研究生过去就是打杂的。
“啊打铆钉的生活要开始了”卓娅生无可恋的感叹一句,她会想念莫斯科的歌剧院、酒吧和自助餐厅的。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