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豆跺跺脚,正着急上火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所职高旁边,开着一家宾馆,暗红色的灯在雨里一晃一晃,余小豆一摸口袋,还好,身份证和钱包都在。
“先去那边处理一下。”余小豆小心翼翼地扶起安民,对他说。安民皱着眉头,嘴唇抿得紧紧的,没有拒绝。
开房
这家宾馆好死不死开在职高旁边,霓虹灯整得和老鸨抹了脂的大嘴似的,一看就知道老板是居心叵测。
果然不出余小豆所料,即便他和安民都是男的,但当他扶着安民的腰,两人湿嗒嗒地出现在大厅时,服务员还是用非常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好像他们是在雨里欲/火焚身急不可耐的死变态同性恋一样。
安民痛的厉害,没注意到服务员的眼神,余小豆皮厚,管你丫的怎么想,他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和钱拍在柜台上,服务员点了一下,把房卡交给了余小豆。
房间是典型的双人标间,电视机,梳妆台,电热壶,卫生间,重点戏——双人床。窗帘是厚厚的深红色,垂到地上,左右一拉里面干什么都没人知道。
余小豆打开灯和空调,架着安民把他放到床上。
“衣服脱了。”
安民拧着眉迷惑不解地看着余小豆,余小豆大概自己也觉得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实在引人遐想,所以清了清喉咙,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背后的伤怎么样。”
安民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有些别扭。余小豆叹了口气,说:“拜托,都是大老爷们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脱。”
安民想了想,觉得也的确如此,便动手把身上那件染着泥渍血污的淡蓝色警服解了开来,他背脊上的伤牵动肌肉,手臂一反转就疼得厉害,余小豆看他皱眉的样子心里特不痛快,干脆上去帮忙。
好在伤口破损的时间不长,血没有凝结起来,否则血块粘连了衣料,那脱衣服的时候可就没这么好受了,还得扒一层皮下来。
余小豆看了一眼安民光裸的上半身,很匀称,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一种难以想象的勾人蜜色,余小豆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忙闭了闭眼睛不敢再看。
安警官啊安警官,你说你要是一酒吧里的牛郎该多好,老子现在就可以把你摁倒在床上吃干抹净然后丢个几百块钱拍拍屁股走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余小豆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深呼吸两下,把注意力转移到安民背脊上的伤上面。
刺伤兼刮擦伤。最深的地方口子裂得狰狞骇人,糊糊粘粘的血直往外渗,伤口一直漫延向下,大概有个两分米见长。
余小豆皱了皱眉头,娘亲喂,这要换成自己早就赖在地上哭鼻子打滚叫痛喊疼了,哪里还能像安民一样,除了脸色苍白之外连吭都不吭一声。
“去浴室,我帮你清洗一下,再上点药。”余小豆对安民说。
花洒喷出细软的水丝来,余小豆把手伸到下面调试水温,氤氲热气很快就蒸腾四散开来,镜子上蒙一层白茫茫的雾,安民只剩一个轮廓,余小豆也只剩一个轮廓。
瞥一眼安民背脊上的血痕,在白霭水汽中更加刺目,余小豆对安民说:
“可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