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其实俩人隔着这样的距离,一旦脱离了网络与电话,相较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也许潜意识里,雨暄就有了某种预感,他们会在此经历一道遍布荆棘的坎。
她仍是没有表露一丝情绪,像往常一样的平静。
但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一会儿又气又恨如巨浪不断拍打着岩石,一会儿又渗出一丝期待如退潮后的风平浪静。
想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以不变应万变吧,他是要以此“击退”不断“进攻”的她了。
雨暄斩掉最后仅存的希望,点下发送键。
“真要这样一直不说话是吗?苏沩,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先提分手,那么就分开,别一个字都不说,我也受够了。”
仍然没有音讯。
像是愤怒的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海绵上,一腔怒火无处施展。
迷茫开始蔓延,本来记性极好的她开始经常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常把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
室友们都对她异样的举动感到奇怪。
晚上她带着不安沉入梦境。
梦里有一个始终带着笑容的男人伴她左右,雨暄安心地靠在他肩上。
男人说:“睡吧,有我在。”
醒来后她努力回想,却记不清那人的面庞,但很明显,他不是苏沩。
第二天,气不过的她又问刘津,苏沩是否在与他同在寝室,刘津称是。
于是雨暄一通电话拨到了刘津的手机上,逼苏沩不得不直面她。
果然,刘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时,苏沩也有些意外,但当着室友们的面他又不得不接过手机来。
“这样肯开口说话了吗?”
被冷藏一周,任谁也会变得咄咄逼人。
“嗯…还是换我自己的手机打吧。”
没一会儿,他的号码打了过来。
雨暄看着曾经热恋时给他设置的备注,心里五味杂陈,一时竟辨别不出那一道味更浓烈些。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也没心情再绕弯子,一针见血直发其问。
“不想接。”
他倒是坦然得很,连编个谎言的功夫都懒得费。
“为什么不想接?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知道。”
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冷冰冰的字眼就这样窜入她的耳中,雨暄差点就没了问下去的底气。
“什么叫不知道?你是想分手吗?”
“不知道。”
她已经开始憋不住泪了,深秋的晚风此刻格外的凉意十足。
雨暄已经分不清是冷得发颤还是气得发抖。
“不知道的意思…是算默认?”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随你吧。”
全身的怒气和无助都被这一句冷漠的回答给点燃,她眼泪更加汹涌如瀑布般垂直落下,嘴唇颤抖得厉害。
雨暄声嘶力竭指责他:“你这不是在随我!你是在逼我!”
“…”
苏沩被堵得不知作何言语。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能…跟我说一下吗?”
她强忍着哽咽,努力把这句话说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