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颜如雪谈笑的一个男子闻言,立刻不满的看着谢思思道:“这就是你这个小姑娘不对了,考验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呢,要是都跟你似得,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如雪,你不用跟她说对不起,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不对。”
好么,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扣上了想找人帮忙作弊的帽子。
谢思思这会儿累的跟死狗似得,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会,实在懒得搭理颜如雪的茶言茶语,揉揉眼睛哭腔道:“我就知道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哄人的,说什么想要照顾我,哄的我父母带你来参加宗门考验,结果一上了登山路就抛下我跑了。进山前还喊我小姐,上了山顶就喊我名字,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你出息了,不再是打小伺候我的丫鬟了,回头我就把卖身契还你。只是我现在累的很,你让我坐下歇歇吧。”
一边说,一边挣脱颜如雪的手,鼓着腮帮子,眼泪汪汪的爬到一旁摊平,活脱脱被人欺负的小奶狗模样。
颜如雪没想到,向来傻子似得小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解释:“不是,我不是……”
可她现在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虽然有几分心机,心智却不够强大,突然被谢思思反将一军,顿时乱了手脚,“不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忍不住哭起来。
刚才帮颜如雪说话的那个男的,听了谢思思的话后,下意识的觉得颜如雪不对,看颜如雪一哭,那点怀疑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忙安抚道:“你做的也没错。进入山门修仙,本就要割断前缘,凡尘界的种种都成过往,自然不用再称呼她为小姐。怪就怪某些人搞不清楚身份,都修仙了,还要搞主子奴才那一套。以后这山上可没有主子奴才,只有师兄弟姐妹。”
颜如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挺挺胸膛:“自然是真的!我可是江州徐家的人。江州徐家你知道吧?我的祖上都是修仙的……”
颜如雪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男人说的越发滔滔不绝起来。
谢思思翻个白眼,怪不得一上来就帮着颜如雪说话呢,原来是书中颜如雪的舔狗之一,江州徐家的徐邦陲,可惜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位棒槌兄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
……
阵(zhen)峰的峰主看兽峰的峰主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徐家好像是你们兽峰的附属家族吧?”
兽峰峰主脸色有些阴沉,瞥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俩人一直有些不对付,大的恩怨谈不上,小的摩擦不断,见面就得互怼两句。
这会儿难得能看到兽峰峰主的笑话,阵峰峰主自然不会放过,笑道:“这么憨直的性子,倒是符合你们兽峰一贯的做派,也是一脉相承了。”
说好听点是憨直,说难听点,那就是傻。
这么大个男人,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娃牵着鼻子走,半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虽说宗门内不讲究主仆那套,可对方利用了主子又背主是事实。
这样的人,从人品上来说就不过关,遇到了要远离的,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她背后捅一刀。
兽峰峰主气的头顶冒烟,却又拿阵峰峰主没办法,只好将怒气转移到徐邦陲身上。原本看在徐家多年贡献的份上,想收他当亲传的,现在看来,还是当个内门弟子吧,免得拉低了他亲传弟子的档次。
……
陈思思还不知道因为这段插曲,徐邦陲书中原本亲传弟子的身份就没了,她这会儿昏昏欲睡,只想摆烂。
反正爬上了山,通过了考验,就能进入天一宗。
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是个外门弟子的命,还有什么好表现的,躺平吧。
事实证明,当你认为没有意外之时,意外往往就来了。
“啊?”
看着高台上器宇轩昂,仙气飘飘的中年美大叔,谢思思一脸呆滞,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