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葵星被她摸得有些不舒服,微弱的呻.吟声从齿间溢出,带动着温度计也掉了出来。
谷屿捏起掉在枕边的温度计,这次没有叫她,直接用水银温度计金属的一头撬开季葵星的唇,插.进去。
她没再松手,一直扶着它等了几分钟。
38度,确实在烧。
给季葵星喂退烧药时,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传来。谷屿盯着已经睡熟的人直到自己的眼皮打架,才翻上上铺睡觉去了。
20xx年3月21日
虽说这是监狱,但已经是十几天来众人睡过最好的床板。
谷屿清早被生物钟弄醒,同伴们却一个都没醒。
她下了床,季葵星因为昨晚身体不舒服,睡姿不似往常,没给谷屿留坐的位置。
谷屿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定她烧已经退了。
监房内有马桶,这也是唯一能坐的地方。
谷屿把马桶盖放下来,等着季葵星睡醒。
季葵星一觉睡到天亮,只觉得身子很沉,脑子也很沉。
昨天的很多记忆都被模糊了,似乎是大脑的防御机制发挥了作用。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季葵星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见自己的手还在无意识的颤抖。
季葵星呼了口气,把手放下,捏紧拳头,又松开。
还好,不是手部神经的损伤,没有关系。
记忆画面里最多的还是谷屿,她冲进来的声音、她挽上大花臂的胳膊、她的手挡在她眼前……
季葵星面朝着墙壁,并不知道谷屿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她当然记得那两个吻,她承认她喜欢她。可是这不一样,不代表着她就认同谷屿的决定。
昨天无可避免的在谷屿面前流露的脆弱,都只会让她面对她时更加拧巴。季葵星抬手盖住自己的双眼。
“葵星,”谷屿肯定道,“你醒了。”
!
这人怎么无声无息的,她醒了这么久都没感觉到房间里还有人!季葵星浑身僵硬地转过身。
谷屿还是坐在马桶盖上,她上身微微前倾,右手肘撑在膝盖上,下巴搭在自己手心,漆黑的眸子锁定了季葵星。
“葵星,昨晚测体温的时候,”她又开口了,“你舔我的食指。”
季葵星拉上被子盖住头,猛地咳嗽起来。
她昨晚还发了烧吗……完全不记得了。
谷屿没有放过她,隔着被子,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失真:“为什么我叫张嘴,葵星就要伸舌头呀?”
咳嗽声停下了,但人还是躲在被子里。
谷屿没有掀开她的被子,而是走过去揉了两下她露在外面的发顶,然后就拉开铁栏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