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罗成林等人逐渐消散。
罗敏对在场官员,包括村支书和村主任,意味深长的说:“罗家村的村民有诉求,我们可以理解,也应该给他们提供这样场合。”
“可是,他们缺失法律意识,淡薄法律条规,这点还要予以重视。你们……”她指了指村支书和村主任,“今后,要多进行这方面的宣传,要让全体村民参加学习,普及法律知识,让他们充分意识到法律的重要性,尤其关于化工危害这方面。”
“是是。”二人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罗老贵家里看一看。”罗敏第一个站起身,走出会客厅。
其余众人鱼贯而出,紧随其后。
在路上,厉元朗陪在罗敏身边,落后半个身位。
罗敏此时对待厉元朗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不像刚来时那样平淡。
她自言自语说:“罗老贵是我堂伯,今年都快九十岁了。”
厉元朗问:“罗省在罗家的辈分很高。”
罗敏点头承认,“我爷爷是罗家这一支年龄最小的,所以我们家辈分都高。你看刚才那个罗成林,比我还大一岁,却得管我叫堂姑。”
她身后的吴副秘书长有感而发说:“这就叫血浓于水,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
罗敏并没言声,双手插在羽绒服衣兜里,慢慢走向罗老贵家里。
罗老贵和罗成林住在一起,年岁大了,靠在枕头上坐起来都费劲。
老态龙钟,眼神看不清楚人,耳朵和反应还算灵敏。
当罗敏把从秘书手中递过来的礼品盒放在他面前时,罗老贵满是青筋的双手,紧紧抓住罗敏的手,连声激动问:“你是小敏子,小敏子对不对?”
罗敏赶紧称是。
却不成想,罗老贵老泪纵横,嘴唇颤巍巍说:“小敏子,你可要给老栓报仇,他死的惨啊!要是不把坏人抓到,我就是死了,眼睛都闭不上。”
听一旁的罗成林讲述,罗老栓是他小叔。
夫妻被人杀害几个月,凶手逍遥法外。罗老贵是听到弟弟被害之后,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当场昏倒。
虽经抢救活过来,可现在却躺在炕上,不能下地走路了。
罗敏双眼含泪,紧紧握住堂伯的手,一个劲儿表示,她一定为罗老栓做主,把凶手绳之以法。
安慰完罗老贵,罗敏执意要去罗老栓家看一看,谁劝都不好使。
没办法,众人出来,在村支书和村主任领路下,走村里那条大路,奔向罗老栓的家。
就在走的路上,忽然看到身后行驶来一个长长车队。
高临县委书记李树征、县长王民安等主要县领导,以及管平镇新任镇委书记李岩等人,在一阵关车门的响声中,近乎小跑着朝罗敏他们而来。
罗敏回身,微微一蹙眉,质问道:“是谁告诉他们的?”
村支书尴尬的搓了搓手,“罗省,是我。您来村里,我不能不通知县领导和镇领导。”
罗敏理解村支书苦衷,没有责怪他。
李树征和王民安气喘吁吁过来,一见面,李树征局促的赔礼道歉,“罗省,对不起,是我们实职,没有在高临县迎接您……”
罗敏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们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走一走,去罗老栓家里看一看。”
李树征一脸茫然,王民安则不自觉的看了看厉元朗。
厉元朗平静说:“罗省要去凶杀案现场,你们跟着就是了。”
“是是。”李树征点头如捣蒜,“我们听市长的。”发觉口误,连忙更改,“听罗省和厉市长的吩咐。”
罗敏没搭理他,信步往前走去。
厉元朗在高临县领导中,没有看到穆广森,却发现了邢飞。
穆广森只是非常委副县长,应该还不够资格。
此时的厉元朗一个眼神递过去,邢飞领会到,快速跟了过来。
厉元朗一语双关说:“罗省对罗老栓夫妻被害一案高度重视,你是侦破这起案件的负责人,马上向罗省汇报案件的进展情况。”
说着,厉元朗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邢飞。
邢飞紧走几步,和罗敏相隔一个身位,低身把案件侦破进程,小声向罗敏细说起来。
王民安落在后面,紧跟在厉元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