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宁躺回床榻,心中一瞬有些奇怪的慌乱,只是那慌乱很快平定下来:“我还没有给你画画,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萧嵘见荆长宁不再乱动,移开按住在她肩头的手,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别磨磨唧唧的。”
荆长宁说道:“你想多了,这不是离情,我也没有不舍,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萧嵘慵懒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放着便宜不占的人,人情先欠着,利息什么的我一分都不会少算。”
荆长宁想了想,说道:“这样也行。”然后她指了指门:“那你去给易禾捎个信,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这就赶他走了?
萧嵘眼眸睁得大大的:“靠!你这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荆长宁眯着眼眸,等到萧嵘话音落定,有些微冷说道:“是你说要走的,我只是不拦你,再说你来易国本就是寻九鼎,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萧嵘唇角微扬,目光瞥见荆长宁微冷神色,心头一个闪烁。
女孩子面色平静,眼睑却是低垂,目光蕴着极少见的冷意。
她会面色无澜,会顽泼耍赖,却极少面露冷意。
……冷意?
这是……吃味了?
萧嵘唇角上扬,露出白亮的牙齿,眼睛亮亮地闪烁。
像,的确像是吃味了,他的小宁儿就是与众不同,连吃味儿都这般独特有个性。
想到这里,萧嵘讪笑说道:“放心放心,有缘还会相见。”
荆长宁冷冷一句:“我不想见你。”
闻得此言,萧嵘也不反驳,也不言语,只是揉着脸傻笑。
……
……
易禾安静地立在院落之间,秋风萧瑟,卷起他深灰色的衣衫,他的眉心微微敛着。
十天了。
已经过去十天了,他不能再等了。
这十天,他瞒着父王暗中胁迫调动了禁军的兵力在岁新城内搜寻。
算着,也该有结果了。
“你不能进去。”一侍从在门口焦急喊到,一边伸手阻拦一个男子。
“有什么不能的,小爷我想进就进,还要等你通报?小爷我没空!”
说罢,那男子伸手拉着那侍从,手上的劲头转了几圈,便将他甩到一侧。
迈步便朝着府邸进来。
在约莫离易禾十步左右的地方,公子府的侍从围了过来,将那男子围在其间,神色警惕。
易禾抬眸望了过去。
那人一脸桀骜,目光里满是不屑。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一个对视,皆是不约而同地轻声笑出声来。
“嵘公。”易禾遥遥行礼。
“公子禾。”萧嵘微微低身。
目光相交,有种莫名的意味在其间散开,像是彼此间在思量着对方,将心中对对方的所知所感与眼前的人影交汇融合到一起。
“久仰久仰。”两人又是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
萧嵘依旧被公子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