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青璧城新修的城门吱呀合上。
易禾目送着一道有些娇小的身影被两扇阴影挤成一条细线,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门里门外。
仿若隔了一道天堑。
萧嵘揉了揉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喂,那小子送了什么?”他抱胸问道。
荆长宁推开萧嵘,目光落在远处渐渐汇聚起来的丹军之上。
她的话语清寂,目光沉静悠远。
“是易国的……相印。”
……
列国之中,轻易不会设相,丞相之位,仅次于诸王,拥有着在一国之中强大的话语权,无论何时,见相印如王亲临,政令通行,兵士调动,通过相印皆可达成。
易禾,这是将整个易国交到了她的手中。
席延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随着她一路走来,只见她步步为营,以言词轻而易举地化解两国征战,一国王君倾国相助,在她即将远赴他国之际亲手奉上相印……
他的公主呵。
他们楚国的希望。
丹国的兵马渐近,荆长宁翻手收起包裹,跨于肩间。
目送着蒋建走到她的面前。
她微微一笑。
“我准备好了。”她说道。
蒋建目光有些复杂,似惊惧,又有些忌惮与敬佩。
一辆木槛车驶到荆长宁面前。
荆长宁掀起衣衫前襟,笑着登车而上。
南宫落月目光复杂地望了萧嵘一眼。
真的要自请为囚吗?
公主若是多言几句,凭着公主的能力,完全可以免过这种形式上的东西。
萧嵘笑了笑。
这个世上,有得必有失,而此际的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他抬脚一迈,随着荆长宁的步伐进了囚车。
“喂,挪个地儿给我。”他口中嚷嚷道。
荆长宁怔了怔,转眸恶狠狠地瞪了萧嵘一眼:“本来地方就不大,你上来做甚?”
萧嵘翻着眼睛不说话。
蒋建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若他没有看错,这是云国的萧嵘公!他怎么会在这?他又是在做什么?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
萧嵘摇了摇脑袋。
“行了,废话别太多,赶紧走。”他大声喊着。
……
冬日,凌冽的风将天空上的白云卷得四下散开。
丹国军队的队形倒是没有混乱,显然治军也是很严。
木槛车中。
萧嵘朝着荆长宁挪了挪。
“冷不冷?”他问道。
荆长宁目光悠悠地落在天际。
“不冷。”她说道,“不过,想必傍晚时分,会有一场落雪。”
萧嵘扒着木槛喊到:“给小爷送些衣服来!”
荆长宁想了想:“他们不会理你的。”
萧嵘啊了声:“为什么?”
荆长宁目光幽幽:“一场大战,我算是唯一的战利品,他们心中憋闷,又怎会理我的诉求?”
押送木槛车的,只是最普通的兵士,他们懂的只是最基本的国仇家恨。
一场战役,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