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马上就走,还是耽误了一个多时辰才动身。
钟氏想着这次回去干脆把该买的年货买了,省得年前再出门。
宁栖禅也同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钟氏,再加上钟氏手里未用完的,扣掉该给仁和堂的药费,还有七十贯钱多一点。
听着是不少,等钟氏买完东西几乎就没剩下。
这还是钟氏挑了又挑,还有好些想买的都没买。
宁栖禅看东西不少,一辆车不够用,便打算再去租辆车。
阿槿见她又要走,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宁栖禅想着要不就带着她去,倒是宁长河没让。
他最是心疼孩子,听说阿槿不会说话又被人贩子不知从哪拐来的,心疼得不行。
“阿槿乖,外面太冷了又不安全,你还是别去了,就在这里等阿禅回来就好。”
“是啊,我一会就回来。你看,我的阿耶和阿娘都在这,我一定会回来的。”
“......”
听了这话,阿槿才算放心。
宁栖禅走后,宁长河问钟氏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不是说只买年货么,我怎么看着有不少成亲用的东西?家里谁要成亲吗?”
“没谁,我就是想着趁这会有钱就先买了呗,反正迟早要用的。”
“家里给我看病花了不少钱吧,你哪来的钱买这些。”
“是阿禅向何掌柜借的,借了五十贯呢。”
“五十贯?何掌柜是什么人,怎么肯借这么多钱给阿禅?”
“我怀疑他是阿禅亲生父母那边的人。”
“你说什么?”
“嘘,小点声,别让阿禅听到了,她可不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孩子。”
“你怎么会这么说?那何掌柜......”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那何掌柜看阿禅的眼神不像是刚认识的。
阿禅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你不知道她刚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那哪是一般人穿的。”
“......”
宁栖禅还不知道他们误会了,此时正因为听了车马行胡掌柜的话有些担心一会出城会不会有麻烦。
胡掌柜说这几天城内的秩序比晋军刚进城那会差多了,昨天晚上西城那边又闹出了人命。
宁栖禅再次回到仁和堂时,钟氏已经把她买的东西都已装上了她先前租的那辆马车里。
宁栖禅让宁长河与钟氏坐她后租来的马车,她和阿槿则和装了年货等物的马车挤一挤。
告别檀大夫,缓缓来到城门。
真被胡掌柜说中了,此时的城门处已经在盘查出城人员。
钟氏向排在他们前面的人问道:
“这位兄弟,前面怎么回事啊,怎么出城还有人查呢?”
“你不知道?”
“是啊,之前也没听说出城要查啊。”
“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嚷啊。晋军在城里烧杀抢掠,闹出了不少人命。大家怕了他们,拖家带口往城外跑。
听说有个姓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说不能把百姓放跑,不然谁来供养军队。所以自今日起,凡是家住城内的一律不许出城。”
“晋军烧杀抢掠?晋王...不对,不能再叫晋王了。陛下不是答应过不会伤害城内的百姓吗?”
“陛下是不会,可他手底下十几万人呢,总会有人阳奉阴违嘛!”
“你刚才说他们只查家住城内的,也就是说住城外的人是可以出城的?”
“是。”
“那还好。”
“......”
钟氏放心的太早了,她以为自己家住城外军士就会放行,哪知道他们让人下车还不行,就连车里的东西也得全部搬下来打开接受检查。
钟氏之前看到有人把行李打开后,那些军士随便一个理由就把凡是值钱的东西都给没收了。
她担心自己的东西也会保不住,不肯把东西搬下来。
检查的军士见她不肯配合,当即就要将她抓起来。
宁栖禅正要上前去解救钟氏,何新来了。
何新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说都是误会,将领头的军士拉到一边说话。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领头军士很快过来让手下把宁栖禅等人放了。
何新谢过他,匆匆来到宁栖禅处。
“正好我有事要出城,小郎君若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出城如何?”
“......”
宁栖禅可不信有这么巧的事,只不过这会能与他一起出城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宁长河与钟氏也不信是凑巧,两人越发以为何新就是宁栖禅亲生父母那边的人,暗中保护宁栖禅的。
听到何掌柜这么说,钟氏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