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韩景乔心塞了,宁栖禅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别人不知韩崇与韩景乔闹掰了的事,冯沅清楚啊。
正是因为清楚才心颤,她怎么敢当着韩景乔的面给他添堵,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他赶忙给韩景乔抱拳施了一礼,说宁栖禅小孩不懂礼数,元帅勿怪。
不等韩景乔回话,拉着宁栖禅匆匆上了马车走得飞快。
韩景乔想到韩崇有些失落,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进了家门。
马车上,冯沅忍了几次,最终还是一直忍到进了冯家,两人来到书房他才开口说道:
“阿禅,你是个聪明人,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话,这些你...”
“如果当您的女儿需要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你的书房说话安全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说的话会不会被人听了去。”
“文彦亲自在外守着,你有话尽管说。”
“我的医术传承何人你已知道,师父、师娘都已去世你也知道了,但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吧。”
“不是说是意外?”
“不是意外,他们的死都与韩景乔有关。那天晚上在韩家,韩崇用我提炼的毒逼得韩景乔下跪磕头。后来你走后,我又给韩景乔下了一次毒,逼他签了一份足可以要了韩家满门性命的文书。所以我和韩景乔是要么他生我死,要么我死他生的关系。”
“什么?”
“我是梁国一品镇国公家的世子,顾家二百一十三座牌位就供奉在宁家后面的那栋房子里,此事关家人可能知道。”
“什么?”
“宋青临是我的未婚夫婿,宁晏清是宋青临弟弟宋京临的儿子。”
“什么?”
“......”
宁栖禅似乎没看出蓝冯沅脸上的震惊,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传国玉玺在我手里。此事宋青临知道、褚立行知道、韩景乔也知道。我和宋青临之所以会认识,就是因为当年宋青临从章祚的手中夺走玉玺却遭到褚立行的追杀,而褚立行是奉了韩景乔的令。”
“......”
冯沅已经震惊到什么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难怪她会问书房说话安不安全。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哪一件被人知道了都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尤其是她手里竟然还有传国玉玺。www.
‘这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啊。’
还有褚立行,自己一直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投靠到了韩景乔门下。
这么说来,他虽贵为宰相,知道的事情还没有宁栖禅知道的多。
宁栖禅其实没有必要将这些都说给冯沅,可她终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因为一旦这些事被皇帝知道,她固然是难逃一死,冯家也会受她连累。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想清楚还要不要认回我这个女儿。还没正式对外公布,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
冯沅不想认了,宁栖禅身上有太多危险因素。与她走的太近,随时都可能引火烧身。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大义灭亲,将你...”
“韩景乔都不知他是如何中了我下的毒。”
“......”
言外之意就是她能给韩景乔下毒,自然也能给他冯沅下毒。
冯沅有些气恼,他和韩景乔能一样吗?他可是她的亲爹。
转念一想,父女关系还没认呢,还不能算是。
“你今天主动来冯家,是为了救宋青临?”
“......”
宁栖禅有些心累,认不认一句话的事,没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可是今天是自己有求于他,得有耐心。
“是,我想先来求求你。若是你救不了,再去找韩景乔。没想到...”
“没想到你连冯家的门都进不了,你很生气,于是当众打冯家的脸。”
“是,我那么做还有一个原因。若是我出了事,有今日这一出,皇帝怪不到你头上来。”
“你这是在与我撇清关系?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父亲?”
“是,你说我凉薄也好、自私也罢,今日我来只是想利用你,而不是真心把你当父亲。”
“你打算如何利用我?”
“宋青临的身份想必让你和皇帝都很头疼吧,杀不得、放不得,如此就只能将他策反。”
“......”
听了她这话,冯沅眼珠都瞪大了。这可是他左思右想才想出来的办法啊,就这么被宁栖禅轻轻松松说了出来。
他很是怀疑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这么多东西,他都有些嫉妒了。
“不错,今日我也是这么与陛下说的。”
“要策反宋青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