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他的妃,是他的人,这天下都是他的,我又如何离开?又能去往何处?江玉树没有家,没有国,只有……一个他,也……只剩一个他。
——再说他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去。只能瞒着。
海雪不解:“可陛下终究会发现的,公子如何掩饰。这眼睛还好说,可公子的嗓子?”
其余四国在观望,文武朝臣在倚仗。过不了多久。国师贺千丈带兵过来——众目睽睽下,您如何瞒的住?就算瞒过了眼睛这一关,可这嗓子呢?人不能一辈子喉疾不说话吧……
“可公子这样瞒着不累吗?”
江玉树微叹一口气。
——累啊,如何不累。可是只要他不痛苦安好就行,毕竟他是我的夫君啊。
江玉树朝他微微一笑。
——海雪,至今只有你一个知道我已经失明是否?目前他人都不知晓。今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淡淡的凛冽将江玉树清和的气韵掩埋。
——江玉树即使瞎了,哑了。依旧是赵毅风的元妃,依旧是名动天下的清玉公子!
他紧紧握住玉箫,似乎山河已在他手。
——海雪,助我。这一次决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瞎了,我怕他会万念俱灰,也怕他会成魔。
海雪来回一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给他报着各处的距离。
从帅帐到到泓玉帝床榻八尺七寸。出了帅帐向右走三里是议事大厅,进入议事厅向前走十寸,是处理奏折的案几。在案几左侧两寸有一盆公子最爱的樱花。在右侧偏一寸有个一花瓶,那是公子以前画的画像。里面有很多公子逝去的亲人。
江玉树高坐正堂,身前的案几摆放的整齐,像极了他当初眼瞎在东齐处理政事一样,也像他竭力处理北璃政务的样子。
泓玉帝久久不醒来。江玉树身为陛下元妃当仁不让的接管举国事物。目前,他是姜国的支柱,也是两国的霸主!
“公子,这是东桑传来的战报。”前线都督传来消息。海雪一早接过。
江玉树低头扣着手里的玉箫。微微颔首,示意海雪念。
“是。”海雪压下担忧神色。“据探子来报,东桑研制出新的火绒浇筑,用来提升投火石时火石的燃烧速度。更炼出了一种名为桐油的提炼物。”
江玉树嘴角一丝冷笑弧度。
——有本事!
“东桑已经下定这些桐油乃是国家机密,不宜外泻消息。东桑已经招令上等提炼师傅前去看管。境内消息封锁。繁烟阁消息探不到。”
江玉树皱眉,旋即起身踱步。
——清玉没有猜错,这桐油易燃,密切关注,不得有误。有新消息立刻上报。
“是。”前线上报的都督刚走,后脚守卫就来报,“公子,贺先生来了。”
‘咯噔’一声,江玉树心一空:来了……终于还是来了。能瞒多久?
回头,却见江玉树清雅一笑,轻轻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姿势一气呵成。不偏不稳,水面如初平静。
海雪知道,江玉树胸口还有一剑,那是他所有力气的虚耗。他也知道江玉树做这个动作是多么难。
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住胸口那一剑的疼痛的?也不知那伤口好了没?
江玉树轻轻回转了头,在室内踱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