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俊颜却道：“我背你。”

说完托着云芷灵的双手稍一使力将云芷灵往上一托，一手揽着她的腰，往身后一带，便将云芷灵挪到了背上。

“要不我来背吧。”黄裕看董俊颜身子瘦小，又是个女孩子，怕她吃力，便自告奋勇。

董俊颜却道：“走吧”。

“走哪边？”黄裕问。

“往后是出龙岩山，所以我们应该是往前。”董俊颜看了看黑黝黝的前方。

河水太冷，董俊颜和黄裕不得不施展轻功点着水面往前飞去。这虽然消耗内力，却也快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河道忽然变宽，然后化作三条支流，此时倒是有了河滩，三人这才落地小歇。

董俊颜虽然最近功力大涨，但背着个人施展轻功，还是流了满脸的汗。云芷灵看她头发都湿了，有些歉意，从怀里摸出张手帕来递给她。

董俊颜接过之后擦了两下，便收回了怀里。云芷灵皱眉问：“怎么不还我？”

“还了你，怕你像在飞羽宫的时候一样把它扔了。”董俊颜笑得有点儿赖皮。

云芷灵愣了愣，恍惚间这个赖皮的表情让她想到了小时候的董俊颜。相似的轮廓，相似的表情。脑子里又忽然冒出昨夜审问冯真的时候她的话来，她说：我姓董，我叫董俊颜。

“河里有死鱼。”黄裕举着风灯，忽然道。

云芷灵和董俊颜连忙走到河边，这里果然有死鱼，白色的银鱼，而且不止一条。这种鱼常年生活在地下河中，因为不见光线，所以视力严重退化，几乎没有眼睛，但身体却是雪白的。云芷灵蹲□子拨弄了一下死鱼，借着风灯微弱的光线，只见这些鱼的腹部都奇妙的变成了黑色。

云芷灵一把抢过黄裕手里的风灯，一脸凝重的又翻看了几条鱼，俱都是这种变黑的死法。

“杨恨，让我看看你的脚。”她忽然说。

“啊？”董俊颜见云芷灵一脸正经，却有点儿不明白，这时候看脚干什么。要看等办完事回客栈，她相看什么都给她看。

云芷灵却不想解释，伸手一掌将蹲着的董俊颜推倒在地。董俊颜一脸惊惶，脸唰的就红了。

云芷灵三两下便将董俊颜的鞋子脱了，又将裤腿往上一推，脸上的凝重又加重了几分：“你中毒了。”

董俊颜慌忙往自己腿上看去，只见自己原本白皙的肌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黑了，她吓了一跳，却还是强笑道：“应该没事吧，不疼”。

“等你疼了，就跟这些死鱼没区别了。”云芷灵有些气急败坏，她生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董俊颜居然还笑得出来。

拔出靴子里的匕首，董俊颜皱紧了眉头，又转头对黄裕道：“你也看看你的脚，你在水里的时间比她短些，应该不太严重，照着我做。”

黄裕也连忙坐到旁边，脱了鞋子，把裤腿拉起来，果然，他的脚上也有点儿变色，只是没有董俊颜那么严重。

云芷灵一手握着董俊颜纤巧的脚，将她的脚抬起来，然后一手捏着匕首，在她脚底涌泉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便开始流淌，只不过这血却流得很慢，似乎有些凝固的感觉。云芷灵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有种钻心的冷。

随后云芷灵从随身包袱重抓出一把小米洒到董俊颜的伤口上。

顿时，凌迟般的痛感侵袭全身，董俊颜毫无准备，忍不住叫出声来。旁边的黄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