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
肖欢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谁啊?”
“我。”声若细丝。
肖欢用纸巾擦了擦鼻涕,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忍不住提高声音:“谁啊?”
花梨淡然地站在门口,这房子一共住了三个人,摆明知道是谁却故意而为。算了,谁叫她现在寄人篱下呢。
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肖欢明亮的眼睛,脸色不爽地看着花梨,摆起了架子:“我当是谁,原来您啊——”
嘭——
肖欢干脆利索地关上了门:“我要睡觉了。”
淡然的花梨再次耐心地伸手敲敲门,她清了清嗓子:“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竖起耳朵倾听的肖欢有些为难,不知道她吊人胃口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耐不住好奇心终是打开了门:“老娘我很忙,有什么事快说。”
“关于刚刚的事,我很抱歉。”花梨低眉顺眼,十分从容。
肖欢掏耳朵,她有没有听错?刚刚傲慢得不行的人居然弯腰低头认错?
“什么事儿?我忘了。”
花梨忽然正色:“我从来不养小猫,也没有后花园。”她微微鞠躬:“抱歉。”
虽然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肖欢已经造作得炸裂:“肩膀疼。”
捏肩膀。
“腿疼。”
捶腿。
肖欢慢条斯理地拎起衣服:“缺个人,帮我捏腰捶背。”
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肖欢喜滋滋地趴在浴缸沿,花梨按摩的手法让她舒服得直哼哼,推、按、捏、揉每一根手指落点都恰到好处。
她有点不明白,刚刚那会还冷傲孤高的人,怎么这会变得如此顺从和善,还跟她道歉来着。
为防其中有诈,她偷偷地侧头,去看花梨的脸色,没有一丝怒气和不耐烦。
花梨忽然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肖欢急忙收回眼神,只觉得她幽静的眼眸如一泊清澈透亮的泉水,晃着神秘实如水草的影子。
肖欢将脸转过去,问道:“你跟安安,什么关系?”
她背上的动作不停,似乎加重了几分力气,便让她有点承受不住。
“同事关系。”
肖欢撇嘴,唉,又是这个说辞,看来是不能指望从她口中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瞬间没了享受搓背的兴致。
“现在咱俩扯平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花梨顺从地将手一收,又听见她问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
得不到回应的肖欢,自然地扭头看去,见她缓缓靠近,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并不是混合液体制成的气味,而是天然的清香。
幽。
花梨靠近她:“你想知道,只有这些?”
因为她靠近过来的气味,肖欢脑袋一时间罢工,等自己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太让人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