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七荤八素,在一旁破口大骂陆尚过河拆桥。它嗓音沧桑,骂起人来老气横秋,活脱脱一副千年老油条的姿态。
陆尚按照那乌鸦的话拿起那蛇头一瞧,果然见那蛇头顶上有一个小鼓包,挖出来一看,大如扁豆,也顾不上在仔细琢磨了。他满手是血的直接将那吸毒石按在贺新年的伤口上,果然就见已经侵蚀到肩膀的黑气慢慢回流。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贺新年的手臂又完好如初,呼吸也慢慢的稳定下来了,直到再也吸不出黑气来,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变成鲜红的,陆尚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手脚无力。
“喂?小子!本大王帮你救了相好的,你该兑现承诺了吧?”那只乌鸦站在山洞口旁的树枝上扑棱着翅膀,它的爪子上拴着一条黑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延伸到山洞里。
陆尚大喜大悲此刻身心俱疲,他白了一眼那只聒噪的乌鸦直接躺在地上,侧着头看着贺新年昏睡着的脸,心里庆幸,还好这面瘫没死。
“啊啊啊啊~臭小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乌鸦见陆尚不搭理它气的直扑棱,拽到爪子上的铁链子哗哗直响。
“你是驴?”陆尚挪了挪身体将头枕在贺新年腰上,躺在地上好整以暇的一挑眉。
这山脚下堆积着经年的枯叶,一层摞着一层,经过白天的高温而腐烂,树叶宣软而温暖。陆尚把外套脱了盖在贺新年身上熄了火把,眯着眼睛静静的躺着。此时的夜空干净而晴朗,月亮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天上原本笼罩的煞气也云开雾散。他耳边听着一阵阵知了蟋蟀的鸣叫,很有露营的感觉。
陆尚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可惜就是有人不如他愿,那只乌鸦在一旁跳着脚的骂人,“谁是驴?本王可是高贵冷艳的乌鸦王!你这个庶民还不快俯首膜拜?”
嗤!陆尚忍不住嗤笑一声,将手枕在脑后隔着衣服感受到贺新年温暖的体温惬意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乌鸦不是脑残剧看多了就是在山沟里待得太久了,还乌鸦王~
小爷我费力的摸到这来就为了见你这个乌鸦?还害的贺新年几乎挂掉,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等在这里的是一只鸟,打死他也不进来。不过他不能否认他和这乌鸦有缘,不然也不会被那种若有如无的感觉给牵引到这里来。
只是他心中不忿,这是哪门子的缘分?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
一只乌鸦一个人就这样一个树上一个地上的斗嘴,乌鸦王气的浑身羽毛都炸起来了,咆哮声传出去老远,听的附近村民直皱眉,这是那个倒霉催的半夜不睡觉?
翌日一早,贺新年是被吵醒的,他鲜少会睡得这么沉。睁开眼睛一看,他是躺在山间的地上,四周弥漫着单薄的雾气,空气里是山里早上特有的清洌。他身上盖着陆尚的外套,而陆尚正背对着他坐着,面前生了一堆火,手上还拿着一只粗树枝,树枝上面绑着一只中等体型的乌鸦,正在火上翻烤。
那只乌鸦还活着,不仅活着并且还在不断的骂人。贺新年愣住了,昨晚上说话的人难道是它?
乌鸦王被陆尚绑在树枝上,脚上还带着铁链子,它一边挣扎一边不住的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小兔崽子!大胆的贱民!快放了本王!嗷嗷嗷~烤死啦!”
陆尚穿着一件白t恤,脊背线条流畅,嘴角似笑非笑的和乌鸦王对话,金色的朝阳照在他脸上,耀眼而又炫目。贺新年醒了也不动就躺在那里看着,陆尚这模样怎么这么赏心悦目呢?
“还这么有精神?是不是火不够大啊?”陆尚自顾自的嘀咕着又加了一把柴火。
贺新年终于躺不住了起身坐到陆尚身边,眼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醒了?”陆尚将贺新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感觉怎么样?手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