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不必自扰,你觉得什么是对的,你就继续坚持,十年二十年后,你便会发现,对的都会留下,错的都会改变。这世间会迷惑一时,却不会长长久久的迷惑下去。你坚持你的,他坚持他的,所谓想法,本就该百家争鸣,只要不去强逼着对方做什么,那就无碍。”
“若你如此想,逼迫着别人也如此想,那是你的不是。为人立身,管好自己,便足够了。”
说着,谢子臣忍不住笑起来,抬起漂亮的眉眼,将刚好倒出来的茶递到蔚岚面前:“这也是阿岚,前些时日教会在下的。”
听到这话,蔚岚没有言语,她低头看着对方端过来的绿汤,片刻后,朗笑出声,接过茶碗后,双手捧着茶碗,恭敬行了一礼,认真道:“谢过子臣,是岚狭隘了。”
谢子臣点点头:“是狭隘了些。”
蔚岚:“……”
给个杆子就往上爬了。
“我为阿岚解惑,阿岚也为我解一惑吧。”
谢子臣放下茶杯,抬头看着蔚岚,眼中全是认真。
“在下倾慕一个人,但若要和此人在一起,却要牺牲太多,在下放不下,舍不了,逃不开,却又不舍得拿一切去换这份感情,君以为该当如何?”
听到这话,蔚岚不由得笑了:“子臣有心上人了?”
谢子臣没说话,片刻后,郑重点头。蔚岚放下茶碗,含笑道:“感情之事,随心尔。你不愿以有的一切去换这份感情,不过是因这份感情没有到需要你换的程度,既然没有到,那就不用强求。默默喜欢对方,不也是一件极让人欢喜之事吗?”
“若那人一生可能都不喜欢你呢?对方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也不会回应你的感情。”谢子臣静静凝视着她,蔚岚张合着折扇:“我以为,子臣是遇见想要的,就会伸手去拿的人。喜不喜欢你,至少要得试试,等待一份感情,也同狩猎差不多。”
蔚岚给谢子臣传授着经验,完全将对方当做了同性一般:“你要慢慢等待,引诱,围剿,收网。你要捕的是只兔子还是老虎,是只鹿还是狼,不同的动物,不同的策略。花上耐心,”蔚岚抬头微笑:“斩了所有荆棘阻拦,将她逼到避无可避,再收网捉鱼。”
“到时候,若她还拒绝你,这也算你努力过,不过是少年一场风流尔,回首仍可笑谈中。”
谢子臣没说话,他点点头,端起茶碗,举杯恭敬的行了一礼。
当他抬起头来,同蔚岚含笑的眼对视在一起,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朗声开怀。
当天夜里,众人又小聚一番,归去时,桓衡小心翼翼跟在蔚岚身后,蔚岚酒意甚高,将手拢在袖间,踏着木屐而行,时不时抬头仰望星辰明月,一回头看见桓衡那忐忑的表情,不由得笑了:“阿衡本是豪爽男儿,怎的学得如此姿态了?”
“阿岚……”桓衡抬起头来,有些不安道:“你可还生气?”
蔚岚摇了摇头,舒了一口气道:“本就是我狭隘了,哪里还会生气,阿衡莫要过多担心,我已想明白了。我若是对的,你自然会听。你不愿听的,我强求了,那也于你无益。”
“我……”桓衡着急开口,蔚岚用扇子止住他的言语,温和道:“我并非气话,而是真心。于我心中,你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想要你过得好,故而对你多加干涉,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本就是我的不是,我该同你道歉。只是你一向待我诚心,顾忌我太多,哪怕明明是我的不对,你也会为我改变。是我没有好好重视你的情谊。”
“阿衡,”蔚岚静静看着他:“如你想要的去活。无论如何,你在蔚岚心中,始终是那个与我一同杀伐战场、与我生死相交的桓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