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臣静静注视着她:“阿岚,那你就不是蔚岚了。”
“我喜欢那个人,绝对没有懦弱无能到要牺牲自己的孩子,去成全自己的仕途。”
蔚岚没说话,谢子臣握住她的手,跪在她面前,满眼恳求:“阿岚,我想要这个孩子。”
谢子臣说着话时,眼眶已经红了。蔚岚静静注视着他,见他眼泪落下来,她抬手抹开脸上的眼泪,温和道:“别哭了。”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子臣,其实很多时候和你在一起,会让我觉得自己无能。”
“你和我之间,看上去总是你顺从我,你听我的话,我更强势,可是我总有种感觉,我的一切在你眼里,其实都像一个小孩子闹脾气。你的顺从,听话,付出,从来不是因为我更强势,仅仅只是因为你包容我,宠爱我。”
“我做的一切,都像一个无知的孩子。我作恶,你就在旁边含笑看着。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毫无价值。”
“这个孩子……”蔚岚抿了抿唇:“来的不是时候。可是如果一定要要……”
蔚岚闭上眼睛,压住心里的不安,叹息出声:“那就要吧。”
谢子臣豁然抬头,惊讶看着蔚岚,蔚岚忍不住笑了:“子臣,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不重要。”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你对我而言,”蔚岚顿了顿,最后终于开口,慎重道:“是最重要的人。”
她早已把他纳入羽翼下,早已将他当成自己要守护、要陪伴、要一起终老白头入土那个人。一个还未成型没能出世的孩子与她两辈子的夙愿相比或许算不上重要,可是这个人的眼泪却足以让她改变所有主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我无能,”她抹开他脸上的泪痕,温柔道:“让你哭了。”
“不是。”谢子臣连忙抬手抹泪,有些尴尬道:“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有能力,能让你相信我能保护好你和孩子。”
蔚岚没有接话,在有一些问题上,她和谢子臣大概终身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念头的。就像她一直觉得,她该保护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而他却也是从来觉得,这件事该是他的责任。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他们携手往前,也是很好的状态。
两人商定下来,蔚岚便写了告假书上去,准备在家中安心养胎。她的底子太差,按照大夫的话来说,戒忧思不静,安心养养,还可能保得住。
蔚岚很难做到这一点,如今局势太乱,容华随时可能会攻过来,王家随时可能反扑,而桓衡……也未必是个善茬。
一切只是看上去风平浪静,却需要她时时刻刻盯紧了动态。谢子臣有他自己做事的思路和风格,而她有她的,他们两个的政治风格不一致的情况下,谢子臣再如何能干,也无法帮她处理所有事。
但不用脑子做不到,不去上朝下朝颠簸,在家好好吃饭喝药睡觉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商议过后,谢子臣决定将林夏和魏华接回来,便上门去找了桓衡。
桓衡早离开了长信侯府,搬进了一个租下来的院子。
桓衡见到谢子臣的时候,这个人春光满面,见到他都不怼了。谢子臣直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