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都市言情>沦为玩物> 第三章 借用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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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借用身份(1 / 1)

苏家泽进了a市最豪华的墓园,当天艳阳高照,黑压压的人从山脚排到了山头,冯寅也埋在这里,所以他们下山的时候碰到了冯家的三个兄弟。

这三个儿子同父异母,大老婆生下冯玉就难产死了,冯寅念他可怜,送去他姥姥家过了整个童年,初中才接过来身边养着,不参与管理帮内事务,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二老婆精神出了点问题,一直在疗养院里住着,她的儿子冯易安是个经商的人才,掌握着玄武帮大部分的毒品生意,和几条进出口线路,包括这次海上轮船失事事故,冯柏庭就是三老婆的儿子,和苏铭一样,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几年,为人很低调,几乎在帮内没什么存在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新任帮主。

“苏大当家,久仰大名。”冯易安率先伸出了手。

“冯二哥谦虚,这话该我说才对。”

“哈哈,既然如此,不知有没有机会邀请二位到玄武帮小憩一下。”

苏铭和苏誉对视了一眼,看来对方想讨论一下关于苏、冯两位前帮主的死因,他转身朝冯易安点了点头,“荣幸之至。”

玄武帮在城北的半山腰里,是一幢类似寺庙风格的建筑,虽说冯寅人不怎么样,但是眼光还算不错,青山环绕的,看着还真不错,苏誉被苏家泽带在身边,自然来过几次,只是他们做这行生意的,很少能在本家谈生意,毕竟只身前往黑帮本家就相当于给别人一个光明正大杀你的机会,纵然他们经常跟玄武帮合作,但他们依然对彼此很防范。

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尤其各自的父亲刚死在霍崇山的地盘上,当务之急是查出真相,不能让对方拿捏的死死的。

一行人开着车来到玄武帮,朱漆大门缓缓从里面打开,车子又往前开了500米才到正门口,冯易安把人请到议事厅,管家奉好茶就退出去了,只留下冯家二哥、三哥和苏家兄弟。

苏铭端起茶盏,往里吹了一口气,静静地对方先开口说话。

没一会儿,冯柏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想必苏帮主有前往新都汇的打算。”

苏铭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两人死在新都汇,其他人也都关在新都汇,这一趟怎么都少不了,“确实有这样的打算,看来我与冯帮主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事毕竟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去一趟如何?”

“正有此意,不过,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会事先派我弟弟混进去查看一下情况,我的建议是明晚再去,当然,假如冯帮主有更好的意见,我们可以在商量。”

“苏帮主想的甚是周到,只是新都汇排查森严,没有身份的人断然进不去,霍崇山怕是早就对我们了如指掌,就这样进去恐怕会引人察觉。”

苏誉闻言放下茶盏,杯底磕在梨花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这个我自有办法,但是需要冯家大哥陪我走一趟。”

“这个……”冯柏庭和冯易安面面相觑,随后解释道:“我家大哥从不参与帮内事务,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请他陪我走一趟,最起码并不会引人注目,还有,我想借方媛方小姐的身份一用。”

冯易安眉毛微微蹙起,“这个我们做不了主,需要和大哥商量一下。”

苏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有劳了。”

约莫半个小时,冯玉从外面走了进来,已然换了一套衣服,穿着白衬衣和灰色休闲裤,看起来像是刚入学的大学生,谁能想到对方已经33岁了。

几人站起身寒暄了几句,然后再次落座。

冯玉坐在苏誉的对面,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对方,随后灿然一笑,“你的提议易安跟我说过了,我觉得没问题,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起去一趟。”

苏誉勾了勾嘴角,“冯大哥能答应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这样我也好配合你一些。”

“等晚上见面你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一份关于方小姐的资料,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冯玉听到对方这么说,纵然心里有疑问,他也没问出来,他的任务只是陪对方出席而已,至于苏誉会怎么做,都与他无关。

“这个我稍作整理,晚点会发给你一份。”

事情已经商量好了,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苏誉随即站起身说道:“那我们回去等你的消息。”

冯柏庭没多做挽留,毕竟两个帮派刚经历了丧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尽快接手。

等车子驶出玄武帮大门,苏誉捏了捏鼻翼,露出一夜没睡的疲态来,虽然凌晨三点他回了房间,却是一点都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苏铭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我看会儿资料,等回去再睡,你给ariel?打个电话,让她晚上六点之前过来。”

苏铭开始拨打电话,苏誉趁机把手拿了回来,他不喜欢对方过分亲昵的动作,转身拿起平板看关于新都汇的资料。

直到车子开进朱雀帮,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苏誉回了房间倒头就睡,他实在太困了,几乎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霍崇山带着人冲进帮内杀了所有的人,他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枪口对着脑门,苏铭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了霍崇山,下一秒,霍崇山扣动了扳机,那一声枪声像是在耳边炸开来,几乎快震晕了他,他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低头一看,胸口一个黑隆隆的大洞,他痛的挣扎着醒了过来。

苏誉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梦里的景象挥之不去,他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胸口,看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躺了回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管家在外面喊道:“二少爷,该吃饭了。”

苏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他有些惊讶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看来没有苏家泽,他的睡眠都好了很多。

“好,这就下来。”他朝门口应了一声。

等他下楼,苏铭已经坐在餐厅里了,看到他,挑了挑眉毛,“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我都去训练室练了两个小时的枪法了。”

“成绩怎么样?”

“30米200发子弹,中靶187次,10环25次。”

苏誉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汤,若无其事的说:“改天比一比。”

“随时奉陪。”苏铭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到时候咱们加个赌注吧。”

“什么赌注?”

“我还没想好,你有没有这个胆子答应?”

苏誉挑起眼尾看了他一眼,“什么要求都能提?”

“当然。”

“好,我答应。”

刚结束晚餐,ariel就到了,她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走了进来,看到苏家兄弟,亲昵的打了声招呼。

“铭哥哥好,誉哥哥好。”

ariel是苏家旁支的后辈,本命叫苏厌,她父母是做正经生意的,彻底脱离了黑道,只是族谱还挂在一起,逢年过节的还在走动着。

虽说是旁支,ariel因为和他们年纪相仿,过年的时候经常在一起打牌,所以行走的稍微密切了一些。

这次叫她来只是想做一个能混进新都汇的造型,正好对方在这方面也是专业的,所以才单独的联系了她。

“这次辛苦你跑一趟了,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苏誉从来没有化过妆,闭着眼睛任由ariel在他的脸上刷着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对方说道:“好了。”

他面前是一面巨大的梳妆镜,里面的人唇红齿白,凤眉明眸,在原本出奇的美貌上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一顶及腰的假发带在他的头上,活脱脱的一名女人的形象。

苏誉几乎看不到原来的自己,只觉得镜中的那个人过分好看了一些,他隔着镜子朝ariel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衣服呢。”

ariel从行李箱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礼盒递给他,“这是我按照你的身材挑的裙子,还会有其他的款式,你先去试,我去车里给你拿鞋子。”

苏誉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件纯黑的绸缎长裙,他脱掉自己的衣服,熟练的穿上长裙,苏家泽坐到这个位置,在床上玩弄人的手段太多了,他也曾经被套上女人的裙子,学着女人的呻吟去取悦他。

所以他才敢男扮女装混进新都汇。

ariel的眼光不错,这件裙子很适合他,上面毫无任何装饰,裙摆直至脚踝,但侧边的开叉高到大腿根部,他就是想要这种既低调,却能吸引无数视线的效果。

等他穿戴好一切,走出房间。

苏铭本来是在房间尽头的窗户边打电话的,听到声音朝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怎么都移不开了,他不由的站直了身体,眼睛闪烁着,似是惊艳,在与那张印象中清冽淡漠的脸庞重合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可置信。

他抬起脚步,缓缓的走到苏誉的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你这样出去真叫人舍不得,便宜新都汇那帮人了。”

ariel也跟着附和:“誉哥哥真漂亮,我都羡慕死了。”

“都是你的功劳。”苏誉轻笑一声。

“好了,ariel你先走,我跟你誉哥哥有话要说。”

ariel识趣的应了一声,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苏铭见她消失在楼梯转角,搂着苏誉闪身进了书房,他把人抵在门上,抬手摩挲着对方并不明显的喉结,“这也是我爸教给你的吗?”

“你说呢。”

“我不太想知道了。”说完他附身想亲吻对方的嘴唇,被苏誉偏头躲掉了。

“妆会花的。”

“那就不碰嘴,”苏铭把手从侧边开叉的位置伸进底裤里,然后搅弄着花穴,“这里应该可以吧。”

苏誉知道自己逃不掉,闭了闭眼睛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弄坏衣服。”

苏铭是最讨厌看到他这幅被逼无奈的神情,仿佛等会儿吃到肉棒露出淫荡的表情的不是他,他掐了掐苏誉的下巴,然后放开了对方。

他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转身朝书桌努了努嘴,“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趴在这。”

苏誉按照他说的把自己剥的一丝不挂,包括项链和耳饰,然后趴在书桌上,屁股高高的翘起,露出粉嫩的花穴。

即使被侵犯了无数次,那两个部位依旧漂亮,几乎一眼,苏铭就有了反应,他解开裤子拉链,露出硕大的阳具,毫不怜惜的顶进花穴。

苏誉皱了皱眉毛,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即咬紧牙关,太疼了,干涩的甬道被随意拉扯着,里面的嫩肉被迫挤压,刹那间,眼眶里一片湿润。

不等他适应,阴茎快速抽插着,苏铭咬着他的肩头,沉着声音说,“你听话一点,我一定对你好好的。”

苏誉想,他还不够听话吗?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苏家的了,从来没想过反抗。

“我真想知道你在爸爸身子底下是什么表情,也是这样表面迎合我们,实际上恨不得掐断我们的脖子吧。”

“没有……”

“你当然没有,因为你还依附着苏家,出了这个门,你可能都活不到。”

苏誉听不懂,他歪了歪脑袋,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以后每晚都到叔叔房间里来,叔叔给你准备很多很多吃的,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院长。”

“为……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能留在福利院的代价啊!”

就是这句话,苏誉一直以为只有付出代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想要留下来,所以他每天等小朋友睡着之后,走进了恶魔的房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七岁那年,他再次从管事叔叔的怀里醒来,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给幼小的弟弟妹妹冲奶粉,然后洗衣服,做义工……

等他休息的时候,他看见了苏家泽,那个男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028,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苏誉觉得嘴巴挺苦的,大概是昨晚吃了精液的原因,其实他后来好长时间都没睡着,自从被关在这里,他总是模模糊糊的睡着,然后又像这样被一个梦惊醒,脑袋里混沌一片,让他分不清现实。

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来抽一根烟,等他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他才想起还没到补货的时候,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间,却发现上面有一张请柬,应该是霍崇山留下的,毕竟昨晚睡觉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是关于宴会之类的,没想到署名竟然是冯玉,几个月前,对方曾经说要开画廊,居然真的邀请了他,而且还是通过霍崇山之手,想来前两天那场肉体盛宴让他彻底在a市出了名,连一向不参与帮会事务的冯玉也知道了。

时间就在明天,苏誉摸着烫金的字体,指尖有些轻颤,被关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了。

,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谁听到这句话,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秦邺城气极反笑,自顾自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悉听尊便是吧,”随后朝一旁的手下说:“都给我看好他,不许给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是。”

随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苏誉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他神情淡漠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其他人把笼子装好,请他进入,他才慢吞吞的弯腰钻了进去,这下,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狗。

他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把头埋在自己膝盖处,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已经习惯被关着的日子,不过是打回原形。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慢慢的挪回来,置身于阴凉之中。

秦邺城说到做到,没有一个人敢进这个房间,时间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后来,苏誉闻到了酸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喊破喉咙希望能方便一下,都被无视了。

幸运的是没有进食,大小便的次数也就近乎没了,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即使有暖气,他还是感冒了,再加上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口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身体上的伤口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没有烟,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体对尼古丁的需求已经到达了顶峰,甚至掩盖了对食物的需求。

他盯着摄像头,那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开口,就什么都有了,可是他不能,最后他又生生的挺了两天。

这扇门打开的时候,苏誉已经没力气睁眼了,随后皮鞋踏着地板有节奏的清脆声由远及近,直到在他面前才停了下来,秦邺城蹲下身,隔着笼子打量着里面的情况,随后他捂了捂鼻子,嫌弃的说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苏誉挣扎着好久,才掀开眼皮,里面一片死寂,眼珠都没转动一下,他蠕动着嘴唇,但是嘴皮已经开裂,每动一下,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袭来,他皱了皱眉毛,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不要妄图装可怜,也才礼,看得出来性格张扬,和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他似乎都没有好脸色,当然,除了实验楼这帮人。

苏誉不讨厌这类人,但也喜欢不起来,这样的人太好面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阿谀他人,但是只要从中斡旋,也可以为人利用,利益与共。

他故意走慢了几步,扶着墙壁弯腰喘气,没一会儿,章礼回头不耐烦的看着他,“别装了,你不是特厉害吗?这点小伤不至于让你在这拖拖拉拉。”

苏誉温柔一笑,语气放软了几分,“章哥,我腿疼的厉害,还得麻烦你慢一些。”

章礼礼面前,随后掀开衣服下摆,“你看,那人下手很重,我到现在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隔着几个台阶,这一撩,章礼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只是上面一片青紫,整个腹部几乎皮包骨,能看见肋骨的形状,如果昨晚对方下手再重一点,说不定这腰就断了。

他和苏誉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开始看对方瘦瘦弱弱的,以为是好拿捏的,没想到?哥何必这么多虑呢?”

苏誉搂着章礼的肩膀,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在他耳边亲昵的说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应该不介意我这样靠着你吧。”

章礼抬起手准备推开苏誉,再看到对方可怖的伤痕,还是垂下了手,“那你跟上我,我们在这耽误太多时间了。”

最后,两人以极其亲昵的姿势靠在一起,引来不少人注目,章礼几次都很想和对方保持距离,被苏誉巧妙的掩盖了,甚至在上实验楼的阶梯时,为了防止对方摔下去,他主动搂住那抹纤细的腰身。

等到了体检室,章礼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路走来,对方几乎压在他的身上,虽然不重,他能感觉的到苏誉是故意的,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把人交给了一旁的医生,和里面的护士核对身份信息。

来这里体检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房间号,何况苏誉来的时间比较短,核对起来并不麻烦,没一会儿,医生吩咐他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体躺在病床上。

苏誉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与他说话的医生,随后抬起自己的手掌,哂笑一声,“你难道不应该先给我处理伤口吗?”

“抱歉,我们没有收到这样的指令。”面对苏誉的冷眼,对方不卑不亢的对峙着,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如果我拒绝体检,恐怕你们就交不了差了吧。”

“你非要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拦。”

苏誉立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看来这里的人都不太欢迎自己,好在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没必要与他们纠缠。

没想到还没走出门,就被人拉住了胳膊,章礼说了句“等等,”然后不耐烦的看向那名医生,“周医生,??如果你要意气用事,麻烦不要连累我们,他是上面的人安排的,难道你要违抗命令不成?”

“我说过了,我只收到体检的指令。”

“你不用拿指令来压我,平常对待其他病人,也没见你天天把指令挂在嘴边。”

“章礼,你变了,”那名医生语气里带着讥诮,侧头注视着对方,“这个人才刚来几天?你就改变了态度,难道你也和秦爷那些人一样,被这幅样貌给迷惑了?更何况,这人手上沾着人命,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哼,你以为我们的手就很干净?你看看这里的人,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如果你不给他处理伤口,等上面的人追究起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誉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只认为他杀了人,却不知道那个善于伪装的病秧子才是杀手,想来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人和一个常年混迹于黑帮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占理。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相互对峙,最后,医生还是妥协了,招呼护士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检查身体。

这里每个月都会安排体检项目,最主要的是排查潜在的传染病,毕竟这里的人大都是实验体,药物的副作用非常的大,一旦一个人染病,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次体检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检查完已经快到中午的时间了,苏誉面无表情的系上扣子,然后穿好衣服从体检室出来,章礼跟在他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走出实验楼,他听到对方说:“过两天来这里换药,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可以过来找我。”

苏誉脚下一顿,回头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啊,不过我还想请你帮个小忙。”

章礼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说道:“好,你说。”

“你能不能到一个地方帮我拿两套衣服,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你把你的衣服借给我两套也行,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衣服没法看了,总不能在这冬天活活冻死吧。”

他看了看对方满是血渍的衣服,实在太过于扎眼了,的确需一套换洗的衣物。虽然两人的身材差不多,但是自从刚刚看到对方双性人的身份,他没办法把苏誉当作正常的男人,何况,?自己常年穿着工作装,也不能随意外借。

“那你把地址告诉我吧,明天我休息,可以出去给你带。”

“风悦兴城,a栋三楼153号。”

之后几天,苏誉照例去陈辞那报道,其实他不愿意再和对方做戏,只是当打发时间了,而且,这里也是唯一让他觉得舒适的地方,最起码陈辞会迁就自己,比其他人好太多。

他一去就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靠在窗边,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对面这栋楼上每天都会上演同样的情景,连里面的人都大差不差,他看腻了,并且觉得无趣。

他刚准备掐灭烟头,陪陈辞看完那部电影,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某扇窗户后面,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压在玻璃上,上衣已经被撕扯开,露出大片肌肤,纵然对方浑身抗拒,也挣脱不了两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渐渐的,光洁的脸庞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来。

他丢掉烟头,冲出实验楼,快速的站在205的房门口,他使劲拍着房门,上面的铁锈在他的用力拍打下簌簌的往下掉,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打开了门,“你是谁啊,谁让你过来的。”

苏誉推开房门,看见ariel满脸眼泪,神情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衣服被尽数褪去,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淤痕,看来来这里之前,她吃尽了苦头。

他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ariel,慌忙扯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ariel这才回过神来,看见苏誉,猛的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誉哥哥,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誉哥哥在这里,我带你出去,我一定带你出去。”苏誉抚摸着她的头发,随后看向房间里的两人,压低声音道,“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再让我看见你们打她的主意,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说滚就滚?她是上面带回来的实验体,谁都可以碰她。”

另一个男人也附和道:“是啊,再说她早就被上面的人糟蹋过了丢给我们的,就一个破鞋,你护着什么劲儿。”

说完这人只觉得脖颈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誉已经掐住他的脖子,抵在门后,眼里迸发的杀意几乎淹没了他,苏誉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说谁碰了她?到底是谁?”

另一个人慌忙拉扯着他的胳膊,急忙解释道:“这里的女人都是上面的人玩过了扔到这里当实验体的,你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自己也吃了药,不上她也都会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被掐的人面露恐惧,在对方的注视下惊恐的点点头。

苏誉知道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没用,他手上用力推开对方,“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滚。”

“好好好,我们这就滚。”说完拉着另一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ariel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对方满脸泪痕的打量着他,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誉哥哥,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都是皮肉伤,不打紧的。”

“怎么会?我只觉得好痛,不,最痛苦的想死也死不掉……”

说完,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住这一身伤痕。

苏誉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曾经的ariel自信大方,会依偎在他的怀里亲昵的叫他誉哥哥,决然不会是这幅模样,被生生的打入泥潭,磨灭了她的骄傲。

苏誉恍然记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对方才十岁,恰逢中秋,正是家族大团聚的时候,她穿着公主裙,在一众小孩子之间非常的耀眼,连苏誉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公主居然是私生子,刚被接回本家,并被自己的父亲取名苏厌。

谁都知道这样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所以其他孩子避而远之,纵使拥有一副漂亮的脸孔,但在苏家,远没有背景来的重要。

苏厌不哭也不闹,跟着自己的母亲坐在角落里,看一屋子的男人高谈阔论,看其他女人显露名贵珠宝,直到佣人过来提醒用餐,苏誉看见那双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那时候苏誉正在上高中,被安排在小孩子那桌,众人都知道他是苏家泽收养的义子,也不大待见他,但看在苏铭的份上对他还算客气,偶尔搭两句话。

苏厌就这样坐在他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夹着面前的鱼肉,这一桌子都是小孩,自然有佣人给他们布菜剃骨,唯独苏厌没人伺候,所以很快就卡住了喉咙,侧头咳嗽起来。

苏誉看她满脸通红,忙叫来了家庭医生,不一会儿,鱼刺便取出来了,然后又叫佣人端了一碗梨膏给她润润喉咙。

苏厌低头小声道了声“谢谢。”

大概是对苏厌的处境感同身受吧,他摸了摸对方的头以示安慰,随后便继续用餐。

之后聚餐的次数多了,苏誉每次都能看见小公主孤零零的坐在一旁,拨弄自己的手指,遇到长辈问话,也是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久而久之,苏厌的存在感更低了。

后来,他带着苏厌到自己的花园里打发时间,对着满园的花香聊天,再后来和她一起去厨房偷吃的给流浪狗,或者和苏铭躲在楼上打牌……两个人关系近了许多,直到她们这个旁支彻底分了出去,而他开始接手黑道生意,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是保持着电话联系,但是对于苏誉来说,这是除苏铭之外,唯一值得亲密的苏家人。

如今,那个不善言辞的小妹妹长成了大姑娘,性格也与之前截然不同……

苏厌上了大学就给自己起了英文名字,从事的行业也与苏家无关,他爸一直瞧不起她这个私生子,很快又和别人生了儿子,愈发没把她当回事。

但是苏誉没想到,再怎么没当回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他看着ariel双手隔着被子紧紧的抱着手臂,一如他当年见到她时一样无助。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爸欠了银行一个亿,”ariel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所以他记起了我这个女儿,然后让人给我下了药,扔进一家酒店,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进了地狱……”

苏誉明白对方遭遇了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在只有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身边清白的活下来,女性的身体是强者交易的筹码,正如他一样,有了那个器官,他的身份就不再是男人,而是任人挑选的商品。

ariel继续说道:“那一晚,有人录了像,还威胁我如果不来这里,就要被曝光。”

苏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他从小就面对这些肮脏的东西,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此刻,看着对方的遭遇,他除了心疼,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他还是抬起手摸了摸ariel的头顶,然后轻轻的拍了几下,没想到,ariel擦掉眼泪,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苏誉撇开眼睛,鼻子有些发酸,“那我倒不希望在这种环境下和你见面。”

ariel闻言怔怔的看着苏誉,对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一个人,从她十岁认识苏誉开始,他就已经学会在苏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学会隐藏自己,即使苏家泽不止一次在宴会上向众人承认苏誉的身份,但是对方从不喜形于色,不论什么时候,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其他人都说苏誉是个狡猾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取代苏家泽的位置,后来帮里陆陆续续传出关于苏誉的流言蜚语,乃至于苏家泽死后辗转于苏家泽和秦邺城这两个人之间,对方依然坦然接受,不向任何人服软。

此时对自己说出这一句话,ariel好像感受到了那一丝温情,这个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哥哥,依然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试图温暖她。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ariel差点绷不住再次大哭起来,她只好低头,不让对方察觉到她的情绪,低喃道:“怪只怪我们都姓苏,一生都被这个家族绑着。”

“不姓苏也会姓霍,还会姓冯,也会姓任何一个姓,总不会一直平平安安的,”苏誉淡然一笑,带着安抚的意味,“假如有朝一日能够自由,即使没有名字我也是愿意的。”

“是啊,怎么自由对我们来说这么难呢?”

这个问题无解,苏誉没办法回答她,最后,他抚去ariel脸颊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快了,马上就要自由了。”

“誉哥哥,你想做什么?”

苏誉望着窗外,沉声说:“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突然他的手被一股力量用力的抓着,苏誉看见ariel满眼的担心,他的神色倏然放松下来,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即使这样说,ariel依旧没有松开手,她知道如今自己已经自身难保,纵然有心帮忙,也心余力绌,最后,她只好低下头说了一句,“务必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对方担忧的眼神溢于言表,苏誉只觉得心暖,他滚了滚喉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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