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见到小学时教我们的数学老师,真是太让我怀念了。十多年的光阴,我感到她苍老了许多。准是那些头痛的学生吧!就像那时,教导我们一样。
好欣慰,在聚会上,老师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还说,我都没怎么变。感觉依然是,天真率直的未飞飞。
小时候要不是黄老师,细心耐心得辅导我,我这个应用题白痴,根本不可能有极大的转变。
可是,那么兢业的老师,为什么会成为杀害学生的凶手呢!我不能相信!这里头,肯定有暗藏的蹊跷。我要去探查,我要去拯救!
在这出悬疑的事件中,又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女孩儿。她神秘的身份和来到,让我和邵雨鑫都大为惊讶。果然,sca要开始行动了吗!
——摘自未飞飞日记
本周六安排的小学同学聚会,在提前预定的餐厅,准时举行了。
未飞飞照例去参加了。一如既往的黑发,额前的碎刘海,脑后梳着一泻到腰的长马尾。咖啡色的t桖和牛仔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背一个米黄色的双肩包。让人感觉干净,简单。
童年的朋友们笑侃她,都大学毕业,走上工作的人了,穿着还像小学生一样。他们都不敢相信,她现在做得职业是外企公司的文案策划。那样的打扮,根本不像白领小姐啊!
小丫头一阵叹气。这有什么好骗你们的嘛!要不是发生了意外的情况,她才不会莫名其妙去干策划工作呢!
待在动画公司画画,多好啊!可是,想到人家好不容易修完的一整达画稿,让她不小心打翻的墨水,洒得一塌糊涂。再被批赶出来,她就没了元气。
[…“你说你真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这堆稿子,今天要打成正品吗!画个设计稿那么磨蹭。竟然还是学美术出生……”]
反正,是被骂惨了。什么奇奇怪怪,聪明脸蛋笨脑瓜,难听的话是说尽了。就这样,她被解雇了。动画公司老板张牙舞爪的姿态,还深深得映在小丫头得脑海里啊!
黄小燕老师是未飞飞小学时期的数学老师。她性情温和,亲切。以前,小丫头总是在应用题上跌跟头。黄老师就极为耐心,帮她开解和复习。
二年级的校运动会上,未飞飞不甚摔伤了腿,鲜血直流。黄老师背起她,就去了医院。
小丫头一直记着,黄老师的善解人意和谆谆教导。小时候,她也总是戴着那根银质的手链。
上五年级时。一次,有两个男生捉弄她,把蟑螂放进她的铅笔盒里。结果,在促使她打开后,蟑螂竟是死状。两个男生觉得自尊心受挫,便让未飞飞下课以后,去后操场单挑。
可,当其中一男生,要拽住她衣领时。她本能的反应,只是伸出手做阻挡。竟奇异的把那男生,弹飞了出去。
看着他重重地摔在附近的草坪上,未飞飞惊呆了。另一个男生目睹到这一切,害怕得逃跑了。那是第一次,她使出了身为天生通灵者,潜藏的力量。
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那道光芒,像利针一样,一刹穿过,帮她阻挡了危急,让她惊心动魄。
以后,她在学校里,都被作为怪物般看待。大家都担心她,再干出异于常人的事情。因而,都把她“隔离”了,没有人再去理睬她。这对一个十岁的女孩来说,十分的困惑和难过。同学们还进进出出,在她的背后议论。
她稚嫩的心灵,无法承受。所以,有一天放学,当她跑上学校的天台,正巧让教她的数学黄老师看见了。
[…“就算周围人都把你作为异类看待,又怎么样!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孩子,我们为我们自己而活。不管在别人眼里有多奇怪,甚至是不被喜欢,不能接受。你是未飞飞,你只要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勇敢的往前走就行了。再不寻常的人,都会找到同类。未来一定,你会找到属于你的朋友群体。”
她站在天台前的石阶上,望着黄老师。听着她一番,真情实意的话,眼眶里填满了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那些话,着实让她感动,她一生也不会忘记。…]
“飞飞!怎么样!”想着当初的情景,彷如听见唤声。她从趴着的桌子上,抬起了头。正是黄老师,不知从什么时候,从聚餐学生的另一桌,坐到了他们这一桌。“现在,你身边有好朋友了吧!”黄老师笑着问她。
“我……”刚要欣喜地说什么,手机竟然响了。她接上通话,是邵雨鑫打来的。
电话里,他一阵叫得大声。旁边的同学听到,还以为是她谁呢!
“我知道了。走不了,聚会还没有结束啊!”小丫头无厘头的神情。
他在那头可急了。不停地催促,“赶紧赶紧!我才不想等到你深更半夜。就算是秦叔的吩咐,我也没有那责任和义务,候着你到天亮!”
“你胡说什么呀!”不满的未飞飞,一下子跳了起来。不经意,音调是拔高了点儿。引得餐厅里的人,都看向了她。小丫头忙压低了声音,避之地对他说,“你睡觉去吧!也没必要硬撑,陪秦叔看要睡着的文物纪录片。我又不是小孩子,明晚回来都没关系。你们别等我了!”
“我是不想等你啊!”小兔子满脸的汗颜,“可是,你钥匙没带!不过,这回是秦叔熬不下去,躺沙发上先睡着了。”
“不…是…吧!”未飞飞真是傻掉了。“不好意思啊!”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我最好你别回来还要好。”这回轮到邵雨鑫不平地说她了。“所以,你还不赶紧回来。好意思玩到深更半夜,不像话!不是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嘛!”
小丫头无话可辩解。她奈奈地讲了一句,“我马上回来!”便挂上了手机。
“飞飞!是男友打来,找你回家的吗!”同学们都好奇地问她。她真是有口难辩。那个电话打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一样。
她拿上书包,从衣袋里掏出了两张百元现钞,交给了黄老师。“下次有机会,我单独请老师出来吃饭吧!今天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拜拜!黄老师!”
黄老师让她收了钱,她也不肯。正要走,黄老师又喊住了她,“飞飞,看来你现在过得确实不错!真是太好了。”
未飞飞望着往昔的师长。她也一定是想到过去发生的那一件事吧!即时,她露出欢欣的笑容,讲了一句,“其实,我是跟一个熟悉的叔叔和同学,住租的房子。哦!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黄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未飞飞便愉悦地离开了。
虽说,明天是周日。可邵雨鑫做城管的班头,一向是不定时值班的。怪只怪自己没带钥匙吧!小丫头背着双肩包,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繁忙了一整天。总算,今天的连线任务都做完了。
“该休息啰!”陶涛嘉伸了一个懒腰,关上了电脑屏幕,准备冲澡去了。
他独自租住的公寓二层的屋子,其是连接着未来世界的时光警局,和一些内控警视人员。以及,为了调查sca所设的秘密基地。
屋子外围,布属了警戒的通灵界线。犹如像气流一般,普通人是无法察觉的。只要敌人,包括闲杂外人等接近,内里的人都会知道。且,会采取相对的措施。
屋子虽不大,从房门进入里面,一个很小的玄关,然后就是敞宽的房间了。地板是榻榻米,家具、东西也不多。一个书桌,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小型冰箱,一个高大的壁橱。再配有壁灯,煤气,卫生间,就没有了。也算挺实用!
拿上了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却在起身当儿,被从上方掉下的什么,一下砸下了身。“喂!这是怎么了!”陶涛嘉莫名地从地上抬起了头。紧接,又是两击重重的敲击。上头呯呯嘭嘭,不知道落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快速爬起身,打开壁灯一看,地上躺着一个昏厥的女孩儿。身周围掉着一个大箱子,和散出来好多零零碎碎,像是常用品,衣裤鞋子等玩意。
“不会吧!真的假的啊!”陶涛嘉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了看。即时直起身,朝天花板望了望。
如实看来,是真的了。望着面前睡着的这个身着花袖衣衫,紧身裤,平底皮鞋。留着披肩棕黄色散发,鹅蛋脸型,标致五官的女孩儿。陶涛嘉仿若,已知事理的思绪。
第二天,也就是周末。一个懒觉,舒舒服服睡到大天亮。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上了,未飞飞才起了床。昨天果真是回来太晚了,小兔子也没精神说她了。为她开完门,迷迷糊糊的就睡觉去了。
秦叔和邵雨鑫都不在家。一个去打牌,一个上班去了。
小丫头吃了午饭,看了一会儿电视。想到昨晚的聚会,拨通了黄小燕老师家的电话。
本打算找个时间,单独约老师出来吃饭。她的家人却说她,双休日做家教去了。黄老师的身体不太好,她平时都作为代课老师,去学校上课。大多时间就在做家教,赚些小钱。
未飞飞感到黄老师也挺不容易,她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听说,她儿子对二老也不太善待。不禁叹了口气!她的童年,能够遇到像黄老师那么好的老师,真的是非常幸运啊!
愉快的过了两天周末。新一周,第一天的工作结束。她本想,直接去秦叔的烧烤店里,让他今晚上早点儿关店,和她一块儿回家,共进晚餐。
不想,半路上接到手机,是警察打来的。
十多分钟以后,她来到了警所。当看到小兔子也在那里时,小丫头有些惊讶。
不等正在跟两名警员,沟通事宜的邵雨鑫,和她讲上话。一名负责调查得警员,就领她进了一间阴沉的房。并提醒她,让她情绪不要激动,探望以后就出来。
未飞飞感到疑惑。但,她隐隐觉察到不太对劲。直到警察掀开盖着死者的被单面罩,她猛地大惊失色。竟然是黄小燕老师!
“她在今天放学以后,四点五十分左右,杀害了一个学生。然后,便尾随自杀了。”警察向她诉说道。孩子的家属,经来证实。整个事情,都要差不多查清楚了。
未飞飞一下子不能接受。警察提出的问题,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她想到,她们昨天晚上还一块儿参加了聚会,还相谈甚欢。
那样好的老师,那样善解人意,为学生排忧解难的老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未飞飞小姐,未飞飞小姐……”警察见她心不在焉,怔住的神情,唤她道。
“不!黄老师是不会杀人的!你们的调查一定有误!她是好老师,心地善良,为教育事业勤勤恳恳。连野猫都不会伤害的妇人,更不可能去杀害学生了。”未飞飞痛愤地喊道。纵使,进来的邵雨鑫,把他拉出了门。她难过地还没有平静下来,“你们根本不了解黄老师,就说她杀人了。警察办案就是那么草率吗!”
随即,那名走出的警察,奈奈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让她调整好情绪,再来询问她一些聚会的事情。
“发生这样的情况,我知道你很伤心。克制些吧!回去休息一天就会好的!”邵雨鑫语重心长地对她道。那语气,似是陶涛嘉。曾与他在复返逆光,共同处理案件中,每每她遇到悲伤,他都会用如此的话语来安慰。
孩子的家长哭哭啼啼,声音嘶响。在走过走廊,望到他们时,变得渐许躲避。
一瞬,就在两人出去的转道,未飞飞风一样的折跑进了陈尸间。之时,感觉到异样的邵雨鑫,也回身去。
“你要干什么!不可以乱来!”紧促跟进的他对她道。
未飞飞坚定地望着老师的遗体。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执着和信心。就好像曾经校园内,奔跑在时间中,为周围人修正,未达成抱憾的轮转逆流的那个青春少女。
通灵时光下的世事沙漏,已经无法预料地转动了起来。她新的使命,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左手腕上的手链,不同于以前。现在,完全可以自行穿梭到测定范围内的空间和光阴了。那是由通灵者自身的意念,而支配。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还你清白,黄老师!”她认真地说道,伸手触上了遗体的手部位。身后邵雨鑫箭步要制止的时候,时光经飞速倒转去。
一觉醒来,正坐在会议室里。下午三点这时,还是经理让职员们开会的时间呢!真是急死人了,未飞飞想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悲剧就要发生了。
经理说着下一项目的重点,同事们都在专注地记着笔记。未飞飞走神得厉害,她回想着案发以后,警察和她讲诉的话。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收拾起笔记本。不管经理和同事们怎么奇怪,说她的闲话。开除也好,受罚也好,她也顾不上许多了。牵涉到性命攸关的事情,她明知道,就必定要去阻截下。
倒转时光来时,邵雨鑫也在。他也是通灵者,应该有知觉才是。
果然,小丫头在路上,通了他的手机。他也正从所里,往要事发的小学赶呢!他们说好在小学校门外碰头。
从公司乘公车到小学,共十多分钟。未飞飞因太着急直跑入内,却冒失地与从前方奔进的一女孩儿撞了头。
两人同时大叫道:“好痛!”直至看向双方。
停了一瞥。身着花袖衣衫,紧身裤,平底皮鞋的女孩儿,先开了口,“你也要进小学吧!等等哦!”
不待小丫头要说话,那活泼的女孩儿,就跟看门的老头儿不知道讲了些什么,老头儿竟轻而易举地放她们进去了。
小丫头真是太吃惊了。望着眼前这个一面和她谈笑,倒走。披肩棕黄散发,圆溜单眼,应似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感到很可爱呢!
“我们交个朋友吧!飞飞!”转而,她就说她还有急事,便朝学校教学楼,另一边跑去了。一面还对她说道:“飞飞!完成事情以后,要一块儿吃冰激凌哦!”
她并不晓得她的意图。未飞飞也没有过问,她来这里的目的。少根筋的丫头,甚至,等她走掉才想到,连她姓名也忘记问了。且,逆时后的光阴里,应该是不会出现事件以外,无关的人啊!
好奇怪哦!不禁倒叹一气。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喊她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一如往常,t桖衣装的邵雨鑫小子。小丫头不由泛上,无厘头的神情。
“你倒是可以!把我一起轮转,让我帮忙,还竟然不在校门外等我。”他气汹汹地走上道。
未飞飞对他做了一个“轻点儿”的手势。难道这不算,他们的秘密吗!还喊那么大声,让人家疑心怎么办!
“案发的时间是放学后,四点三刻左右,警察是那么说的。他们来时,事儿已成定局了。你打算怎样挽救!”邵雨鑫问她。
警察们是在三楼储藏室的地板上,处理了孩子的尸体。靠墙倒着黄小燕,她的身旁丢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经检验,匕首上沾的血是黄教师的,指纹也一致。第一时间,看到现场的是打扫卫生的阿姨。
“孩子的身体上,没有流血和外伤的痕迹。只有右面太阳穴上,有很深的凹记,像是撞到硬物留下的。教师应该是杀害孩子以后,尾随自杀的。她的腹部中刀,匕首上有她清楚的指纹。”邵雨鑫叙述了警方的推辞。
他们环视着小学,整幢教学大楼的布设。共五层,一楼和二楼,是一,二,年级学生的教室。三楼是三年级学生的教室,还附带音乐室,实验室。四楼和五楼,是四和五年级的学生地处。
这个小学,只有那么一幢教学大楼。因而,教学大楼里的教务室和设备,都是配套齐全。每一层都有教师办公室,三楼和五楼还有储藏室,设在转角处。
小学年岁颇久,教学大楼也比较老式。它的大楼外围,没有封闭式的玻璃窗,是用铁栅栏构造的。
“奇怪!一般不都要五点再放学吗!今天那么早啊!”看着陆续走出学校的小学生,邵雨鑫脱口道。
注意到每个孩子家长的手上,都拿着一本小册子,他们懂了。今晚上,学校召开了家长会。
一看手表,快要四点了,还剩下三刻钟多些的时间。未飞飞对邵雨鑫说,教学楼整体的建构她比较熟悉,先上去探查一下。
但,就在这时,邵雨鑫发现一些走出教学大楼,带着孩子的家长,并没有往校大门外走。而是,朝拐弯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感到不解,便跟了过去。
小丫头上了教学大楼。家长会已经结束,学校里也没什么人了。三楼侧道的一间教室内,还有一个小男孩儿,愁眉苦脸地似乎在看着作业本。
他就是本件案子中的死者。未飞飞靠着墙角,一面探出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儿,从教室另处,走进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她想起在警所走廊上,看见被害者父母的情形。那个人,正是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