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自然的红了脸。
忽然心思一转,竟又难过起来。自己的名字叫做落花,好似那满天桃红里的一片,漫天飞红尚不足以与他比拟,何况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片?小小年纪,竟生出了自卑的心思。
看着画面里那人抱着个小女婴在屋里渡步,拿手指给她嘬,这才想起拜师那日他为何莫名伸出手指,原是在哄她不哭。
师父看起来冰冷,原也是关心,喜欢自己的!落花心里一阵感动,许就是这时,才从心里真正接纳了这位冷然而貌美的上仙,甚至对他生出了深深的依恋之情。
等那画面停歇的时候,落花却一直没再吱声,那人说了一句:“好了,睡觉去吧。”
落花却忽地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么了一口,以往墨玉也会这么亲她。
那人却忽地怔住了,许是不通人情世故太久,即便是个小女孩儿,他的双颊还是泛起了两团红晕。
“师父你为什么脸红?”小女孩儿不合时宜的,半是天真半是不解的询问。
那人这才醒过神来,放她在床上,轻声说:“睡觉吧。”
“师父……”小女孩儿拉着他的袖摆撒娇,“师父,你陪我睡吧?”
那人起身走到一旁,盘膝打坐。
“师父……”小女孩儿唤他,他不做声,小女孩儿又唤了一声,他这才答了一句:“莫要出声。”
落花钻到冰冷的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那人许是看她半天没有出声,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便起身去了里间。
落花没有唤他,忍着瞌睡又等了半日,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才悄然起身,赤足走到那人房门口,略一踌躇,轻掀开门帘,闪身进了他的房里。
屋里没有点灯,门帘下透进来的微弱的幽光,隐约可见床上横着一团白影。落花立在屋里,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蹑手蹑脚的向那人的床铺摸去,摸到床尾,毫不犹豫的爬了上去。
刚想钻进被里,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说:“不睡觉,跑来我床上干什么?”
坏事被撞破了,落花心里早有准备,讨好又撒娇的说:“我想跟师父一起睡!”
“又顽皮了你!”落花见他话里有宠溺的意思,忙钻进了被窝。
那人坐直身子,拉了拉被褥,将她偎在被里,自己则在一旁打坐。
“师父,你不睡觉吗?”落花奋力睁大眼睛,才能从那一团白色里瞅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朦胧之中更添了让人自由发挥的幻想的美感。
“我不习惯。”那人一开口,美玉便碎了一地。
听他这话,落花脑里闪过两个字:矫情!心想我以后日日都来,看你还能夜夜都不睡!哼!
折腾了大半夜,早就困的不行了,而那人与自己又在一张榻上,如此之近,怎能叫人不心安?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谁知第二天一睁眼竟然还是在自己的榻上!而那人正端坐在桌几旁看书,冬日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探照进来,窗下有细小的灰色在轻轻舞动。原本万般安详宁静的氛围却被一声怒吼打破了:“师父,我怎么会在自己榻上?”
“我抱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