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二人身后的有六七个人,都着一色的长袍,年纪也与崔己知不相上下,想必是师父的师兄弟,唯独站在最末的一个女子年纪轻些,约莫三十多岁。许是身为女子的敏感,打她来,落花就感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师父身上,从未移开过,猜她是师父的师姐,许也对师父悄悄的动过心。
再往后看去,人头攒动,参差不齐,依约有十数排的人,看来今日来了不少袭月弟子。
为首那老者见他们师徒一前一后从宅子里走出来,斜睨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还是崔己知先开了口:“子净,看到我们前来,你许是诧异,尤其我还穿着这身掌门的长袍!师父……诛仙台一役,师父放了你们师徒,因为此事被天帝责罚,他老人家已经引咎辞了袭月掌门一职。本来今日天帝是要他来降服你,但是师父说他已经与你断了师父情分,莫有再以师父的身份再来降服的道理。现在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袭月,在凡间一处道观过起了清净无为的修道生活,还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
我来之前,去拜访过师父,问他老人家可有话要带给你,他什么也没说。”
落花这才明白,玉虚子不想以师父的身份去压制秦子净,故而那日才说与他断绝师徒之情,其实是为师父着想,因为他早就知道师父会护着自己。顿时她对这个没有机会叫一声师公的老人有了无限的好感。
崔己知是秦子净的大师兄,又是现在袭月的掌门,他这席话首先搬出了玉虚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别说秦子净,便是落花也隐约觉得内疚不安。秦子净没有言语,神色依然冷淡,众人都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唯独落花却从他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隐忍的愧疚。
崔己知又说:“当年我们先后拜在尊师门下,师兄弟八人,属子净你最小,入门最晚,可天资却最为聪颖,师父对你宠爱有加,可是你太过任性!师父的教导之恩未报,袭月的栽培之恩未报,你为了一个钟离沫,一心离了袭月,弃师父于不顾,实属不孝;弃仙门于不顾,实属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胆大妄为,师父却一次次的宽宥了你,自你离开袭月之后,你可知师父他老人家私下为你暗自痛惜过多少回?这次也是因为你,他才被天帝罢黜!
哎,子净啊!我是你的大师兄,年岁更是长出你许多,可以说在袭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今日我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原来天帝的意思是让袭月一干弟子聚集于此,逼你交出人来,但是此处地处深海,弟子之中不乏入门尚早,法术低微的,所以他们在岸上候着,这虽然有违天帝的旨意,但也实属情有可原。我们如此劳师动众,你可还要护着这丫头吗?”
秦子净没有答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师父!”落花知道事态的严重,她早已经打算好了,刚想开口劝他把自己交出去,谁知话还没说话,就见师父伸手对她做了一个“虚”的手势,然后他对着袭月众人微微屈身,颇是有礼的开口:“子净见过师叔,师兄和师姐!”
其他人都不做声,只有那与崔己知并排站立的老者又是一声冷哼,想必他就是师父口中的师叔。
打了招呼之后,秦子净便不再多言,崔己知是个宽厚的人,他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诛仙台一役,都知道你的徒儿她是天生的魔力继承人,当日师父有言,让你将她囚禁在东海的暗牢,并且看着她,不得让她成魔为祸天下。当日你也是应允的,如今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你们师徒却隐居在这处……天帝给袭月下了天旨,以你不尊师命,袒护魔女为由,命我们前来协助、监督你,将你的徒儿关进暗牢,你若是不从,就以仙界的叛徒、罪人论处——格杀勿论!
子净,师父之恩,师门之恩,你都未报,你错过一次,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