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秦子净应声停下。
落花踟蹰的问道:“师父可是有事瞒我?”
秦子净立着未答,落花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还是师父后悔了?不想让我留在谷里了?”
圆月初上,斜斜的挂在竹梢,月光却一点也不朦胧,亮亮的照着水边的二个人,女孩眼底的委屈,男子眼底些许的无奈,在月下一览无余。半响之后,秦子净才问出一句困扰他多日的问题:“若你知晓临渊是被人陷害,你可会为他报仇?”
“那是自然!”落花脱口而出,在秦子净沉默的间歇,才发现了不对,“师父怎知临渊之事?临渊离世我心里悲痛,只是木已成舟,我不想将这悲痛告诉师父,这才隐瞒,一直未向师父提及,可是师父又是怎么知晓的?”
“既然是木已成舟,何必还要报仇?”
“临渊一心为我,我尚未答谢他的恩情,若其中真有隐情,我定要查明,为他报仇,不然我岂能安心?当日洛世奇和天帝过招之时,却是临渊出手错杀了墨玉,我正觉得奇怪,按常理说即便出手也该是洛世奇或者天帝才是,怎会是临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今日师父突然问起,可是知晓了其中的内情?这消息又是何人透入给你的,是天帝还是洛世奇?”
见秦子净不答,落花又道:“不管是谁告诉师父的,都没安好心,不过都是想借我的手除去对方。临渊的死,当日在场的众人都有嫌疑,其中洛世奇和天帝嫌疑最大,只是没有证据,若是对质起来,他二人只会互相推诿。便如师父说的,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杀了他们也是无用,如今我们身在阑珊谷,自不必理会他们之间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事。我即便想给临渊报仇,也寻不到仇家,何必还要为他人利用?临渊若是在天有灵,也定会谅解我。”
“便是你不报仇,怕是我们在谷里也过不安稳。如今你成了魔神,天帝忌惮你,定要想方设法将你除去才能安心,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处境总是极危险的。”
落花心里莫名一喜:“原来师父这些时日是在为我担心,我还当师父反悔,又想赶我出去了呢!师父放心,我已经成了魔神,即便是天帝也不能奈我何!”
“你成了魔神,能保护自己,原也不需我的庇护了。我现在内力修为都大不如你,早已做不得你的师父。”
秦子净话里有话,落花听的糊涂了,忙说:“不管到何时你都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师父不赶徒儿走,徒儿就日日陪在师父身边,还望师父莫嫌徒儿粗笨……”
秦子净蓦地转过头来,月华照着他貌美无双,惊为天人的脸孔,他的脸上却现出悲色来,落花不明所以,剩下的半截话给生生咽了下去,暗自寻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师父向来冷静自持不易动怒,怎地好好的忽然变了脸色,却又不是发怒,好似伤了心,大有绝望之意。
就在这时,又听他重复着念叨了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好,很好。”话音刚落,不及落花回答,抱着伏羲琴翩然而去,留下满腹狐疑的落花一个人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追着他去,又怕他厌烦;若是不追去,心里又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