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菲利克斯小姐...”
听到艾尔兰牧师的话,马洛斯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他当然很喜欢菲利克斯小姐,
房东家美丽善良,把自己微薄零花钱攒下来借给自己度过难关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让总是为房租操心的马洛斯感到亲近呢。
当然马洛斯也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少男少女之间都谈不上。
从来没有这种情绪。
这主要是因为面对那位小姐的时候,马洛斯总是能分享到她的负面情绪。
她总是很孤独忧伤,精神上似乎有一部分是破碎的,她对父亲的感情总是那么复杂,一方面女儿每分每秒都为父亲的贪婪所控制,另一方面女儿又时时刻刻都对父亲对金钱的痴迷感到同情。
当时她的母亲菲利克斯夫人也活着,她也经常为自己母亲长吁短叹。
后一种情绪尤为让马洛斯感到难受,也无法分担她的为难。
在她失踪后,马洛斯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隐约觉得她不仅是自己死了,还把自己的母亲给抛下了,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把老菲利克斯最后的一点希望给带走了,老头看上去行将就木,就是靠着对金钱的热爱支撑着自己。
不过后来马洛斯发现,老菲利克斯并没有垮掉,虽然失去女儿肯定让他痛苦了好一阵,但是他坚持了下来,加倍努力地收房租,不放过任何一个克扣押金,不错过任何一次涨价的机会。
“艾尔兰牧师,你在说什么?灰使在哪里?”
老菲利克斯就是灰使,对此艾尔兰牧师确信无疑。
所以看到老头徒劳地争辩,艾尔兰牧师却只是在做战斗的准备,他的战锤上有阵阵蓝色的寒光,甚至口中也有一团冰水在凝聚。
所以艾尔兰牧师不能再说话了,现在他一张口,这冰箭就会射出。
要和灰使作战,必须全力以赴。
其实艾尔兰是想要把自己的镜像也带过来的,脆弱但攻击力几乎和本体差不多的镜像是他一小半的战斗力,这才是宁静牧师最强的力量。
只是求知法师对于净水池的威胁依然存在,镜像确实有必要守卫净水池。
他只好依靠马洛斯和纳尔西老板了,灰使是6级的惨灰牧师,而自己只是4级的宁静牧师。
他们俩的实力能不能平衡自己和灰使之间的差距呢?
艾尔兰牧师并没有把握,特别是在惨灰之季。
但是战斗也不能拖延,除了罗德半岛的局面可能极度恶化以外,这个季节也会让灰使一天比一天强。
现在就是解决这个灰使的最好机会。
但是马洛斯说这场战斗是有把握的,他却不这么认为。
不过他在战斗之前,已经用水流把整个房间里的木桶都好好检查了一番,这也大大消耗了他的战斗力。
但是这是必须的步骤,虽然马洛斯说得很有把握,但是不拿到实锤就杀死老菲利克斯的话,那扎特的选举肯定就完蛋不说,整个绿蟹镇的其他长老也不会接受这种行径啊。
“我记得你在菲利克斯小姐死前,身体已经很不好了。”马洛斯开口说道,“她的生命和灵魂,为你换到了多少年的健康?你应该是把她活活塞进了木桶里,等着她一点一点窒息?让她感受了多少压缩和绝望,才让你那个该死的尊主,赏了你一个灰使的好位置?”
马洛斯也把猪牙剑拿在了手上,不过他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只是把腰带里的风又吹了起来。
马洛斯虽然是3级法师了,可是并没有时间学习3级魔法,还是只能造风。
他现在也顾不上先遣船的隐蔽了,不干掉这个灰使,很快绿蟹镇就会成为一个绝望的废墟。
在充满了净风的环境里作战,他总归是能强一点的。
“马洛斯!你这拖欠房租,抵赖不还,还总是用错误的账目蒙混过关的小兔崽子!居然用这么丧心病狂的指控污蔑我?”老菲利克斯一边说,一边想要朝门外走,“就为了那么点房租?还是你对我女儿的龌龊心思?”
“污蔑你?除了你,还有谁能那么快知道塔尔已经弃暗投明?”马洛斯之前对于惨灰信徒的实力一度非常高估,自己控制塔尔的时候明明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可以通过他控制住浊白信徒,塔尔的实力可以维持住人类和薄甲猪的平衡,马洛斯有机会依靠特别纯洁的风,把塔尔和辛乃尔特都给拉住,这样绿蟹镇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塔尔只是稍微发挥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作用,就在纳尔西老板的锅炉房里莫名其妙的死了,“当时我就该想到是你的。”
老菲利克斯看到艾尔兰牧师始终不说话,可是房间里的风和水都对它越来越不利,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还是咬牙准备放手一搏。
它的身体渐渐失去人类的形状,露出灰色的风砂。
“你们杀了我,那就只能全部沦为东哥特人的奴隶!他们有数万铁骑,你们怎么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