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之上还有宁静之主。”马洛斯在胸前画了一个四方形,“不体面的,我们就帮他体面。”
“对,还有宁静之主。”艾尔兰对于马洛斯的表现很满意,“我们得确保祂的安宁与平静。”
“说到这个,我今天和纳尔西和特克伦...”马洛斯说出来特克伦的名字,发现艾尔兰明显不知道他是谁,“就是另一个沙漠人。”
“哦,年轻的那个,像是纳尔西义子的年轻沙漠人。”艾尔兰牧师的总结让马洛斯更加不确定自己对特克伦的怀疑了。
然后马洛斯把特克伦说有可能是浊白信徒再配合文图拉的事情告诉了艾尔兰,他还是把自己对特克伦的怀疑也说了。
“特克伦完全没有动机啊。”艾尔兰牧师对后一个可能也觉得是马洛斯想多了,“倒是就在这几天,有好几个信徒告诉我,今年浊白信徒特别活跃,不仅吃一楼菇,甚至有一些爬到了二楼来抢食物。”艾尔兰牧师说到这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有了你拿来的这个金币,我们就能立刻开始容纳仪式了。”
“立刻开始?!”马洛斯很是兴奋。
艾尔兰牧师一边说,一边就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楼房,马洛斯连忙跟上。
这是一个三层楼的楼房,整个绿蟹镇最好的住房之一,虽然绿蟹镇没有经费造神殿,但给牧师安排一个套间还是没问题的。
艾尔兰牧师走到房门口,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向后打开了。
马洛斯却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
不过艾尔兰牧师很平静的样子,他也就没有紧张。
这个专为牧师准备的房间里有一个相当大的起居室,旁边可能有一个集液室,后面应该是牧师的卧室,但是马洛斯无法确定,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照明和窗户。
起居室的正中有一个和楼下净水池一样的宁静之主的神像,只是要小得多,只有不到一臂高。
但是这神像的蓝色特别美丽生动,仿佛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知更鸟在振翅,神像的剑上是一层晶莹流动的蓝色,这是一把蓝宝石剑,盾牌则是红宝石。
这是黑暗房间里唯一的色彩。
除了神像,马洛斯只能看到艾尔兰神甫幽深的轮廓。
“我要提醒你一下,容纳了火之后,你就不能容纳水,更不可能成为宁静之主的牧师了。”艾尔兰神甫在黑暗中对马洛斯说道,“哪怕以后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能改变了,而且你的编制问题还是要等神殿建立起来,暂时你还得继续保密身份,我们一定要把城里的浊白信徒彻底挖出来。”
还是临时工...
“编制什么的无所谓,我们得立刻把镇里的那些浊白老鼠给抓出来。”马洛斯当然想当牧师老爷,但是他见过一个牧师在容纳水的仪式上正在赞美宁静之主,但是突然当场四肢着地跑了起来,然后被水给冲刷成了一堆碎肉,“有了实力,这样能更好地为宁静之主效力!”
“唉,你这样虔诚的信徒...”艾尔兰牧师被马洛斯感动了,他当年哭着喊着都要当牧师啊,“我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用熬那么久了。”
他说着把自己的头发理了理,然后对马洛斯说道:“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发掘心底的安宁和平静。”
然后他和马洛斯对视,马洛斯心里很平静,这就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位置了。
虽然暂时还是没有编制,先有了实力总归是不吃亏的。
而且拿到了编制的话,作为教会武士肯定能得到宁静教会的庇护,谁查他都要考虑一下他干的事是不是得到了宁静教会的允许,只要没有实锤,谁也不敢轻易动他,即使有了一些制作非常精良,几乎看不出假在哪里的“伪证”,那他头顶上还有宁静之主呢!
马洛斯虽然未经注册学风魔法,自称船长散布信仰,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个好信徒,宁静之主肯定会庇护自己的。
但是马洛斯的平静接下来就被打破了。
艾尔兰居然把腰带里的苏勒德斯都放到了宁静之主神像的盾牌上。
盾牌上发出微弱的金红色光芒,然后苏勒德斯就消失了。
艾尔兰牧师一个一个放上苏勒德斯,马洛斯的心抽搐了十次。
这些小美人就这么在马洛斯眼前一个一个地消失了,而宁静之主的盾牌则仿佛在燃烧一般地发出红光。
这红光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没有照亮,反而让艾尔兰神甫的轮廓也消失不见了,这个房间陷入了彻彻底底的黑暗,只有水蓝色的宝剑和金红色的盾牌在交替闪烁。
但是马洛斯并没有紧张,因为他感受到了力量在注入他的体内,让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寒冷在消退。
马洛斯几乎要舒服地喊出来,好在他连忙想到了刚刚为自己牺牲的十个金色小美人,幸福的情绪才被克制住了。
‘非常好,了不起的镇定。’
‘这是作为教会武士的重大优点。’
艾尔兰神甫的声音在马洛斯的脑海中响起,他对马洛斯的表现显然是非常满意,他从导师那里知道,这个浊白之季可能是过去十几个“风”失控的季节中最冷的,而马洛斯一下子得到了如此温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火之武士啊,也许应该让他容纳水的...多么虔诚的小伙子啊。
艾尔兰牧师正在为马洛斯感到遗憾,忽然看到马洛斯脸色巨变,比刚刚看到苏勒德斯消失在神像上也只差一点了。
‘我们脚下,有东西!’
浑身发热的马洛斯,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脚底上依然极为冰冷,那是为他容纳火的仪式都无法驱散的惊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