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上要过年了,医馆里的患者都少了很多。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病,应该不会这时候来。
所以柳云眠当即道:“病人在何处?你把人带来,来了我就给你看。”
我记着你是今天的第一号。
“我就是病人。”杨恭粗声粗气地道。
柳云眠:“……那你进来,我给你看看。”
她是真没看出来这个壮实得像头牛的男人,到底哪里不对劲。
等胖丫把医馆的门打开之后,柳云眠带着杨恭进去,然后给他诊脉。
“你哪里不舒服?”柳云眠一边诊脉一边问。
脉搏有力,比她健康多了,有什么毛病?
“哪里都不舒服。”
柳云眠闻言顿时警惕起来:该不会是来了个砸场子的吧。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我才疏学浅,没有看出你有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就是奔着你来的,我不去找别人,我就要找你。”
柳云眠:来了来了,他终于来了。
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来找事的。
“都说了看不出来你有病,”胖丫忍不住道,“你还纠缠什么?”
他们俩体型这么像,本来胖丫对杨恭还挺有好感的。
但是没想到,他脑子不行。
胖丫立刻觉得和杨恭划到一起,拉低了自己智商。
“我不舒服。”杨恭执拗地道。
“眠眠,你给他看看脑子。”胖丫忍不住道,“我怎么觉得他脑子不太对劲?”
柳云眠:“……”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这话是能放到台面上说的吗?
不过意外的是,杨恭根本没生气。
他说:“看看脑子也行,反正就是不得劲,说不上来。”
柳云眠:“……”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他真的有病?
看杨恭的样子,也不像要来挑衅的,倒是真像有病一样。
可是不对啊。
柳云眠又仔细给他诊了一遍脉,还是没察觉到问题。
“你另请高明吧。”柳云眠道。
“那我明日再来。”杨恭站起身来,走了。
胖丫生气了,“你这人咋回事?不是跟你说了,你没病吗?见过人抢金子抢银子,没见过人抢着有病。你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不知道,反正是有病。”杨恭面无表情地道。
柳云眠拉了拉胖丫,不让她再说。
杨恭走了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雪仪这才道:“夫人,他果然是个练家子。”
柳云眠点头:“用刀的?”
她也看出来了。
刚才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杨恭的手,看他手上老茧的位置,感觉应该是用刀。
“奴婢觉得也是。”
“有意思。”柳云眠摸着下巴道,“雪仪,你说会不会是滟澜山的人?”
“应该不是。”雪仪道,“滟澜山处事风格更直接,倘若是他们,或者直接交代来意,或者干脆不会现身。”
柳云眠松了口气:“不是他们就好。”
这时候胖丫道:“唉,听说他从江南来,我竟想着,他会不会是给陆辞送信的。”
结果不是,却是个脑子有病的。
都不用柳云眠看,胖丫就给杨恭下了诊断书。
江南?
陆辞?
柳云眠眸色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