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被狗咬了……不要笑……”他躲在这里,狗看不见了,就不会来咬他。
然,心慌慌的不确定附近有没有狗会突然窜出来,他抬头观望四周,确定没有狗之后,才又垂下昏昏然的脑袋,卷翘的睫毛缓缓覆盖住湿润的眼眸,晶莹的泪蜿蜒而下,爬满了脸颊……
皎洁月光拉长了行人的影子,由市集到城东的偏远地带,踅返而回的影子硕长,行匆匆,似虚无飘渺的鬼……
俊美的容颜寒憎,手提一只沾了油的棕鞋,步出鲜少人沓足的狭长巷道,继续寻找鞋子的主人……
半夜--
万家灯火熄灭,硕长的影子徘回在熟悉的破窝附近,绕了好几回--最后,停伫在一户豪宅前,入眼的门扉紧闭着童年的回忆;随着母亲的上吊死亡而埋葬……
他几年没回来了……不愿去想……
别开不屑的视线,阴沉的俊颜乌云密布,拧紧的眉锁藏一份焦虑,仍找不回蠢老鼠……
他不甘心!
花葵紧握手里的两样东西,非常懊恼--蠢老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要上哪去找一个心思单纯的蠢老鼠来拐、来玩弄,岂不是丧失生活的唯一乐趣……
真他奶奶的急死人!
忍不住恶咒:“蠢老鼠,我还没玩死你之前,才不会放过你!”花葵咬牙切齿,一肚子火气全冲上头顶冒着热腾腾的烟,手里的鞋一甩,“啪!”的出气--吓!
郝古毅赶忙捂住嘴没惊叫出声,葵在附近……
眨阿眨的眼饱含水气,想不透葵为什么希望他死翘翘……
“我没有踢破你的尿桶盖……”他不要死翘翘……就看不到爷爷了,还有花花母鸡和小鸡……
葵不喜欢他……他也讨厌葵……就像讨厌大黄狗!
喝!“蠢老鼠?!”花葵一瞬愕然,蠢老鼠就在这附近……
他的火气刹那消失无踪,辨明适才耳闻的声音从何而来,上前拨开草丛,寻找蠢老鼠躲在哪?
悉悉娑娑声音愈渐接近,郝古毅吓得赶快爬--紧张兮兮的沿着墙边逃,回头见到黑鸦鸦的影子,他的脸色唰的惨白。“啊,别过来……”他叫。
花葵纵身跃上前,探手抓起蠢老鼠的衣领,无视于他的挣扎,伟岸的身躯将他抵在墙面。
“走开、走开,不要咬我……”郝古毅不断的推拒欺压而来的胸膛,他讨厌葵、不喜欢葵……
妖美的眼一眯,细凝那脸庞残留不少血渍,脑中随着蠢老鼠的话猜测--“被狗咬了吗?”
“不要笑我……走开、走开。”水汪汪的眼凝向远方,记忆的画面一幕幕放映--周遭人们睥睨的眼神、取笑的神态;一张张不同的脸孔,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我是傻瓜……好好笑么?”他记不住许多事;搞不清楚过了几天;不会算好多的数……可是他很乖,有听话。
手脚停止了挣扎,他抬手抹抹眼泪,想到油桶破了,爷爷会骂。“我不敢回家。”
花葵没理会蠢老鼠说了什么的废话,犀利的目光定在那蠢脑袋瓜有一块干固的血渍,鼻端渗入微腥的味道……喝!漾于心中的喜悦一瞬被燃起的怒意蒸发殆尽。
“拿着。”他塞给他一只梅红色匣盒。
郝古毅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