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赶到医院的时候,寒谨言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安瑾瑶正在用一根棉签沾了水在他干裂的唇上擦拭着。
“呦!这就是人家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还是艳福!”
安瑾瑶想起之前白蔓的那个孩子,对陆琛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她将手里的棉签放下,起身就要离开。
寒谨言此时还没有醒来,陆琛感觉到了安瑾瑶对自己的敌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跟在她后面出了病房。
“我听白齐说,寒谨言不仅伤好了,就连脑子里的肿瘤也没事了!”
陆琛在安瑾瑶面前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总有种不敢看她眼睛的感觉。
安瑾瑶此时站在走廊上,窗外阳光很好,等寒谨言醒来,她想推着他出去晒太阳。仟仟尛哾
见对方丝毫没有想要打理自己的意思,陆琛咳了一声,缓解此时的尴尬。
“既然寒谨言还没醒,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他醒来再过来看他。”
说完,陆琛就拿起手边的外套,迈开长腿,准备离开。
“陆琛,在你眼里,白蔓是什么人?”
安瑾瑶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清冷的声音响起,让陆琛楞在原地。
“其实这是你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应该多嘴。”
安瑾瑶转过身,一张脸清冷淡漠,眼神中的指责让他有些心虚。
“但是如果你只是把她当做消遣,我绝不会放任不管!”
安瑾瑶的眼神像是可以洞穿人心,陆琛在她面前居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窘迫感。
陆琛有些烦闷地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一直夹在手里,并没有吸。
窗外偶尔又风吹过,带着春天的温暖,陆琛却觉得这天还是冷得很。
“她已经走了!”
陆琛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流光。
安瑾瑶闻言一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她留下一封信,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这样消失了。”
安瑾瑶并没有说话,她很理解白蔓的骄傲。她对陆琛的爱已经被消耗殆尽,剩下的不足以支撑她对抗自己的自尊。
“这样挺好的,希望你不要派人去找她,让她可以理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让你有机会正确看待你和白蔓之间的关系。”
说完,安瑾瑶便转身回到了病房,只留下陆琛一个人,在原地想着安瑾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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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谨言醒来的时候,觉得嗓子像是被硫酸灼过一般疼痛,他想起身,却发现了趴在床边睡的正香的安瑾瑶。
窗外月色如水,银光穿过树影落在安瑾瑶的脸上,像是坠落凡间的精灵,静谧美好。她的长发散落在耳边,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娇俏的鼻头圆润高挺,粉嫩的双唇微微嘟着,让他总忍不住想要尝一尝她的美好。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柔软无骨,光滑细腻,和记忆中一样的手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踏实。
他看着她先是皱了皱眉,白皙的脸上,睫毛先是抖动了一下,随后那双大眼睛慢慢睁开,带着雾蒙蒙的睡意。当她的眼神看向他时,寒谨言清楚地看见了里面冲斥的惊喜。
“我吵醒你了!”
一张口,寒谨言就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自己这烟熏过一般的嗓音是怎么回事?
“没有!”
安瑾瑶见他醒来,立马上前,温柔地递给他一杯温水。
喝了水之后,寒谨言才觉得嗓子舒服很多,方才的灼烧感也缓了很多。
安瑾瑶将杯子放下,就想去找医生过来,看看寒谨言的状况。
她刚转身了,就被寒谨言拉住了手。
“你过来,让我抱一抱!”
听到寒谨言这样说,她的鼻子一酸,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她红着眼睛转过来,面对着寒谨言,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鼻头也开始红了。
“过来!”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泡过雨水的云朵,温润柔软。
安瑾瑶突然执拗地站在那里,不愿意向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掉落。埋藏在心里的委屈,此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将她吞没,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看着在自己面前无声落泪的女人,寒谨言心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他的手背上,灼伤了他的心。
“别哭!”
他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他根本做不到。
一只手就这样在半空中,他想要起身,却扯到了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