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能坐针毡上,也是一种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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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
大驴的手还没碰到门,瞪眼看着门板朝自己扑来,他连忙往旁边跳开,就听轰然一声响,张大嘴,半晌咽下口水,无比火大,“娘的,火烧屁股啦,没人教你怎么敲门——”
噤声。
谁见了门外立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差官,谁都会缝住嘴巴。
“赵青河呢?”指使拆门板的却另有其人,急蹬蹬踩过门板。
“董师爷!”大驴一拍心口,“吓死我鸟,这般砸门拆门的蛮干法,以为少爷走了倒霉运,要押送官老爷那儿吃板子。”
“我若不拆门,等你请我进去,就不是赵青河倒霉,而是我要倒霉了。”董霖大步往里走,心急却不忘环顾四周,双眼大睁,“赵家对你们不错啊,拨了这么好的园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赵府嫡公子的住处。”
大驴撇撇嘴,到前头领路,让董霖的大步催得小跑,“才换的地方,你没瞧见之前的。对了,你找我们少爷有何急事?难道这么快又有棘手的案子了?”
这里属大驴跟得赵青河最久,从吴其晗的画船开始,他见识了少爷的英明神断,这回又和乔连乔生帮忙调查芷芳姑娘的命案,居然能把近几个月的偷窃案也一并查清,光是佩服已不能表达他对少爷的崇拜。董霖三番两次游说少爷当差,知府大人甚至还许诺副捕头之位,都想借用少爷出色的断案能力来治安。
大驴自不知,赵青河能插手这些案子,纯粹出于私心而已。
董霖苦笑,只问怎么还没到,顺眼捎见乔连乔生在一片空地上习武,反反复复三四个动作。
大驴也想多练,但少爷说他功夫底子好,还有余力看大门。
两人很快走进内园朝南的宽廊上,大驴指给他看赵青河的屋子。
“夏妹妹住哪间?”董霖的语气神情皆贼坏贼坏。
大驴抬起一根眉毛,“问这干嘛?”
董霖嘿嘿笑两声,“我好奇。”
“满足你的好奇心之后,与我有何好处?”赵青河人不到,声音到,如突来无数的冷箭,绛得园子嗖嗖凉,扎得董霖成刺猬。
董霖呲牙,“老哥不当差,原来是图享受,大白日里能睡觉。”
屋门开了,赵青河披着棉袍,也不出来,就往门框上一靠,仰头眯眼瞧了瞧日光,又看地上的影子,知道自己还没睡足一个时辰,不由刀目垂累,语调懒散。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是来鬼扯的,揍得你走不出大门。”
大驴趁机告状,“没门了,让咱们这位大师爷拆了。”
赵青河本来睡眠不足的模样突然变化,双眼立放锋芒,面廓硬棱发狠,“董霖,此刻你应该在审犯人。”
几日不眠不休调查,终于确认罪魁祸首,昨晚布下天罗地网,他才交给官府收网,白痴都不可能出纰漏——
“出纰漏了。”董霖一向油痞的圆滑脸上,终裂出颓唐,双手扒了扒脑袋,抱住哀叹,“都上了押车,还派两捕快看管,到衙门却已人去车空。那个死胖子,他娘的,就是酒囊饭袋,又怕手下抢上位,只挑比他还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