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忙忙碌碌的身影,帝迦缓过神来,凑到百里辛的耳边念了一个词,然后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这个吗?”
百里辛轻咳一声,只当没听见。
帝迦轻笑,懒懒吐出一句,“故作矜持。”
s419:【啧啧啧,哎,你们这两个磨人的小妖精。你懂他的图谋不轨,他懂你的故作矜持。你俩干脆原地结婚好了,还搁这谈什么恋爱?】
它幸灾乐祸道:【哎呀,瞧我这记性,你们不是结过婚了吗?这主神也真是的,本来好好的合法夫夫,非要作死弄个“丧偶”出来。】
【这要是放在从前,就这一会儿工夫,能做的不能做的也都做了,现在可好,连亲个小脸蛋都不敢,只敢口头逞强耍个流氓。遭殃了吧?该,活该,让他作。】
逃生系统深表同意:【你这么一说,是挺活该的。】
百里辛:【……】
你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甩去一堆有的没的,百里辛低头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空荡荡的,空无一物。
不过百里辛并不是没有发现。
借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月光,百里辛发现在匣子的角落里有几根非常柔软的细小绒毛。
红黑掺杂,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
百里辛捏起几根,将它放在月光下观察。
帝迦凑过来:“看起来有点像狐狸毛。”
狐狸毛?
难道是狐妖索命?
但最后李财主伪装求饶,扣下去的那一下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动作不像是拿着什么皮毛之类的东西,更像是拿着道家的黄符。
百里辛微微蹙眉,将狐狸毛放回匣子后又缓缓扣上。
迟来的月光已经将这片房间照得很清晰。
房间里的东西摆放井然有条,和隔壁书房一样,这个房间里的装潢也是极尽奢靡华贵。
百里辛围着卧室转了一圈。
二姨太说李财主沉迷道术,可他的卧房里除了一张画像,没有一点道术的痕迹。
一进门的房间正对着一幅画像,上面的女人慈眉善目,身穿白色道袍,嘴角含笑,眼眸中含着慈悲。
道人身后是一片山川河流,仔细向山林中看过去,依稀能看到皑皑白雪中还藏着几只结伴的山狐。
这几只山狐有大有小,毛发颜色不一,正侧着头向画外张望。
道人手里拿着一个浮尘,浮尘落下的方向,正是里面的那几只狐狸。
这幅画摆在这里,属实有些突兀。
这两间房里金银器皿无数,可见李财主应该是十分爱财的人。
而他又十分沉迷于道术,按理说应该会很在意风水。
大河内流,意味着财源广进。
可这幅画中的河流却是向外面流淌的,这是漏财的意思。
再说像李财主这样讲究的人,不应该会将画像挂在一进门的地方才对,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会这样胡乱陈列。
但在看这个房间,好像这幅画挂在哪里都不合适。
难道这幅画是刚刚挂在这里的?
说起来,隔壁的书房不是少了一幅画吗?
莫非就是这一幅?
百里辛凑近这幅画,将卷轴轻轻掀开,发现内里的颜色干净透亮,没有画卷久挂的岁月感。
手抓着画卷的时候,一种磨砂的油墨感粘在了指尖,百里辛微微侧头,就能闻到油墨特有的香味。
帝迦凑近,也伸手捻了捻画布,道:“这副画很新。”
的确很新,新到油墨都还没有干透。
百里辛踮起脚,准备将画取下来。
正在这时,一只宽大的手从身后伸过来,直接勾起顶部的线,将画卷轻轻挑了下来,交到了百里辛手里。
帝迦:“你怎么对这幅画这么感兴趣?”
百里辛拎起画卷的一边:“你去隔壁书房看过吗?”
帝迦:“没有,我直接来的这里。”
百里辛挑眉扫了帝迦一眼:“你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帝迦:“调查李财主死亡的真相,李家人一个个不说实话,当面问问不出什么东西。”
“我今天下午来的时候,这一家人胡言乱语,却根本不进入正题,看来是想遮掩什么事情。”
百里辛:“说起来,你跟李家关系不好吗?我听说你五年前就离开了。”
“关系是不怎么好吧。”帝迦并不在意,眼神淡漠疏离,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李财主是古清残留下来的太监,捡我回去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快成年的时候他要给我娶几个老婆,我不乐意,就从家里跑了出去。”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李财主曾经放话,说我不再是李家人,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百里辛:“那你又是怎么当上的酆城提督?”
“也是机缘巧合。”帝迦继续道,“后来入伍当了兵,在一次暗杀中救下了统帅,又赚了几次军功,就被一路提拔当上了提督。”
说话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百里辛抚摸着手里的画卷:“去隔壁书房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一回生二回熟,百里辛直接走到里面的书房,将画卷放在墙上比量了一下。
这幅画虽然在隔壁卧室很突兀,但并不是这个书房里的这张图。
这张书房里的画卷还要细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