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亲耳从霍承远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一颗心几乎是钝痛的,痛到发麻。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凿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难怪他好端端的去担任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难怪最近三年都没有在业界听到他的任何消息。难怪总有些相熟的人提到他时都是一脸叹息的表情。难怪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清冷内敛,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意气风发。
***
后面几天温凉一直在为了仁爱的案子忙个不停。倒是再也没机会和霍承远碰面了。
严琦在私底下也查到了不少东西。原来楼家的几个儿女最近正为了楼老爷子的遗产而争执不休。
大家族就是这样,尤其是儿女多的,单单一个遗产也能惹出一堆的纠纷。
温凉隐隐觉得老爷子突然自杀和这笔遗产有很大的关系。
既然有了突破口,温凉觉得她确实是有必要拜访一下楼家人了。
“姐,下午跟我去趟楼家。”温凉直接走进堂姐温如语的办公室,对站在落地窗边的温如语说。
律所租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二十五层。落地窗外全是市区的摩天大楼。这些高楼大厦远远映衬着深蓝色的天空。蓝色幕布上方棉花云堆积,洁白无瑕。
温如语手里捏着手机放在耳旁,正在打电话。听到温凉的说话声,迅速转身,“凉凉,将仁爱的案子推掉吧!”
“姐,你说什么?推掉?”
“嗯,推掉。”温如语面色平静,将手中的电话递给温凉,“你自己跟三叔说。”
“我爸?”温凉惊讶地张了张嘴,心里困惑极了,拧了拧眉,直接伸手接过手机,“喂,爸?”
——
电话没说几句就结束了。温凉将手机一把塞到温如语怀里,神色紧绷,很不自然,拔腿就跑,“姐,我出去一趟。”
“嗳凉凉,你要去哪儿啊?你上次接手的那桩离婚纠纷案还没了解呢。委托人张先生等会儿就来咱所里。你不见人了么?”
“我去去就回。”人没一会儿就跑远了,声音隔空飘了过来。
乘电梯到负一楼,在车库取了车,温凉就直奔仁爱医院位于滨江的中心院区。
温凉今早到律所很早,如今这个点正是上班高峰期。车子一进入主干道上,就被冗长的车流给堵地严严实实了。
这个点开车出门她真是脑子秀逗了。就该直接坐地铁的。律所到滨江区3号线直达。
她使劲儿地拍了把方向盘,情绪暴躁极了。
好不容易通了,进入秋石高架以后又被堵死了。
真是越急越不顺心。诸事不顺!
一路被堵了三四次,温凉的耐心彻底被磨干净了,一丝不剩!
最后到了医院,温凉发现自己简直都有杀人的冲动。
心里堵着一口恶气,真想把这医院给拆了。
直接逮住一个值班的护士,炸呼呼地问:“霍承远在哪儿?”
值班的小护士被温凉这阵势给吓了一大跳,抚了抚胸口,心惊肉跳地回答:“霍……霍院长……正在开会。”
“几楼?”
“十楼223会议室。”
小护士话音未落,温凉就瞬间没了身影。
她风尘仆仆地冲到会议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