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公的主伤势。柳贵妃和慕玄懿悲痛的守在亦心公主的床榻边,祈祷着亦心公主能苏醒。
半个时辰过去了,御医赶来通报:“启禀皇上,亦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醒来了,安然无事。”
闻言,景昌帝的眉宇微微的展开了一些。皇族宗室们如释重负。
没有让慕径偲和阮清微等太久,亦心公主就踏进了正殿,惊魂未定的扑到皇上的膝边,委屈的哭道:“父皇,父皇,是她把儿臣推下湖的!”
不出所料,亦心公主的视线和手都指向阮清微。
☆、第六四章
“就是她,”亦心公主的泪滑落而出,委屈极了,生怕语声太轻无人听到似的,又大声的重复道:“就是她把儿臣推下湖中的!”
倾刻间,所有的目光变得复杂,如洪水般涌向阮清微,看她如山谷清风,静谧的缭绕于慕径偲身侧。又像是春日朝露下的花瓣,安然的盛放慕径偲的光芒之中。
阮清微缓缓地阖下眼帘,内心荡起无数遗憾。
柳贵妃叹着重气,惊恐的神情未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高高在上的景昌帝,慢慢的跪下了,悲切的道:“臣妾知错,应是平日里对亦心管教的不足,得罪了太子府的阮管家,才被如此对待,以致险些丧命。”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这是处于弱势的指出阮管家飞扬跋扈、太子殿下为虎添翼。
慕径偲上前一步,挡在了阮清微的前面,语声平静的道:“启禀父皇,儿臣亲眼看到是亦心不留神脚下失滑,跌入湖中,与阮管家无关。”
他太平静,有一种在山崩地裂前也能气定神闲的平静,柳贵妃不会掉以轻心,摆出相信他的姿态,训斥道:“亦心,是你不留神脚下失滑,为何说是被阮管家所推?”
“明明就是她推的!儿臣见她的衣裳很漂亮,就把她唤到湖边的僻静处,问她的衣裳出自哪个裁缝之手,她不告诉儿臣,儿臣急了,便命令她说,她一直不肯说。儿臣跟她争执了几句,她就动手推儿臣,把儿臣推下了湖中。”亦心公主抬袖擦着脸上的泪,泪流得更欢,非常的委屈,她的委屈并非掉进湖里,而是母妃逼她咬定是阮清微把她推下湖的。
在进正殿前,母妃以保证让她顺利的嫁给魏晏为条件,让她指认阮清微。她太想嫁给魏晏,很委屈的答应了。她恳求母妃也答应了她一个条件:绝不借机害阮清微。否则,魏晏会很生气。
按照母妃交待的,亦心公主哭着说道:“瑞王妃可为儿臣作证!”
韩珺瑶已换了一袭衣裳,移步至殿中央,朝着表情深沉不露声色的慕昌帝盈盈一拜,冷静的道:“儿臣作证亦心公主所言属实,儿臣亲眼看到阮管家把亦心公主推下湖中。”
众人茫然,同样是亲眼所见,太子殿下亲眼看到是亦心公主脚下失滑自己掉进了湖中,瑞王妃亲眼看到是阮管家把亦心公主推下湖中,谁亲眼看到的是实情?
在怪异的寂静里,韩珺瑶淡定自若的道:“不过,儿臣只是远远的看到,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可能是亦心公主说的话太尖锐太蛮横,伤到了阮管家,惹得阮管家不悦了。”
轻扬起下巴,眸色凛然的迎视着阮清微,韩珺瑶接着说道:“阮管家生得貌美,被太子殿下放在心窝里宠爱,‘待她怎样就是待太子殿下怎样’、‘凡是她不情愿做的事,谁都没有资格使唤她去做’、‘只有太子殿下才能替她做主,决定她的命运’、‘若非是面见比太子殿下位高者,她均可一视同仁的免礼’、‘她是太子殿下钟情之人,与太子殿下如影随形,待她如待太子殿下,她待谁如太子殿下待谁’,亦心公主难道不知她的与众不同,可是唐突了她?”
这一番话,又清晰的指出太子殿下为虎添翼,阮清微可无所顾及的飞扬跋扈。
“本……本公主……”亦心公主哽咽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