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花不了多少钱,还剩好几千贯钱。
陈云州想了想便说:“余下的钱用来修庆川到河水县的这段路。从庆川开始修,全庆川百姓都可参加,完全自愿,不拘男女,只要肯认真干活就行,干一天活,庆川府给他们发七文钱。”
也就是一斤大米。
这个钱不算多,比城中伙计的月钱要少一些,想要养活一家人是不可能的。
一是,要修的路很长,官府银钱不多,二也是防止很多人为了赚钱丢下田里的活计跑去修路。
若一天能有十几文钱,保准不少人会不种地全家都去修路,毕竟这个钱算下来比种田还划算。
陶建华有些吃惊,可想想庐阳到庆川这条路也是陈云州去年修的,便觉得很正常了。
这位陈大人就是喜欢修路,不过别说,路修好了,来往确实方便了许多。如今去庐阳的商旅都比从前多了。
他道:“是,不过大人这笔钱恐怕修不到河水县。”
陈云州揉了揉眉心道:“那能修多远是多远,修到钱花光为止,余下的让文玉龙修。”
到时候他补贴一部分钱给文玉龙,让文玉龙组织人手从河水县修过来,就不必他们府衙费心思了。
陶建华见陈云州都想好了便点头应了下来。
只是这事不知怎么的很快就传遍了全庆川。
对于这事,河水县百姓和部分跟河水县来往比较密切的庆川人、商贾们都很高兴,路修好了,他们受益最大。
庐阳县的百姓虽有些酸,可想想自家去年就将路修好了,还建了好些工坊,不少人家盖起了砖瓦房,顿时心里就平衡了。
但庆川府辖下的其他五县县令坐不住了。
当初陈云州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升任庆川知府,修路可是占了一份功劳。
他们心里羡慕嫉妒,可碍于陈云州如今已是他们的上峰,也只能将这些酸溜溜的想法藏在心底。
可如今突然修到河水县的路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一个州府的,凭啥这泼天的富贵要先轮到河水县头上啊?他们县城到庆川的路也很烂,很难走,为何不能修他们的?
若是修了自家这条路,回头他们也可腆着脸上奏自夸一番,三年考核,即便得不到甲等,也至少是个乙等吧,就算不升迁也能调去更富裕的县城。
于是这五个县的县令不约而同地跑到了庆川府。
柯九头大地对陈云州说:“大人,清涉县的宣康年大人在外求见。”
陈云州放下笔,眉心轻蹙:“这是第几个了?”
柯九苦笑:“两日内的第四个了。”
陈云州先前还接待了两个,结果一打照面,这两人就是哭,哭什么他们县到庆川有多烂,来往多么不方便云云,然后便是请求庆川府帮忙修路。
这时候急着修路了,那以前干嘛去了?
陈云州看过他们的卷宗,这两人都干了好几年了,过去怎么不见他们这么为百姓着想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官帽。
不过陈云州也没一口拒绝。
因为庆川府想要发展,就不能只能靠庆川城和河水县、庐阳县,其他五县也占据了一半的土地和人口,必须也纳入庆川府的整体发展中,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才能过得更好。
其次,陈云州担心自己若是拒绝了,这些急功近利的地方官员会强制征召百姓去修路。
本来古代百姓都有服劳役徭役的义务,官府召,他们不敢不从,这是写进律法中的。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是真的苦,除了要交田赋,还要给地主租子,帮地主家干活,此外每年还要服役,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两三月不等,一文钱都没有,还得自带干粮被褥。
他揉了揉眉心说:“让他去驿站等着。等五个人都到齐了,我再抽空见他们。”
同样的话,他不想说第二遍,索性等人齐了再召见。
而且晾晾他们,也可挫挫这些人的锐气。
“是,那小的安排人送宣大人去驿站。”柯九点头。
陈云州摆了摆手,继续低头画图。
小助手又冒了出来:【宿主,我这有球轴承的图,只要十万,就十万拥护值,你现在都二十六万拥护值了,既不兑换养猪手册,又不兑换图册,留着干嘛呢?】
陈云州轻嗤:【我喜欢攒着不行吗?你别吵,打扰我的思路。】
小助手不死心:【九万,我给你打个折怎么样?很便宜了,你画得不对。】
陈云州可不听它的:【我一个工科生,画个球轴承有多难的?不就八个珠子加两个环吗?多大点事。】
轴承其实古代也有,比如马车的车轴、水车的轴等。
不过这时候的轴都是木制的,一是耐磨性不强容易坏,而来承受的压力也要小很多。若是改成钢制的球轴承就能避开这些缺陷。
而且球轴承在工业方面的运用也很多。他想搞工坊,那就少不了这个玩意儿。
小助手:【我可以将珠子的打磨方法,还有钢铁冶炼方法一并打包给你,换一送二,够划算了吧。】
陈云州有点心动,钢铁可是工业的基础,现在的钢铁冶炼技术还是差了点。
不过现在这价格显然不是小助手的底线,拖一拖说不定又能省几万呢,他现在又不急,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