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这样，爆炸后的硝化人能变成一个有意识但无实质的形态，并且他可以无限期保持这种形态，直到他重组自身才会再次恢复血肉之躯。

而这个所谓的“无实质形态”，也并非是灵魂或者是能量体，否则钱松或者鬼差们当时一眼就能找到他了。

……………………

看完了罗比魂体里的记忆，钱松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是的，他还以为自己救下的这个年轻人才是凶手呢。

没想到，这家伙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还在钱松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而钱松却没能发觉。

钱松的分身有个缺点，一旦心里不爽，就会往外冒妖气。

现在钱松就不爽了，所以他周身开始急速地泛起了浓郁的妖气。

这妖气和充斥了大半个银河系的“妖气网”勾连了起来，越发地膨胀了。

很快，悬浮在地球大气层之外的妖气，就像漏斗一样，在纽约上空形成了一个漩涡。

当然了，这个漩涡肉眼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但却对地球上一切的“无形之物”有所影响。

妖网恢恢，疏而不漏。

………………

此时，保持着“无实质形态”的硝化人，已经逃到了纽约市的郊区。

他此刻正像个隐形人一样，乘坐在一架离开纽约的航班上。

刚才那种程度的自爆，他已经使用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能给敌人以重击，每一次，自己也都能逃出生天。

他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

虽然每次自爆恢复后，他都要虚弱好一阵子，但是他一直信奉“爆炸就是艺术”，他平生最爱的事情，就是为艺术献身了。

对于这一次的艺术品，他还是挺满意的，虽然没有细数，但至少也有几百人丧生了，这让他很开心。

因为越多人为艺术献身，他就越开心，没有别的理由。

忽然，他感到自己似乎不能前进了。

他尝试后退，还是失败了。

想要浮空，浮不起来；想要下坠，掉不下去。

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了的苍蝇，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说实话，自从拥有了这个能力以来，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

未知的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的机舱，从自己无形的身体里穿过。

“呱！”

一声难听的鸟鸣从上方传来，硝化人看到，那是一只乌鸦。

“飞机里为什么会有乌鸦？”这是硝化人今天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