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衫太过紧张,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子上那盏上好的青花瓷花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躺在床上的韩崂山在睡梦中似乎觉得有人进了房间,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然后归于平静。
韩青衫觉得自己七魄之中已经被吓碎了六魄,只剩下最后一魄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短短的距离,韩青衫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好几十年,终于到了床边。
韩青衫看着在床上躺着的男人,想起自小到大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那股冷漠和阴厉如同千万把刀子插向自己,每一把都锋利无比。又想到那根藤条,不粗,看着还有些纤细,但是每一下打在身上都是钻心的疼。
韩青衫回想着这个男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眼睛被愤怒占领,双手极其稳定的将匕首抵在韩崂山的脖颈间,只要轻轻一按,这个在自己心中种下无穷黑暗的男人就没了。
韩青衫觉得一阵快意。
可是,韩青衫下不去手,脑海又被一股莫名的恐慌所代替,因为韩青衫又想起两件东西:韩崂山的眼神和那根藤条,这两件东西如同有魔咒一般,缠绕着韩青衫。
眼神和藤条让韩青衫愤怒,同时也是韩青衫恐惧的来源。
最后,韩青衫没能战胜恐惧,饥不择食的逃出那个房间,身体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然后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嘴角溢出了血。
“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银铃般的少女笑声突然在韩家传播开来,那声音如同春天微风般温暖,又如同画舫街上大江之水绵软柔长,在黑夜里特别的清晰明快,给这座有些阴森的府邸带来些许快乐。
但是韩青衫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笑声是从哪里来的,在深夜里怎么会有笑声传出?
那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野猫突然间从黑暗中窜出,猛的向韩青衫扑去。
韩青衫看到那一只猫的眼睛有两种不同颜色,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红色的,蓝色的眼睛如同蓝天一般蔚蓝,红色的眼睛如同鲜血一样鲜红。
那只猫还有两支锋利的前爪,从空中扑过来的时候还在伸长,越来越长,最后足足有三寸长,锋利无比,像是自己袖子中匕首。
韩青衫一惊,双手抱住脑袋,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野猫的爪子离韩青衫越来越近,似乎都已经深入皮肤,直达骨髓了。
韩青衫在椅子上猛然站起身来,浑身都是虚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发现身上没有伤口,大厅内也就没有野猫,原来都是一个梦啊。
可是那个梦太过真实,韩青衫心有余悸的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个梦,幸好是个梦。
突然间,韩青衫拿着手帕的手僵硬在空中,眼神的余光瞄到身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