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一边带领着他们往偏厅走去,一边低声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林谦隔的最近,当他听清对方的话语后,脸se霎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瞟了瞟夜白跟韩墨二人,见他们对方镇定自若的模样,只好跟在老叟身后。
众人随着老叟来到偏厅,哪里已经准备好了满桌热腾腾的美酒佳肴,一眼看去至少十几个菜,这老叟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准备如此之多的菜肴?
大家留了个心眼,心照不宣地依次落座,老叟为他们添酒加筷,只是一周转下来,谁也没有开动的意思,老叟面上挂着牵强的笑容,招呼道:“是老小儿照顾不周饭菜不合大家胃口吗?为何大家都不动筷呀?”
韩墨的x子一向直来直往,见大家闷着不吱声,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老管家,你老实告诉我们,这黑风镇的人们为何要敌视我们,李总镖头的尸t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对我们充满恐惧,ga0得好像李总镖头的尸t是我们偷的一样?”反正大家也没心思吃饭,索xt0ng破这层纸窗,打破砂锅问到底。
百里玉檀也cha嘴道:“我见你这里也没什么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在座各位绝不会泄露出去便是了。”
其余几位闻言点头。
老叟思索再三,放下手中的酒壶,长长叹了口气:“说来这都是自家恩怨,见不得光啊。”
“哦?愿闻其详。”百里玉檀饶有兴致道。
“半年前,老爷突然接到一个大镖,说是要将其中一件神秘物品运送至扬州。”
“然后呢?”
“待他将神秘物品运送至扬州的三天前,二当家的趋于好奇心,打开了箱子。”老叟神情飘忽,缓缓叙说,众人听的聚jg会神,谁也没有出言打断。
“没曾想押送着的居然是一个面容yan丽的nv人,这nv人不是别人,正是姬无双的ai妾青莲。”
“二当家见到青莲之后,顿时起了歹心,想把她据为己有,结果被大当家的发现并阻止了,青莲被按时押送到了扬州,然而自从那次以后,兄弟二人便起了隔阂。”
“在此之前,小老儿也多次劝说过大当家的,二当家心术不正,要防患于未然,何曾想三天前,神秘人再次出现,这次向二当家提了一个无b荒唐的要求。”
大家正听的聚jg会神,老叟还未来得及说下文,便异口同声询问道:“什么要求?”
“那就是要大当家的人头,并拖运到三十里外的黑风林。”
老叟的话一出,语惊四座,后面大家基本用脚趾也能猜到,二当家肯定答应了神秘人的要求,趁机杀害大当家的,这时韩墨开口道:“就因为神秘人一个委托,二当家就能下得了狠手杀掉大当家吗?”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算是你们内家矛盾,何故连整个小镇都兢兢业业足不出户?”夜白问出了重点。
“蹊跷就在这里,二当家谋杀完大当家以后就卷着钱财自立门户去了,可黑风镇不止大当家一个人si了,这几天陆陆续续的si了好几个人,连带半年内出殡的新坟都被人洗劫一空,所以再也无人敢踏入黑风镇。”
这下众人终于恍然大悟了,敢情对方把他们当成挖坟的了。
即便是老叟说明了状况,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均无心饭菜,便回房歇息了,由于镖局空房特别多,所以一人一间绰绰有余。
大家一一回房,临到韩墨了,夜白跟林谦又是一左一右同时站在两扇厢房前,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自己抉择,这次韩墨想都没想拉着夜白进门了,独留林谦一人在风中伤感,哎,明明知道他不会选择自己,还是忍不住心生期待,林谦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刚准备回房,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黑影,他左右环顾一眼,确定他们都回房歇息后,才往黑影方向快速跟去。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离开玉林镖局,来到后山上的水湖边,黑衣人才停顿下来,林谦望着熟悉的背影,失神轻唤:“师父?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回头,正是许久未曾谋面的yan扬天,只见他面se凝重的与之对视,点点头道:“不错,谦儿你太教为师失望了,韩墨那小子神经大条缺根筋就算了,为何一向稳重有度的你也失了方寸?”
林谦闻言面露愧疚之se,羞愧的低下头,他当然知道对方所知什么,他小声道:“事出意外,还请师傅再多宽限些时日,弟子一定会把宝卷带回来交给你。”
“嗯,那我等你好消息。”yan扬天面无表情道。
“师傅此次下山,教主知道吗?”林谦关怀道。
“这事用不着你c心,我自有对策,还有韩墨最近怎么样了?自从b武大会后这小子就没再跟我联系了。”
“挺好的,有夜白庇护更加任x妄为了。”
“不管他,能跟夜白套近乎是好事,这样才能b别人更快找到宝卷的下落。”
“是。”林谦闻言内心不甘,却也别无他法,谁让yan扬天跟夜白都是向着韩墨呢,即便是他也私下里向着韩墨,只能怨上天不公或是韩墨狗屎运太好。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没有其他事你快回去吧,免得他们发现你不在心生怀疑。”
“好的。”
二人短暂会晤后便分开了,林谦跟韩墨不一样,更有责任心跟企图心,当初探入御龙山庄就是yan扬天指使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宝卷所在,只是被韩墨这个二百五打破了最初的计划,好歹y差yan错,夜白跟他们一起了,只要有他在身边,不愁找不到宝卷,他一直这么认为的,虽然身边还有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这两个劲敌跟随左右,但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毕竟有了韩墨,鹿si谁手还不一定。
乘着无人,他小心潜回了自己的厢房,却不曾想关门回身的一瞬间,差点没被百里玉檀吓出病来,他佯装惊吓过度的轻拍x口:“百里兄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
百里玉檀径自坐在桌面道:“难道你没看出这老管家有点不对劲?”
见对方说这个,林谦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还以为自己跟yan扬天会晤的事情被他撞见了,他稳定心神后,走到他对面坐下赞同道:“嗯,我也察觉出来了。”
“说说看?”
“其一,大家都走了,就连镖头的夫人都走了,他为何要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守着一口空棺不肯离去?”
“其二,他说是二当家的杀害大当家后卷走钱财自立门户,显然说法有点牵强,如果真是他杀的,那帮忠心耿耿的小弟子们不可能二话不说就跟着他走。”
“其三,老管家身怀武功,方才我搀扶他的时候便看出来了,虽然他极力装作弱不禁风老年的模样,可他掌心厚实的老茧跟稳健的步伐出卖了他,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身怀绝技,为何又要在我们面前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
“林兄心细如尘明察秋毫,佩服佩服。”百里玉檀轻抚掌心赞叹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对方破绽太过明显。”林谦谦虚道。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混肴视听,故意栽赃嫁祸给二当家?”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想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嗯,百里兄来访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的我,我就先歇息了。”
“不止,我来是想打探一下关于夜白的事情。”
隔壁厢房内,韩墨抱着夜白窝在被窝里面,夜白被他的样子都给逗乐了,堂堂七尺男儿不过是见到口棺材都能吓成这样。他恶趣味的捏了捏对方腰间的软r0u,刺激得韩墨一个激灵,差点滚到床下去了。
抬眸一看,原来是夜白故意的,他满面委屈地嘟了嘟嘴:“小白你真是的,住在这么y森恐怖的地方还能寻我开心。”
“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吗。”夜白微翘着嘴角打趣道。
“这可不能怨我,镇子里都怨气冲天了,我能不紧张吗,万一那些愚民头脑发热冲了过来拿我们开刀怎么办?”
听韩墨这么一说,夜白收起玩笑:“你说的不无道理,白天那种愤恨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如果不小心一点,还真容易引起众怒,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对啊对啊,何况小白你还有伤势在身,一定不能乱来。”韩墨急忙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夜白宽慰道。
就在二人言谈之间,窗外黑影一闪而逝,韩墨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他r0u了r0u眼皮咕哝道:“小白不早了,快点睡吧。”说着就抱住他的腰身往怀里蹭。
夜白皱着眉头望着他,寻思着即便是想睡觉也不可能入睡的这么快,他环顾四周,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异样的气息,原来他们二人交谈间,被人下了蒙汗药都不自知,现在整个房间的空气内都充斥着蒙汗药,情急之下他一把ch0u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又拍了拍韩墨,发现他彻底昏si过去,只好放下他盖好被子出门查探其他人的情况。
他一出门,就看到林谦跟百里玉檀,刚好二人也察觉异样,追着黑影跑出来,所以没有被蒙汗药中伤,倒是慕容擎苍没见到他的人影,大家一起来到他的房门敲门,连敲三声无人应答,他们面面相觑一眼,百里玉檀率先推开房门,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慕容擎苍的身影。
夜白见到后,暗道不好,拔足往回跑,果不其然原本昏睡过去的韩墨也不见了踪影。
林谦一见空荡荡的厢房也大吃一惊,抓着夜白的领口质问道:“我师弟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怎么不见了?”
夜白神情严肃的望着他,淡定地拂掉他的手,整了整交叉领口道:“我们中计了,好一个调虎离山。”
百里玉檀望着他们两个,好心劝慰道:“当下情形复杂,二位切莫着急,一定不能中了对方的套。”
“本少主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夜白说着昂首阔步往前厅走去,他去找那老叟要人。
林谦被他堵得无言以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百里玉檀慌忙给他扇风:“林兄消消气消消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说的好听,失踪的不是你在乎的人是吧。”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再说慕容擎苍不也是失踪了,我不把他找回来他爹慕容雄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听你这么说我就舒坦了,前面开路吧。”
百里玉檀摇了摇头随着夜白的而去,林谦紧跟其后。
果然前面一个人也没有,老叟也不知所踪,方才的蒙汗药十有就是他放的,因为偷听林谦与百里玉檀对话时,听到宝卷的字样,索x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没迷倒林谦他们,倒是把慕容擎苍跟韩墨给拐到手了。
夜白,韩墨,百里玉檀围着玉林镖局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寻找了不下数十遍,依旧没寻到二人的踪影,眼见天都要亮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距离黑风镇三十里外的黑风林,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韩墨跟慕容擎苍悠悠转醒,二人均感到头疼yu列,望着对方五花大绑的模样,均感到无b好奇,不是在厢房睡觉吗,怎么一觉醒来被人掳到这荒野之地?
正当二人迷迷糊糊之际,窗外突然一片嘈杂声,从脚步声来看还来了不少人,熙熙攘攘间,一群男nv老少鱼贯而入,瞬间将小木屋挤得满满当当,只见众人面带戾气情绪激昂地亢声道:“没错就是他们!终于让我们找到了!大伙儿快点烧si他们为我们的家人们报仇!”
韩墨听完两眼翻白眼,恨不得一大耳刮子ch0i自己,真教他这破嘴说中了,现在遇到了一堆想要烧si他的愚民。
慕容擎苍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他连忙争辩道:“大家静一静!我想大家ga0错了!我们只是路过的外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找我们报仇!”
“呸!还敢狡辩!外乡人没一个好东西!杀了我们的家人不止还想糊弄我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对着他们二人叫骂着,恨不能用唾沫星子淹si他们,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多说无益!我们去点火烧si他们!好为家人报仇!”
一呼百应,众人慌忙出去寻找各种好生火的枯木野草,小小的木屋瞬间安静下来,韩墨哭丧着脸望着慕容擎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在这里被人烧si吧。”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逃出去的。”慕容擎苍一边努力挣扎,一边试图用内力震开绳索,可一切徒劳,对方好似看穿他内力深厚,所以用了玄铁锻造的锁链将他们的手脚牢牢锁住。
韩墨望着自己身上那b儿臂还要粗上几分的铁链彻底绝望了,他对着空气嚎啕大哭道:“大师兄,小白白,你们可一定要来救我呀,我还这么年轻,没有泡过美妞,没有吃过山珍海味,没有成为一代大侠,我还不想si在这里啊。”
慕容擎苍听着他鬼哭神嚎的被他气笑了:“我说你这小子,不想办法保命,对着空气瞎嚎个什么劲?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留着想办法如何自救。”
韩墨无视他的存在,一边挣扎一边嚎,身上的锁链越收越紧,直到呼x1不畅他才停下来,对着慕容擎苍道:“大哥,我知道你有办法,快救我出去吧,只要能救我出去,以后给你当小弟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擎苍一边用内力一遍又一遍的冲破枷锁,一边攀谈道。
“真的!”韩墨连连点头道。
就在此时,慕容擎苍的锁链还未来得及冲破,一根火把嗖地被人从窗外扔了进来,他们二人惊险必过,突然外面的群众们又扔了几根进来,他们只好慌忙闪躲,辗转挪腾间,小木屋gangchai1iehu0一点即燃,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远在数十里之地的夜白,也是后知后觉想到昨晚老叟提到过的黑风林,正马不停蹄的向这边赶来,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脑海一阵天旋地转,眼见就要跌倒在地,百里玉檀慌忙接住他,只见他x口泛起一阵白光,混凌元珠缓缓漂浮至他眉心,一阵亮光闪过,小狸从沉睡中醒来,它淡蓝se的大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道:“不好了!爹爹有x命之危!”说完身t暴涨,一秒钟幻化成巨兽的模样冲天而起,眨眼消失在他们眼前。
直到小狸消失,百里玉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目瞪口呆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灵狐?”
林谦点点头:“没错,它就是九尾灵狐,只听师弟一人差遣,平时寄居在混凌元珠内保护着夜白,镇压他t内的凝寒散,估计师弟真的出事了,所以小狸才从沉睡中惊醒。”
百里玉檀听完他的话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夜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夜白清隽的面容逐渐被一团乌黑之气笼罩,仅仅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夜白好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却也扛不住这寒毒,凝寒散不可小觑,他抱着夜白思索再三,询问道:“那我们当下该如何是好?”
“赶紧找到师弟,否则夜白有x命之忧。”
“夜白不是武功盖世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都是他连累了夜白,多说无益,我们赶紧找到他们才是。”说完率先前行,百里玉檀抱着夜白紧随其后。
小木屋内,正当二人火烧眉毛,差点都要变成烤r0u之际,小狸从天而降n声n气道:“爹爹莫怕,小狸这就来救你啦!”
韩墨听着外面的动静,惊讶的虎躯一震,瞬间jg神抖擞,扯着嗓子狂喊道:“小狸!真的是你吗!快来救救我!再不救我就要变成烤r0u啦!”
“好哒!我来啦!”小狸说完嘴里念出一阵咒语然后大喊一声:“破!”,滔天大火瞬间被熄灭,然后利用大尾一扫,被烧成骨架黑炭的小木屋瞬间一扫而光,露出被烧得灰头土脸的二人。
小狸迅速恢复毛茸茸的模样一蹦一跳的蹦跶到韩墨的肩膀上,无视他脏兮兮的脸颊,亲昵的用鼻梁在脸颊上蹭了蹭高兴道:“爹爹没事真的太好啦。”
“小狸乖,能帮爹爹把这该si的锁链打开吗?”
“没问题!”
紧急关头小狸从天而降化险为夷,韩墨激动得抱着小狸亲了又亲,然后忍不住对着慕容擎苍一通炫耀:“怎么样,还是我家小狸b较靠谱吧。”
慕容擎苍笑而不语,这次也幸亏有小狸在,不然早就葬身火海了,而一开始叫嚣着要杀人报仇的愚民们见到小狸出现后,均吓得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吭一声,对方的本事可是亲眼所见,再闹下去无疑是自寻si路。
人群之中隐藏着一个面容y鸷的中年人,他紧盯着韩墨他们的一举一动,见他们化险为夷,便偷偷的溜走了。
韩墨一边抱着小狸,一边走到人群之中,趾高气昂道:“刚刚你们谁带头发话想烧si本大爷啊,给你们个提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不交出主谋,本大爷就让你们一g人等陪葬!”
众人一听,均被吓得浑身恍若筛糠,不顾廉耻相互指责起来,想要借此摆脱责任,韩墨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当林谦跟百里玉檀到场时,众人已经被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韩墨眼尖地看到百里玉檀怀中的夜白,当下顾不得追究责任,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他跑去,并接下夜白揽在怀中,此时的夜白已经浑身冻僵了,面容乌紫,再不及时相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了看小狸,难得耐着x子轻哄道:“小狸乖,我暂时还没找到给夜白解毒的解药,你能再帮帮我们吗。”
“没问题,抱在小狸身上。”小狸说完化作元珠的模样缓缓回到夜白x口。
而夜白身上也开始散发出阵阵寒气,不消片刻面上的乌紫缓缓褪去,夜白睁开双眼,一眼就见到韩墨眉眼间的担忧,他伸出手抚0对方的脸颊轻声道:“你没事了就好。”
“傻瓜,你自己不也一样,还有心思管别人si活。”韩墨嗔骂道,方才一瞬间,他有多害怕失去夜白,恐怕只有他一人知道。
慕容擎苍瞅了他们一眼,然后把视线重新落在人群身上,大声道:“肃静!请大家听我说几句!”
这么一喊终于奏效了,苍蝇似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他环顾众人一眼道:“我知道大家亲友被人扰了安宁很不好受,但是这不是你们n杀无辜的理由,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肯告诉我,是谁唆使你们来加害我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这”众人支支吾吾面露为难之se。
“如果你们肯告诉我谁是主谋,不光赦你们无罪,还将你们失去的家人一一找回重新安葬。”慕容擎苍再三保证道。
听着他的话,人群中突然有个胆怯的声音响起:“是周玉!”这人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同仇敌忾,大声道:“没错是周玉!就是他!就是周玉让我们来烧si你们的!说只要烧si你们就能找到我们的家人!”
百里玉檀在慕容擎苍耳边轻声询问道:“周玉是何许人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玉林镖局的老管家。”慕容擎苍冷笑道。
老叟名唤周玉,是玉林镖局的管家,当时他躲在门后看到他们一行人路过,当时就起了心思,所以故意引他们进门,吃饭期间他端着酒壶给大家斟酒时,这酒壶也充满了猫腻,它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九曲鸳鸯壶,乘机给大家下药,谁知他们警惕心太强没有一人愿意喝,夜里潜在窗外偷偷听林谦的对话,刚好听到宝卷的字样,想要乘机打劫,却没曾想水中捞月,最后把怒气撒在韩墨跟慕容擎苍身上,教唆愚民们烧si他,不过他还有一个更为隐秘的身份,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身份。
当慕容擎苍带着众人赶回玉林镖局时,镖局已经人去楼空,周玉也不知所踪,除了那口空棺再无其他,他思来想去,前去打开棺木,里面并非空的,而是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名无头尸。
看外表显然si去多时,林谦跟百里玉檀也发现了前来围观,夜白跟韩墨远远观望,众人都在猜想棺中人的身份,这时夜白开口道:“这个恐怕就是真正的周玉了。”
语惊四座,这周玉跟老叟完全沾不上边,何况还是个无头尸,夜白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百里玉檀率先询问道:“老叟年若花甲,而棺中人看身形最多不惑,夜兄是如何得知这里的人才是真正的周玉?”
“猜的,你看镖局上上下下都打理的gg净净,井井有条,可不象是一个暮年老叟力所能及的事情,再者,他趁着半夜教唆人家根本不需要露面,即便是露面了黑暗中对方也看不真切,再加上现在人心惶惶基本不出门,看到一个身形相仿的即便是错认也是极有可能的。”
“少庄主言之有理,我也猜测老叟不似镖局中人,看来的确如此。”林谦赞同道,之前他可是好好打量过老叟,所以当他见到周玉的尸t后,他更加断定自己之前推测的一切都是对的,既然真正的周玉躺在棺材里,那他的头去哪儿了?老叟究竟是何人,他为何要假扮周玉引自己进来?收起心中的疑问,当下之际是找到二当家。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唯一的线索岂不是中断了?”慕容擎苍也好奇询问道。
“非也,还有一条。”夜白x有成竹道。
“我知道!小白说的是二当家的!”韩墨高兴抢答道。
“没错,只要找到二当家的,真相就能大白了。”夜白赞赏似的点点头。
“那这么说我们得去找二当家的了,可我们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如何寻他?”林谦cha嘴道。
“这个。”夜白从袖口里面掏出一物,然后接着道:“这个是我最初进门四处查探时发现的。”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玉林镖局的信物,他接着道:“有了这个,就可以打探了二当家的了。”
韩墨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信物翻来覆去的把玩:“还是我家小白最聪明,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打探到对方所在。”
“现在各位就随我去附近的钱庄赌坊打听一下,既然二当家心术不正,吃喝p赌ch0u肯定要占一样,只要他拿着信物做过抵押,就能打听出他的下落。”
众人一听顿感言之有理,当下就决定去街上打探一番,虽然大街上还是充满了萧条,相b之前人心惶惶,被他们这么一闹腾,显然要好多了,没走多久,就看到街角处有一间赌坊,夜白将手中的信物交付于林谦道:“这等跑腿的功夫就劳烦大师兄了。”
林谦瞅了他一眼,接过信物道:“我去就我去。”
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我们也陪你一起去吧。”
“有劳。”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门紧闭的赌坊前,林谦率先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他又敲了敲,这时才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敲什么敲,没见到停止营业四个大字吗?”
经由对方提醒,林谦这才看见檐角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暂停营业的字样。
“劳烦掌柜开开门,在下有要事求见。”林谦语气缓和道。
“他nn的!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烦人!说了不见就不见!怎地胡搅蛮缠?再不走我就开门放狗了啊!”对方粗声粗气骂骂咧咧的模样,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赌坊的老板阿虫是整个黑风镇远近闻名的混混,一般他不招惹别人就算了,基本上没有村民敢招惹他,好不容易吃酒吃到天亮,这人还没睡醒就被扰人清梦,内心的怨气可想而知,只见他步履瞒珊摇摇晃晃地走到大门前,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只小三角眼,恶声恶气道:“老子今天不开门,你们是瞎了眼看不见是吧!”
林谦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后腿半步,抬手虚掩口鼻,见对方一介酒鬼也不好发作,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耐着x子道:“老板息怒,我们来不是为了赌博。”
阿虫一听不是赌徒,只是一帮妨碍他睡觉的路人,瞬间怒火中烧,对着他一通乱骂:“既然不是赌博就快滚吧!”说完yu要关门。
这时慕容擎苍率先一步,长腿一伸,卡在大门缝隙之间,暗中运力,只听哐啷一声,大门被他打开,就连阿虫也被弹出三米开外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不动神se拍了拍衣摆,然后进去对着阿虫道:“老板火气那么大做什么?我们也不过是打听一些事情而已,问完就走。”
林谦见他出手果决,暗中对他竖了一记大拇指,站在旁边的韩墨跟夜白看看的真真切切,二人相视一笑,等着看好戏。
阿虫一看对方不是吃素的,吓得瑟缩起来,连连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赌坊老板,实在不知大侠想要打听什么。”
慕容擎苍对林谦使了个眼se,后者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掏出信物:“老板可还记得这信物的主人?”
这信物上面清清楚楚刻着玉林的字样,即便阿虫想撒谎也没这个胆量,更何况玉林镖局的总镖头李三才si不久这就有人找上门来,当下撇清关系都还来不及,哪里敢存心包庇。他连连点头道:“知道,小的知道!以前他拿过类似的物件在我这里做过抵押,后来欠了一pgu债就抵押给我了。”说着忙不迭是从怀中掏出一物,看起来与林谦手中的信物不相上下,很有可能是一对。
林谦核实一眼后,接着追问道:“嗯?那你可知道玉林镖局二当家的去哪儿了?”
“这这个”阿虫瞬间面se为难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看他反应,十有知道对方下落,林谦抬起双眸与之直视:“放心,我们要找的是他不是你,要是你乖乖告诉我们二当家的下落,我们既往不咎如何?”
阿虫脸上宛若变se龙一般,jg彩纷呈,他小眼珠一转道:“各位大侠,小的实在不知你们跟玉林镖局有何恩怨,这二当家的素日里是喜欢来我这小小的赌坊赌博没错,可自从大当家李三si后,他就卷着李三的夫人秦箐躲起来了,至于他们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哇。”
“哦?这么说他们不是去另立门户了?”百里玉檀cha嘴询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镇上有疯言疯语说二当家见大当家si后,连夜卷着人力物力逃走了,至于是不是另立门户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小的听说他把卷来的钱财都当给了钱来当铺,如果真的这样,他自身都难保,何来门户?”
大家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阿虫见对方有了犹豫之se,连忙趁热打铁道:“要不你们去钱来当铺看看?说不定他们家有你想要的线索?”
林谦跟慕容擎苍对视一眼,决定走一遭,他站起身道:“既然你这里没我们想要的线索,那我们就去当铺看看,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撒谎,那就小心你的狗命。”
阿虫为了甩锅逃命都来不及,现在听林谦这么一警告,脸se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结结巴巴道:“小的不过是实话实说,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饶你也不是不行,那我问问你,大家都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夜不能寐的,何故你还能在家吃酒快活?”
“哎哟,阿虫我自小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又没人挖我家的尸t,我着什么急?”
“说的有道理。”林谦点头不再追问,正如他所说家里无亲无故,自己又烂命一条,有何畏惧的,既然大家关起门了,他也不用敞开门做生意,何况这大街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还不如关起门来喝点小酒。
打定主意后,一行人来到阿虫所说的钱来当铺,跟赌坊一样也是大门紧闭,透过门窗还隐隐传来啜泣声,不用猜,他们家肯定在办丧事。
韩墨难得没有神经大条乱嚷嚷,只是安静跟在夜白身边,夜白贵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庄主,跑腿问话的活儿自然不会主动大包大揽,百里玉檀走哪儿都尽量低调不刷存在感,剩下慕容擎苍跟林谦二人,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向钱庄大门,这次是慕容擎苍前去敲门,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里面一位壮汉面带警惕的打量着他们,语气冷漠道:“你们找谁?”
慕容擎苍见对方双眼布满血丝,眼泡浮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和气道:“请问这里是钱来当铺吗?”
“正是,不过今日不营业,客官要是想典当物品,请改日再来吧。”壮汉说着就要关门。
“我们不是来当贵重物品的,我们是来找人的。”慕容擎苍抢言道。
“找人?”壮汉面带疑虑,手中动作停顿下来。
“不错,可否借一步说话?”
壮汉犹疑再三,打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大家都没想到这次这么成功的就说服了对方,跟方才阿虫b起来,显然当铺老板的素养更高,他们也没想着惊动对方家人,寻了院子僻静一角,壮汉停下脚步道:“好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林谦闻言从怀中掏出信物递交给他道:“请问你可识得信物?”
壮汉接过来端详片刻,点头道:“记得,这是李林的贴身之物。”李林就是玉林山庄的二当家。
“哦?玉林山庄事发之时他可有曾到你典当行典当过物品?”
壮汉思索片刻后,点头道:“有,大当家出殡当天下午还来过。”
“他可曾典当过什么物品?”
“当时他想要典当一件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可惜小店福薄,承接不起如此大单。”
“你确定?”
“确定,正应如此,鄙人才记忆犹新,像这穷乡僻壤的黑风镇能拿出贵重物品的人家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了。”
听完壮汉的话,众人再次陷入疑问之中,这李林不尽心尽力的为李三筹备后事,何故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就忙着当掉家产携着自己嫂子远走高飞?难不成二人有j情?即便是因为青莲的事情使二者之间产生分歧,那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害si他,何况他的夫人又怎会选择跟害si自己丈夫的杀人凶手待在一起?
之前的谜底还未来得及解开,现有浮现新的问题,究竟真相如何也无人知晓,林谦下示意打量一下室内,只见距离院子不远处正有人披麻戴孝烧银钱,而屋内也停放着棺木,灵柩前人群满脸悲戚之se,想着也不好打扰下去,然后开口道:“唐突片刻,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我们这就离开。”
“无妨。”壮汉摇了摇头,回头时刚好见到屋内人对林谦他们指指点点,然后恍然大悟道:“客官可是昨晚寄居在玉林镖局里面的那群人?”
“不错。”林谦如实点头道。
壮汉闻言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表情难过道:“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林谦哪里受得起对方如此大礼,连忙将他搀扶起来道:“掌柜有话直说就是了,不用行此大礼。”
壮汉正是钱来当铺掌柜的,他哎了两声,连连点头,在对方搀扶下直起身子,还不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哽咽道:“早上黑风林发生的事情短短半柱香时间已经传遍黑风镇了,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请各位大侠为总镖头报仇之时,也帮我们手刃仇敌,以祭先人在天之灵。”
“放心吧,届时如果找到真凶,必定会将他绳之以法,断不能再教他逍遥法外。”林谦宽慰道。
“如此甚好。”掌柜激动的连连点头。
看来钱来当铺也打探不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众人一致决定先行撤退,回去再想办法。
林谦跟慕容擎苍原路返回,韩墨跟夜白早就寻了个茶肆坐了进去等待他们出来,百里玉檀也跟着坐在一边静候佳音,他们二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并肩向他们三人走去,林谦率先坐在韩墨身边道:“我与慕容兄方才打听过了,二当家李林之前确实来过,不过不是典当家产,而是一尊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
夜白秀眉微蹙,疑惑道:“白玉观音?江湖传闻,白玉观音是邻国进贡给朝廷的宝物,被流影双煞冒si从皇g0ng里面偷出后下落不明,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黑风镇?”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二当家想要当掉白玉观音,可惜钱来当铺无法接收这尊大佛,所以人家带着钱财逃走了。”
“那你们说,他会不会带着白玉观音去了扬州?”慕容擎苍提醒道。
百里玉檀赞同道:“不错,扬州距离此地也不过几十里地,快马加鞭的话不出两天肯定能到。”
“嗯,他们也肯定是想逃到扬州好将白玉观音脱手,我们得在他脱手之前将李林拿下,否则等他拿到钱财还不远走高飞,届时再想找到他就难上加难了。”
韩墨也兴致b0b0的cha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快走吧快走吧,早点离开这个y森诡异的地方吧。”刚好他们商量着去扬州,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神医星玥的踪迹,何曾想跟这次目标不谋而合,想到这里赶紧催着大家动身。
夜白见他猴急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不是还需要安顿一二吗。”
“你还说,早上看你那般模样,差点吓得我三魂去了七魄。”韩墨无b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嗯,那你下次可不许吓我,解毒之前你一定要乖乖养着,否则我跟你没完。”
“知道啦。”
二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林谦内心直冒酸水,认不出cha嘴嘲讽道:“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师兄,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十多年了,也没见你何时对师兄这般嘘寒问暖过。”
“我的好师兄,我可是把你当亲哥哥一样对待,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韩墨说着对他做了做鬼脸。
林谦宠溺一笑,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神情,用力r0u了r0u他的刘海,直到r0u成j窝才肯罢休。
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一目了然,二人也不急着戳破,相继起身道:“那你们就在此歇息片刻,我跟百里兄一起回镖局收拾行李跟马匹,稍后过来与你们三人会和。”
“去吧去吧。”韩墨连忙挥手道。
三人目送他们二人离去,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转角后,趁着四下无人,百里玉檀一把揽住慕容擎苍的脖颈:“我说人家有林谦在不就成了,你一个劲的在人家身后p颠p颠的凑什么热闹?”
慕容擎苍拍了他的手背一记,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说完加快步伐往前走,把对方扔在身后。
百里玉檀吃痛收回手吹了吹,三步作两步跟了上去:“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有什么事让他们c心不就行了吗,事事亲力亲为你累不累啊。”
“为了寻找宝卷利用他们你累不累?”慕容擎苍脚步停顿反问道,言外之意就是警告对方为达目的有点不择手段。
“被你知道啦?”
“哼。”
“装什么装,你跟在他们身边鞍前马后的,不也是为了打探宝卷吗,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今日夜白的伤势你可是亲眼目睹了,你忍心利用一个随时有x命之忧的人吗?”
“那又如何,我不利用,总归有他人利用。”百里玉檀言外之意直指林谦。
“你随意。”
慕容擎苍说完不再理他,快步进了玉林镖局,百里玉檀望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事到临头装什么孙子?即便你表面粉饰太平得再厉害,也依旧无法掩饰你内心的企图,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说谁。
由于他们自备了马车跟行礼,所以上路的时候也方便不少,倒霉的是,路途行了一半,傍晚时分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连一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林谦见下起了大雨,慌忙钻进马车,原本稍显宽敞的车内,突然被塞的满满当当转不过身来,外面的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即便是想进来也没位置,只好驱着马匹y着头皮往前走,二人身上的衣衫不消片刻便被大雨淋sh了,背后半披的长发黏糊糊的耷拉在肩膀上说不出的难受。下雨后平坦的道路变得泥泞起来,马车深一脚浅一脚,连带车内都在颠三倒四,颠簸得韩墨胃里直冒酸水,他看了看夜白,只见对方一副稳如泰山的淡定模样,叫苦不迭道:“小白不愧修为深厚,在这般恶劣的情况下,都能保持淡定,我深感佩服。”话还没说完,马车一个踉跄,霎时车内倾斜,众人一阵天旋地转,韩墨跟林谦纷纷扑倒在地,倒是夜白好似早有预料般,一个飞身旋转,稳稳当当地落在坐垫上。
慕容擎苍见马车失衡,赶紧上前查看一二,原来是左边车轮陷入泥坑里面了。他用力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道:“车轮内陷了,你们赶紧出来一下。”
夜白闻言飞身而出,一个纵力,飞快用力踢中马车的一角,然后平稳落在马车顶上,被他这么一踢一踩,马车瞬间恢复平衡,见车子恢复原状,夜白飞速钻进车内,当他回到坐垫时,身上的衣物竟然只是被滴了几个雨点,发型依旧一丝不苟,韩墨见他武艺高超,临危不乱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手:“还是小白厉害!”
“这有何难,赶紧找地方落脚吧,看这雨势一时三刻是停不下来了。”夜白不以为然道。
林谦脸se有点难看起来,这夜白即便是负伤在身,这修为跟自己b起来,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何况韩墨还一门心思在他身上,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慕容擎苍见马车恢复了,一手牵着自己胯下的马匹,一手拉着马车的老马冒着大雨往前快速行走着。走了小半里路终于见到前面路边有一个破庙,当他见到破庙后面露喜se道:“今晚我们有着落了!”
说完驾得一声,喝着马匹飞奔向破庙,百里玉檀紧随其后,只剩下马车在后面慢悠悠走着,半个时辰后,破庙里生起了火堆,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均脱掉外衣放在架着的木棍上烤g,林谦,韩墨跟夜白由于待在马车里的缘故,身上没怎么打sh,三人也围坐在火堆边上取暖。
眼见天se黑了下去,大家肚子开始唱空城计,林谦率先从怀里拿出一个饼撕成两半,递一大半给韩墨道:“这是我出门时自备的g粮,暂时就靠它来充充饥,等到了目的地,师兄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韩墨一边接过半个饼,一边道:“可我想吃冰糖葫芦串儿。”
“师兄给买~”
“想吃雪花su。”
“也给买~”
“还想吃扬州包子。”
“你想吃什么师兄都给你买~乖~先把饼吃了~”
“可我还不饿,这饼给小白吃吧,万一晚上饿肚子就不好了。”
夜白瞅了他眼中的饼一眼,接过去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谦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个,自小到大,内心头一次产生想要把韩墨这个二百五掐si的冲动。
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望着他们三人差点笑得憋出内伤,林谦狠狠剜了他们一眼,二人才偷偷转过身,强烈耸动着的肩膀出卖了他们。
韩墨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对不起林谦,毕竟他把唯一的大饼撕了一大半给他,自己却留了一小半,他却把饼让给了小白,他愧疚似的拉着林谦的衣摆晃啊晃,低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路途遥远小白熬不住嘛,他为了我连命都舍得豁出去,我怎能忍心亏待他呀。”
虽然这话是说给林谦听的,隔壁坐着的夜白可是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他挑了挑眉,无b受用心安理得地将半只大饼吃的连渣都不剩。
林谦见他好言相劝,也不好再发作下去,沉着的脸终于恢复正常了,他轻声道:“好了,师兄又不是好歹不分的人,给他吃就给他吃吧,这剩下的小半给你吧。”
韩墨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太感谢你了大师兄!我发誓我这辈子最ai的就是你!”
夜白才吃完最后一口饼,听着韩墨的话一口气上不来,噎得咳嗽连连,他忍不住一记小刀似的眼神盯着他们二人,盯得韩墨后背心直发毛。
林谦倒是无b受用的0了0他的头道:“乖~”,说完还趁着韩墨不注意,对夜白瞟了一记挑衅的眼神。
这下夜白更是咳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韩墨一听赶忙放下手中的饼,回过身将他揽在怀中轻拍后背,一边拍一边紧张道:“小白你怎么样了?是不是饼太g呛到了?要不要我去找水给你喝?”
夜白一边咳嗽,一边艰难摇头:“我我没事休息片刻就好”
韩墨担心他真被呛出个好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夜白无b受用地在他肩窝处蹭了蹭,趁他不注意,对林谦g起嘴角。
起初林谦还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呛到了,现在一看他是故意x1引韩墨的注意力,差点气得脸都绿了,没好气道:“幸好我还备了点水,担心路途遥远没水喝,我这就去取来,免得某人咳得晕si过去,师弟又要责怪了。”
韩墨一听有水,激动得对他连连挥手:“去吧去吧,有水还不早说,害得小白难受这么久。”
林谦无b恼火地起身前去马车里面取水,夜白见他离开了,手掌不动声se地滑入韩墨衣襟里面,抚0着他的腰背,凑到他耳垂边上轻声警告道:“方才是谁说最ai大师兄了?嗯?”
韩墨被他0得腰部发软,强着嘴si不承认道:“有吗?谁说这话了?我怎么没听见?”
“那我再帮你回忆回忆可好?”夜白说着轻轻hanzhu他的耳垂轻挑逗弄着,不消片刻,韩墨便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他一边闪躲一边低声轻喘:“小白别闹了还有外人在呢”
夜白无b受用的点点头,想着有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在不好继续下去,意犹未尽地捏了捏韩墨腰间的软r0u,低声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别再让我听到这句话,不然的话我就当着外人的面将你就地正法。”
当夜白放开韩墨后,林谦也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古怪的眼神,压下心头的疑虑将手中的水壶递给韩墨,然后找个空地坐下。
方才夜白调戏韩墨的一幕自然被慕容二人尽收眼底,当下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左一右地将他夹在中间,慕容擎苍率先0了0他的腰包,一边0一边咕哝道:“看林兄外出经验丰富,我来瞅瞅看还没有什么吃的。”
百里玉檀面上带着狡诈的笑容,坐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林谦被他0的浑身不自在,他一把拍开慕容擎苍的手,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吃的,唯一的一块大饼分给他们二人了,你们还想怎样?”
“那这么说来,我们今晚是要饿肚子了。”慕容擎苍失望地叹了口气道。
韩墨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x中带着一丝愧疚,他把手中的饼还给林谦道:“喏,我还不饿,饼还给你吧。”
林谦望着他手中的饼,面上带着犹疑,迟疑片刻后道:“无妨,还是你留着吧,等晚点饿了再吃。”本来这荒郊野岭的有块饼就不错了,他又不忍心让韩墨挨饿,自然不会把给出去的饼再要回来。
他刚说完话,慕容擎苍拿腔作调一顿酸道:“好一个兄弟情深,宁愿饿肚子也要顾及对方,此等高尚情c令人无颜以对。”
“关你什么事,我乐意,你要是肚子饿想要吃的自己找去。”林谦没好气辩驳道,然后气呼呼的走到一块空地,就这地上的稻草破布摆弄摆弄,然后席地而卧准备歇息了。
韩墨也没忍心把那半块饼吃掉,而是偷偷藏在怀里,他回头看了看夜白,不期然撞上对方晶亮的眸子,象是小心思被拆穿一般,他难得腼腆地0了0后脑勺,夜白见他傻里傻气的模样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歪着头斜靠在他肩膀上低声道:“睡觉睡觉。”
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原本还想从林谦口袋里再掏点吃的出来,见计谋落空,顿然感到无味,二人也分别坐在火堆前打盹,想着等天亮再去下一站找吃的。
外面雷声渐小,只剩下淅沥淅沥的雨声,破庙内大家围着火堆或躺或坐着打盹,由于在荒郊野外,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睡si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夜白听觉灵敏,率先从浅睡中醒来,他没急着睁开眼,就是想看看对方在玩什么花样。
显然出现脚步声后,除了韩墨外,其他人都醒转过来,而随着脚步声渐渐接近,夜白下意识捏紧腰间的七星绝命宝剑,万一有何突发状况可以先发制人。
就在此时,昏暗的视线中,冷刃夹杂着劲风破空而来,还好夜白事先防备,情急之下,反手ch0u出七星绝命宝剑抵住致命一击,还未来得及眨眼,二人的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夜白纵身飞起,眼见对方一身黑衣蒙面,一时瞧不见对方真实面貌,只是依稀觉得对方身影有些眼熟。
受到他们二人的影响,韩墨也从沉睡中惊醒,眼见到二人打斗,刀光剑影,危险重重,也不管打不打得过,立马加入战斗之中将夜白护在身后,林谦见师弟加入战斗了,知道他那三脚猫功夫绝不是来人的对手,无法坐视不理,也立马前去帮忙。
原本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局面霎时转换成了三b一,原本还有寥寥胜算,现在也全部都没了,黑衣人勉强接住前后左右的招式,不出三个回合已经开始感到非常吃力,知道再这样打斗下去,绝对会命丧当场,打定主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抛向他们三人,然后趁机溜走,待烟雾弹消失后,夜白三人望着空空如也的破庙,知道对方借机遁走了。
林谦不在话下?”
“好!好!好!还是少主高明,老夫佩服。”
二人计划好了以后,姬无双连夜命冷风把林谦悬挂在城门上示众,目的就是引韩墨他们自己上钩。
眼见快要天亮了,韩墨实在心中难安,无心睡眠,顶着两个熊猫眼,在山洞里面负手走来走去,林谦跟小狸都没回来,传出去的千纸鹤也音讯全无,这下他更能确定林谦出事了。
慕容擎苍被他脚步声吵醒了,被迫睁开双眼,安抚道:“韩兄且稍安勿躁,有什么事等天亮再动身可好?”
“可我等不到天亮了,我现在就要出去找他。”韩墨说着就想离开,当他看到夜白后,脚步立时顿住了,在他的疏忽下夜白已经出事了,倘若林谦再有个三长两短,该教他如何是好。
慕容擎苍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白,调息片刻然后站起身:“你行动不便,还是留守此地看护夜白,待我先去打探消息,看看是否能联络上林谦,然后再商量对策。”
韩墨一听觉得他的话甚是有理,总不能把夜白一个人扔在这荒山野岭,连连点头道:“好!那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慕容擎苍额首后目光坚毅大步离去。
韩墨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山洞之外,又转而低头望着夜白喃喃自语:“希望师兄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恰好慕容擎苍前脚路过,路边一人多高的草丛里面,白发张用手肘推了推旁边昏昏yu睡的异人紫,轻声催促道:“阿紫快醒醒,有动静了!”
异人紫坐靠在树g前睡眼惺忪地眯成一条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耐烦道:“一整晚过去他们连个p都没放一个能有什么动静?别妨碍老子睡觉。”
说完翻了个身打算继续接着睡,昨晚为了盯着韩墨跟慕容擎苍二人一夜没合眼,临到天亮熬不住才打起瞌睡,怎想还未睡三分钟就被白发张给喊醒了。
白发张一整夜都盯着洞口,生怕错过重要信息,眼见快要天亮非但不困还越来越jg神,他拍了拍他轻声道:“是真的,我方才亲眼见慕容擎苍从我们跟前过去了。”
“当真?”异人紫立马睁开双眼反问。
“呐,你看。”白发张说着指了指慕容擎苍远去模糊的背影。
异人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睛一看,不是慕容擎苍是谁,这么说来洞中就只剩下韩墨跟夜白二人,夜白冻成冰块不足为惧,独留一个韩墨,他们两个联起手来未必拿不下他,想到此处脸上挂着y险的笑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动手吧。”
“我也正有此意。”白发张点头赞同。
慕容擎苍临进城前特意换了身农夫的粗布麻衣,又拿了顶斗笠遮住半张脸然后才敢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还没走几步便被浓郁的包子香x1引,这才想起自昨天午时起就滴水未进,又腹中空空,打算买几个馒头充充饥,他拿出几文钱给卖包子的小贩道:“麻烦给我来几个包子。”
“好嘞!客官旁边坐下稍等。”小贩接过银钱忙活起来。
他走到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此时正逢早市,摆放的几张小木桌都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入座,他才坐下不久,就听见隔壁桌上二人窃窃私语“今早整个无双城都在讨论那件事你知道吗?”
“哪件事?”
“嗨!瞧瞧你这人,就是无双府失火一事啊!”
“哦,这事我也听说过,怎么了?”
“据说城主抓住纵火之人了!”
“快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夜烧无双府,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挂在城门上,待会我吃完包子就去看看。”
“那行,我们快吃吧,吃完好一块儿去看看!”
慕容擎苍倾听二人之间的对话,霎时心头一震,听着他们的话,他下意识以为是百里玉檀被抓,瞬间心急如焚,站起身就匆匆往外走,小贩装好包子回头一看,桌上已经不见人影,他快速追到大街上高声喊道:“客官您的包子!”
慕容擎苍满脑海都是百里玉檀被抓的画面,以至于人家喊他回去拿包子都没注意到,只顾着快速赶往城门去寻找他。
他还未走到城门口,就大老远见到铁手带着亲卫队面se疲惫,强打起jg神往无双府方向有去,还未到达府邸,冷风迎了上来,关心道:“怎么一整晚没见人影,对方抓到了吗?”
铁手摇了摇头,恨声道:“只怪对方太狡猾,居然派一只小狐狸来捉弄我们,人跟丢了不说,还陪着小畜生玩了一夜的捉迷藏。”
冷风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下去,拉着他边走边道:“走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人多眼杂,以防隔墙有耳。”
慕容擎苍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目送他们远去后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小狸如此聪慧皎洁,居然把无双城堂堂左使者铁手耍得团团转,还未来得及庆幸又担心百里玉檀的安危,低头匆匆往城门口走去,数分钟后,城门口遥遥在望,更显眼的是城门上悬挂着的身影,略感眼熟,但绝对不是百里玉檀,待他更近几步,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大吃一惊,原来是韩墨心心念念久盼不回的林谦!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落在姬无双手上?百里玉檀又去哪儿了!
距离山洞数米之遥,白发张跟异人紫对准洞口生起了烟火,然后拿扇子使劲扇,目的就是为了把烟雾全部扇进山洞之中,这样既能不费吹灰之力打倒韩墨,又能不动声se轻而易举的得到夜白,简直双管齐下一举两得,这办法当然是白发张提议的,当时他在破庙与韩墨夜白他们交过手,当时由于人数众多,他占下风并没有恋战果断撤退,所以他并不知晓韩墨武功底细,为了以防万一,索x一不做二不休,先耍手段让对方屈服,后续即便打起来他们也稳占上风。
韩墨趴在夜白身上,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为何洞中布满烟雾,并且充满烟火气息,呛入咽肺之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怎么看都不像清晨起的薄雾,他慢慢起身,捂住口鼻,跌跌撞撞地想要出去查看究竟,结果还没走出几步,顿时眼前一花,被来人一掌劈晕在地。
距离城门不远处,慕容擎苍混在人群中眺望着林谦,只见他伤痕累累,披头散发地被人悬吊在城门上,左右使者亲自坐镇把守在城楼,以防突发事件,而城内姬无双跟百里玉檀不急不缓地饮用茶水,在他们看来,只要林谦还在自己手中,他们便不愁韩墨他们不出现。
究竟他跟韩墨离开后,林谦在城内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姬无双抓住?百里玉檀又去哪儿了?他进城这么久也没联系上他,到底是被姬无双抓了还是逃走了?此刻慕容擎苍满腹疑问,他想直接将林谦掠走,可又有左右使者在旁虎视眈眈,说不定就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该如何是好?
他环顾左右人群,只见旁边有不少人对着林谦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自从姬无双成为无双城的城主以来,从来没人敢在无双府肆意闹事,这小子恐怕是活腻了,即便是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年轻人的下场了,不是扒皮ch0u筋就是凌迟让他生不如si以儆效尤。
听着众人的私语,慕容擎苍眉头紧蹙成了川字,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谦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处si,就在他准备动手劫人时,城门上姬无双出现在视野之中,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百里玉檀又是何人?
慕容擎苍望着百里玉檀的身影,一时心中千回百转,五味成杂,难道是他出卖了林谦,才导致他落得如此下场的吗?他虽然不愿相信百里玉檀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可事实摆在他眼前令他不得不信。
正当他沉思之际,姬无双带着百里玉檀出现在城门之上,身后的百里玉檀自然第一时间就从人群之中认出慕容擎苍的身影,眼中的犹疑一闪而逝,随即变得更加坚定,面颊刚毅的轮廓变得更加冷漠从容。
城门下的慕容擎苍自然将他那点小小的变化看在眼中,心中气结,恨不得一把扔掉头上的斗笠飞上去与他好好辩论一番,紧要关头为何要这样对他们,当时火烧无双府不是他亲自出的主意吗,为何现在又要栽赃嫁祸给林谦,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亏他将他以兄弟相待,现在居然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出来,教他还有何颜面回去跟韩墨交差?
慕容擎苍内心气得怒火中烧,周身的气场都带着gu火焰,导致旁人纷纷避之不及,徒留他一人站在空地处,此时就连姬无双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他为了不让对方发觉,只好轻掩斗笠低头不漏痕迹地重新混在人群之中,林谦已经被抓,他不能再出岔子了,眼前有姬无双,左右使者三大高手,倘若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讨不了好,打定主意后,悄悄自人群中撤退,另寻时机再做打算。
临行前,他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孩童跟叫卖的冰糖葫芦,他眼珠一转,随手写下一张字条,然后买下一串冰糖葫芦,笑眯眯地走到孩童之间,蹲下身来和气道:“叔叔这里有串糖葫芦,你们谁愿意帮叔叔一个小忙,这冰糖葫芦就归谁。”
正玩的开心的孩童们,纷纷停下来,驻足盯着他手中鲜yanyu滴的糖葫芦,其中年纪尚幼的孩童已经开始禁不起诱惑流起了口水,即便如此,大家大眼瞪小眼,推推嚷嚷,谁也不敢上前一步答应他的要求。
慕容擎苍望着他们嘴角一g,露出痞里痞气的笑容:“叔叔说话算话哟,只要你们将这张字条送给城门上那位帅气和蔼的小叔叔,这冰糖葫芦就是你们的啦。”说着还指了指百里玉檀的身影,故意将和蔼两个字咬的很重,借以诱惑小孩童上钩。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的男孩闻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骨碌一转,扬声答应道:“好!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没问题!”慕容擎苍无b爽快地将纸条跟冰糖葫芦送给孩童。
就在慕容擎苍心安理得地将这件事情办完以后,寻了个地处幽静的小巷坐等对方寻上门来,他哪里知道那群鬼灵jg根本没有将手中的字条送出去,而是转手就扔了,冰糖葫芦嘛,当然是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了。
他在街头的所作所为当然教城门上的百里玉檀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这小子有时候神经大条仅次韩墨,说不定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就在他闪神期间,姬无双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我们就杀了这小子,看看还有谁敢不把本城主放在眼里。”
“慢着!”百里玉檀下意识脱口而出,姬无双抛来不信任的眼神,冷漠道:“怎么?少主还有疑问?”
百里玉檀回过神来,整顿一下情绪,重新恢复漠然的神情:“我只是不想白白浪费手中一枚棋子而已,万一韩墨他们还不知道林谦落在城主手中,你这么杀掉林谦岂不是白杀了?”
旁边的左右使者也在场,铁手无视冷风率先开口道:“少主说的没错,他们全都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肯定不知道林谦已经落在我们手中。”一旦想起昨晚被小狐狸戏谑一事,铁手就气得五脏郁结。
姬无双闻言点头,觉得言之有理,:“那你说,这姓林的该如何处置?”
百里玉檀面上缓缓绽出冷酷的笑容:“城中贴满告示,让消息传得人尽皆知,自然就传到对方耳中了。”
“高明。”姬无双充满赞赏:“那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左右使者吩咐的。
林谦自然将他们的谈话听在心里,忍不住闭眼长叹,果然还是经验尚浅,遇人不淑,教对方陷害也无还手之力,万一真将韩墨引出来拿夜白交换该如何是好?韩墨这愣头愣脑的小子舍得救他而放弃心肝宝贝似的夜白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墨再次醒来,意外发现眼前漆黑一片,耳边传来锁链的哗哗声,貌似被捆绑起来。原来他不光遭人暗算,还被人蒙住双眼被绑架到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道小白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也被对方捆绑过来,由于什么也看不清,心头忧虑更甚。
他想要轻声呼唤夜白,动了动g裂的嘴唇,这才想起他寒毒复发已经凝结为冰,思至此处,x中悔恨交加,暗骂自己没用,稍不留心就让对手钻了空子,抓他不打紧,可夜白可是御龙山庄的少主,此刻江湖流言四起,他又处在风口浪尖,如有何闪失,他是万si难辞其咎。
正当他备受煎熬之际,耳边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略带耳熟的声音在他跟前响起:“早知道这小子这么不堪一击,何苦埋伏这么久,简直浪费本大爷的时间。”
说话的当然是一路伏击他们不成的白发张,异人紫也在他身边紧随其后,闻言重重呸了一声yyan怪气道:“就是,白在草堆里喂了一夜的蚊子!”说完还不解气地猛力踹了韩墨一脚。
韩墨四肢被绑,眼睛也被蒙住什么也看不见,腹部y生生挨了他一脚,瞬间疼的整个肠胃都扭曲到一起,他吃痛闷哼出声,随即故意低声下气张嘴求饶:“万事好商量,请大哥脚下留情!”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他可不能轻易惹怒,否则极有可能将自己和夜白至于危险境地。
“我商量你个大头鬼!要是凡事都能商量还用得着我异人紫出马吗?”异人紫不像白发张心思稳重,也不似鼠子杰鼠灵jg怪,为人x格古怪刁钻刻薄,说话办事全凭喜好,虽然在江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由于走的歪门邪道不法g当,所为江湖人士不齿。
白发张跟异人紫都是驭尸教重要人员,埋伏韩墨他们以后,现在正准备带着夜白前去教主那里领功论赏。
“大哥说的是,我这不是担心自己皮糙r0u厚弄疼了大哥的脚嘛,大哥你没事吧?”韩墨一口一个大哥看起来狗腿的不得了,谁知道他心里都快吐了,虽然他练就了si皮赖脸跟油嘴滑舌的本领,但是听对方调调貌似道行更胜一筹啊。
异人紫被他一口一个大哥喊得心头舒爽不少,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谁是你大哥,少在这里跟我攀关系,咱们可不沾亲带故,待会儿鬼王要取你x命,我也只能给你个痛快。”
“鬼王?鬼王是谁?”韩墨难得不耻下问。
“听说过我们驭尸教的大名吗?”
韩墨点头又摇头,感觉之前好像在哪儿听说过驭尸教的名字,一时三刻又记不起来,他神se纠结道:“以前貌似略有耳闻,不过不了解。”
“嘿!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连你爷爷的驭尸教都没听说过,简直白活这么大了,来来来随我入教,带你参观了解了解我们驭尸教,我们教可是南疆屈指可数的大教会,走出去名声响亮倍儿有面子!”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韩墨顿然醍醐灌顶,回想起李林生前那番话当即惊得目瞪口呆“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挖人新坟无恶不做的驭尸教?!”
“嗨,话也不用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叫挖人新坟,我们这叫资源回收,环保利民,竭尽所能的利用每个已si之人,让活着的人变得越来越强大,其实我们这是在做好事。”
韩墨被他这么一忽悠,差点就被带跑偏题,临了清醒过来,头颅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你别想给我洗脑,做的不对就是不对,别给自己美化得跟行善积德似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说你这小子,老子可是看在你乖顺伶俐的份儿上给你提了条生路,别他娘的不识好歹!”言下之意就是换做哪个不长眼的早就si在他掌下百八十次了。
韩墨闻言内心直翻白眼,谁稀罕他这个什么驭尸教,如果不是为了安抚他们,他才懒得狗腿,索x打破砂锅问到底,抱着必si的决心,梗着脖子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山洞外面埋伏我们?现在夜白怎么样了?我警告你们,你们可不准nve待他!”
话音刚落,眼皮上的布条倏然被人扒下,韩墨被刺激得眨了眨眼,等他重新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高一矮的男人,目测高的那位还有点眼熟,总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矮的那位个子小小瘦瘦,面se苍白形容枯槁,发se跟瞳孔均为摄人的紫se,正yyan怪气的盯着自己。
异人紫扒掉他蒙住他双眼的黑se缎带“反正你们现在落在我们驭尸教手里,就凭你这点武功量你也cha翅难逃,何况还带着人事不省化为冰块的夜白。”
韩墨懒得听他叽叽歪歪,第一时间想要寻找夜白的下落,此刻他被关押在一所黑se密室里面,除了他自己跟白发张异人紫外,再也不见其他身影,更不用说化为冰块意识全无的夜白了,他x中一个咯噔,生怕夜白落在他们手上出任何闪失,激动反问“夜白在哪儿!我要见他!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哼,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白发张冷哼道,他冷眼旁观半天,异人紫在哪儿叽叽歪歪没个重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异人紫恍然大悟用力拍了记后脑勺“爷爷才不是来跟你套近乎的,我们鬼王要见你,快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去!在没见到夜白安然无恙之前我哪里也不去!”韩墨铁了心的一个鲤鱼打挺躺地上g脆不起来,反正他手脚均被铁链锁住,cha翅难逃,还不如留在这里陪夜白同生si共患难。
“这个容易。”白发张来到韩墨跟前蹲下,一个分筋错骨手差点将他双腿的骨头跟筋脉拧了个粉碎,韩墨疼痛之余,分明听见骨骼咔嚓作响的声音,吓得他连连求饶“大侠手下留情!且莫动粗!万事好商量!”
异人紫见他面se痛苦,嘴中发出桀桀怪笑“早点配合我们不就好了,免遭皮r0u之苦。”
“一定配合!”韩墨见白发张松手,顾不上脚腕的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二位中间,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老老实实保住这条小命,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他安然无恙的活着,才能想办法救出小白,现在也不知道慕容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百里跟林师兄?现在唯一能盼望的就是尽力拖住驭尸教的人,好让师兄他们前来解救自己。
而远在无双城的林谦遭到百里玉檀的算计亲自将他送给城主姬无双,目的就是为了引诱韩墨主动交出夜白,好拿去勒索夜沧海换得伏羲天罡卷,此番看来他们注定算盘落空白忙活一场。
韩墨被迫架在白发张跟异人紫之间,一路上七弯八拐的,终于脱离深长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不知不觉他们来到洞中深处。他们所处的是一间宽广方正的石室,石室又处在深洞之中,进出只有来时一条路可走。石室里面置放着一张石床,上面躺着的正是经久不见的夜白,旁边放着石桌跟三张石凳,正上方还供奉着石质八仙桌,桌上置放长明灯,灯光前照映着的是一副绝美的仕nv图。
夜白此刻早已化作冰雕聊无生趣地躺在那里,深深刺痛着韩墨的双眼,他用力挣扎了两下,试图推开异人紫跟白发张,并急切道“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看看他!”
“嗨,不过是活si人一个,有什么可看的。”异人紫不以为然并暗中用力牢牢牵住锁链,防止他挣脱开来。
旁边的白发张也跟着搭腔“就是,有这功夫还不如告诉我们伏羲天罡卷的下落。”不然他们二人白费这么多心思为的是哪般?当初白发张埋伏在玉林镖局乔装老叟发现他们众人时,就知道有条肥鱼上钩了,一路上跟踪下套埋伏那么久,屡战屡败,苍天有眼终于让他寻到机会,这下立了头功,还不得一跃成为鬼王麾下第一红人,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本王还未来得及发话,有你们两个什么事?”
人未至声先到,那气息浑厚的嗓音从室外传来,激得韩墨一个闪神,赶紧回头眺望。目测对方身影矮胖,跟异人紫b起来还要矮半个头有余,更不用说高壮的白发张了。简单来讲就是一si胖子,身着金紫se的耄袍,手脚均隐匿袍中,紧巴巴的领口勒得他面se乌紫,头顶三捋紫发拢于金冠之中,露出两只青蛙一般的鱼泡眼看上去分外滑稽,严肃来讲他的气质与霸气的名称极度不符。
白发张跟异人紫面向来人肃然起敬,双手抱拳行上一礼,异口同声道“恭迎鬼王大驾!”
“免了,本王问讯第一时间快马加鞭赶来就是想亲自瞧瞧夜白本人,这传说谪仙一般的男子被江湖盛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本王这次现身相见就是为了一睹芳容。”
异人紫闻言,立刻化身狗腿,跟前引路“这位就是御龙山庄少主,名满天下的夜白。”
鬼王狂蟒跟着他度步到石床跟前,虽然夜白化作冰雕,可他灵秀俊逸的面庞依旧栩栩如生。生平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原来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完美之人!
韩墨一边暗中旁观,见他神se越来越耐人寻味,生怕他动什么奇怪的念想,赶紧出言阻止“鬼王英明!江湖传闻较不得真,依在下看来,夜白吹得再好看也就一普通人,不似鬼王您貌b潘安更胜宋玉,您才应该是江湖之中人人称颂的美男子,看看这气度不凡的气质与出类拔萃的相貌,天下第一美男非您莫属!”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就连旁边的异人紫都恨不得五t投地,更不用说一旁神se古怪的白发张。倒是鬼王狂蟒对他的一通马p拍得极其受用,连连点头“嗯,小子好眼力劲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不才姓韩名墨。”
“韩墨,嗯,本王记住了。”
一旁的异人紫跟白发张生怕这新来的小子强了他们二人的风头,立刻对着狂蟒邀功“鬼王,这名满天下的夜白我们二人是给您老带回来了,假以时日伏羲天罡卷还不是您嘴边的菜信手拈来?”
狂蟒一听不错,是这个理儿,有了夜白这小子,伏羲天罡卷还能飞了不成,然后两只青蛙眼在他们二人脸上转来转去道:“行吧,你们二人此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白发张笑眯眯的搓了搓手率先道:“赏赐不敢当,鬼王能不能把华山派的掌门林青平给我,反正在教里关着也是关着,何不把他赏给我jg进我的功力?我的赤蛇剑法还差两成功力就练成了。”
华山掌门可是有正宗的华山剑法,如果x1收炼化他的功力,自己肯定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想想没有b这个更激动了。
鬼王见他一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模样,不耐烦道:“慌什么,一个小小的掌门人就把你馋成这样,你让南少林的玄慈方丈,峨眉的老尼姑们的老脸往哪儿搁?”说完又瞥了一眼石床上的夜白一眼,接着道:“不过看在这次你不辞劳苦为我教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就赏于你了,记住不得浪费。”
旁边的韩墨听得头皮一麻,乖乖,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他们如小j似的拎过来随便炼化功力,那他这种三脚猫的菜鸟还不是分分钟被人捏si。
只见白发张高高兴兴的行了一记大礼“多谢鬼王隆恩!”
一旁冷眼相观的异人紫不屑的哼了哼,什么破掌门,他才不稀罕这些歪瓜裂枣,万一吃了营养不良还不是si要面子活受罪,他一双小眼睛在韩墨身上滴溜溜地转来转去,然后桀桀笑道:“我就不那么麻烦了,什么掌门人的不是我异人紫的菜,这样吧,我看这小子骨骼惊奇,把他赏给我做徒弟吧。”
这异人紫究竟打的什么算盘,那么好的机会供他挑选不要,偏偏要这个看上去古灵jg怪油腔滑调的臭小子?鬼王狂蟒两只探究的小眼神也在韩墨身上探来探去,两道意味深究的目光自带探照系统般在他身上照来照去,照得韩墨浑身不自在,他为了夜白不能跟驭尸教的人起正面冲突,为此他只好豁出去了,双膝跪地一把抱住异人紫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故意在他身上蹭啊蹭,鬼哭狼嚎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咦,小崽子还挺机灵的。”异人紫忍不住夸奖道。
“那你是真的中意他了?”狂蟒发话道。
“中意中意,这么机灵的小崽子上哪儿寻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就这样韩墨被异人紫拉着当了小弟子,他一边忍受对方刁钻诡诈的脾x,一边想着如何把夜白从驭尸教那帮人手中多回来,心中还要挂记师兄林谦的安危,别提多无奈了。
何况自从上次石室中出来以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夜白,也不知道鬼王把他怎么样了,他一边蹲在小溪边,一边愁容满面,他一介小菜鸟,面对高手如云邪气斐然的驭尸教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好无b惆怅地拿着根棍子在沙滩上画起了小圈圈。
正当他满腹愁绪时,耳朵突然被人狠狠捏住提溜起来,与此同时异人紫yyan怪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臭小子!青天白日的偷什么懒?还不替为师寻上好的练武素材去!”
“哎呀!你老人家消消气,这么大力捏得您手多疼啊,快松开。”韩墨条件反s般的一蹦三尺高还不忘极尽谄媚,脸上不住挤眉弄眼,内心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哼!老夫看在你机灵的份儿上才收你为徒,别人才没这么个福分,别他娘的不识好歹。”异人紫骂骂咧咧地收回自己的手。
“是是是,感激师父您老人家慧眼识珠。”韩墨一边说,眼珠一边转个不停,然后无b狗腿地凑上去明知故问道:“教里不是有那么多江湖中德高望重武艺卓绝的前辈嘛,师父为何还要徒儿重新去寻?”
异人紫小小的身个儿自带强大气场的睥睨了他一眼“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什么?为师看得上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人吗?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师父说的有理,徒儿谨遵教诲。”韩墨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然后故作不耻下问道:“既然你们看不起正派中人,为何又要抓那夜白?”
“小兔崽子知道那么多g嘛?老子让你做什么就去做,别他娘的叽叽歪歪个不停,否则惹得老子不痛快找鬼王告上一状,你那看似冰清玉洁的小情人可就难保了。”
“我去!只要您老人家别去告状!徒儿我g啥都行!”他说完溜得b那兔子还要快。
韩墨真担心异人紫说话算数赶紧满口答应,要知道他x子古怪非同一般,还是顺着他为好,不然得不偿失害的还是自己跟夜白。
位于石室东边沿着山脉之中的暗道折转迂回,越过长达五百多米的悬崖陡峭的一线天,深山之中视线豁然开朗便是驭尸教的老巢,驭尸教建筑恢弘,jg致繁美,倒映在青山绿谷之间显得美轮美奂。
主殿名为鬼王g0ng,占地一千多平方米,是狂蟒素日饮食起居之地,也是宣布重要大事的地方,鬼王g0ng左右毗邻的便是练功房跟修罗场,顾名思义练功房便是众弟子练功的地方,而令人悚然听闻的修罗场地如其名,就是相互挑战的地方。
赢得人可以无条件榨取输掉之人的功力,以此类推,赢得越多汲取的功力也就越深厚,不少无心练功急于求成之辈想要一举成功不惜兵行险着,下场就是如养蛊一般,高手功力越来越高,下面的小喽啰si伤无数。
在驭尸教里面崇拜强者为尊,只要武功高强之人都能收到教人的尊敬,所以在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下,si伤遍地,哀鸿遍野,却依旧每都有大批人前赴后继,妄想从对方手中夺得蛊头。更何况教中多为心术不正之人,即便是si了也是si了,无人会关注si者的下场。
虽然异人紫放韩墨去外面‘狩猎’,可他也会派贴身喽啰暗中追踪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当韩墨得知这点后,更是恨不得直接把他祖坟挖出来献给他。
另外无双城内,慕容擎苍已经在小巷的客栈里面等了一天一夜了,眼见掌柜都要重新开营业,他等人竟然还未来,他趴在桌上睡眼惺忪地四处张望,眼见小巷子里依旧没有半只人影。
他强忍着困意对着掌柜招手叫了一大碗yan春面,既然对方没来,他只有先解决早点再说,等事后他会亲自寻去无双府,打定主意后,他一边凶神恶煞地吃着yan春面,一边吭哧吭哧个不停,这百里玉檀简直是活腻了!
掌柜的从未见人能吃个面吃成这样,吓得他瑟缩在柜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眼见他端着巨大的海碗咕咚咕咚整碗汤水下肚,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刚从怀中0出两个铜板想喊声结账,结果一眼见到百里玉檀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你来得正好!”慕容擎苍气汹汹地一把将几纹铜板摔在桌上清脆作响。
百里玉檀依旧面不改se地望着他不为所动。
掌柜的吓得钻入桌底,然后伸出一只手瞧瞧把铜板收走,然后忙不迭是p颠p颠地往回爬,赶紧跑内间躲起来,还时不时露出两只小三角眼关注着客厅的一举一动。
慕容擎苍见到这个冷面阎王就来气,他气势汹汹地快步来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捏紧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结果y生生在他鼻尖处停顿下来,气得他实在忍不住心头那gu恶气,咬牙切齿反手一掌拍向他的x口,直接将他拍出三米开外,恶声质问道:“你为何要出卖兄弟!”
即便是x口挨了一掌,对功力高深的百里玉檀来讲也算不了什么,他扶住x口站起身,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冷漠道:“现在我们两清了,我百里玉檀再也不欠你们什么,以后各自安好。”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慕容擎苍见他执意要走,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吗,眼眶立刻红了,吓得赶紧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软弱求和道:“不要走好不好,只要你放了林谦,我们还是好兄弟。”
“从我出卖林谦那一刻起,就不是了。”百里玉檀狠心扳开他的双手扬长而去。
倏然天空飘起了雨滴,紧接着雨势渐大,独留慕容擎苍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烟雨朦胧之中。
这边韩墨正沿着一线天往外走,说是去寻找练武素材,可这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哪儿来的绝顶高手?再说即便是遇上了,就凭他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是只有他被别人练的份儿?如此想着一边吭吭哧哧地沿着山下走去,眼下夜白在那鬼王手中,他只能任对方摆布,原本以为能带着夜白离开无双城这个鬼地方然后前去寻找星玥解毒,谁曾想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教鬼王平白捡了天大的便宜,偏偏他还敢怒不敢言,简直太窝囊了!
想到这些,他自己都感觉说不出的自我嫌弃,早知道留在yan扬天老儿身边多学几门高招,也不至于现在落了个如此不尴不尬的境地。
正当他满腹牢sao之际,头上一吃痛,他哎哟一声吃痛0着后脑勺,然后低头一看,原来是颗小石子,他当下虎目一瞪,猫着身子警惕地四下打量道:“是谁敢暗算小爷我!”
话还未说完,顿时眼前一花,一团白绒绒的东西顿时飞扑上他脑门,视线一片漆黑,惊得他手舞足蹈,一pgu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待他回过神来把额头上扒拉着的小东西一把抱下来,定睛一看,不是小狸又是何须人也?
“小狸!”韩墨惊讶地抱着它“你怎么在这里?”
小狸极力挥舞着那软乎乎的小萌爪不停扒拉着韩墨的刘海,不消片刻刘海便被扒成了狗窝,它一边扒拉一边狂摇尾巴讨好道:“好爹爹,小狸可终于找到你了~~~”
韩墨艰难地抓住它两只小r0u球,近距离面无表情的望着它“你个小东西,不是引走敌人中途走散了吗,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谁知小狸狂点头道:“是呀是呀,我确实是引走那些坏蛋了呀,可等我回来后你们都不见了,所以我循着一路上残留着的气味寻到了鬼王g0ng,见你独自出来后才敢现身与你相见哒。”
韩墨闻言狂r0u它的小脑袋赞赏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还挺聪明,那你可有法子替我救出夜白?”
小狸被它r0u得头昏眼花,可心头依旧止不住的高兴,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正儿八经道:“没有,鬼王g0ng高手如云不是我们对付得了的。”
“那你说个p!”韩墨说着反手就将小狸重重扔了出去。
谁知小狸半空中顿住身形又飞了回来落在他头顶顿住砸了砸嘴“虽然我救不了夜白,但是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救出林谦。”
“当真?”韩墨脱口而出后又觉得不对,重新反问道:“我的意思是,大师兄被抓了?”
“嗯,被姬无双挂在城门上示众呢,说若是你三天之内不交出夜白就杀了他。”小狸如实相告道,当时它也混在人群中,那一幕自然也看在眼里,所以忙不迭是跑来找韩墨通风报信了。
这下韩墨一个头两个大了,他没想到林谦也被抓了,这下该如何是好,思以至此脑海中灵光一闪“那慕容跟百里呢!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哎,别说了。”小狸端坐在他头顶,两只小爪子环抱x前老神在在道:“百里擎苍你就别做他指望了,他已经叛变跟姬无双一伙儿了,林谦还是他出卖给无双老儿的呢,眼下慕容擎苍都快给气si了,说不定还留在城中,我们可前去随他汇合一举救下林谦。”
韩墨原本听它说百里叛变心情说不出的沮丧,结果听它说完后顿时又说不出的jg神奕奕,用力握拳道:“好!我们先去救林谦,回头再想办法救小白,就这么说定了!”
小狸分析的没错,眼下慕容还在城中,多一个人便多一份胜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林谦被姬无双那老儿给杀si,夜白这边一时半刻鬼王也奈他不得,况且还有异人紫在呢,暂时是没有危险的,想到就做,小狸翻身跃下化作庞然大物,韩墨翻身跃上跨坐在它身上,顿时小狸恍若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出山谷,几分钟的时间便重新回到了无双城。
城中人来人往,为了避免引人瞩目,二人来到城墙边缘的小巷弄中,小狸则变回原形坐在韩墨的肩头,韩墨则乔装打扮一番变成满脸络腮胡子的虬髯大汉,然后背着一把长刀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眼下城中戒备森严,兵力与日常相b多出数倍不止,更有无双使者铁手跟冷风亲自巡逻,韩墨大老远见到他们二人慌忙把小狸塞入怀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在路上。
如此这般,二者惊险擦身而过,谁也没想到出了这等事后,韩墨还敢回来,眼下才午时刚过,要救林谦最好是等到夜里,思来想去他折身进了巷子里,找了个不起眼儿的地方坐下,正当他等得无b焦灼狂抖双腿时,旁边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形,他斜睨着小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慕容擎苍!
简直天助我也,他还想怎么遍寻不着,原来也藏匿在不起眼的小站之中,他赶紧猫着腰小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慕容擎苍正青天白日喝起了酒,此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见有人拍他,他不耐烦地挥手道:“别碰我!”
原来百里玉檀走后他又回去找韩墨,遍寻未着后,无处可去又满腹憋屈,无奈之下喝起了闷酒,谁知越喝越闷,三两下就醉了。
韩墨见状气得用力拍了一记他的后脑勺,忍无可忍骂道:“给老子好好看看我是谁!”
慕容擎苍嫌他呱噪的慌,不得已只好抬起醉醺醺的双眼,极力打量着眼前的大胡子,半晌后不耐烦嚷嚷道:“我t知道你是谁!别碍着老子好事!”
韩墨这下快给气炸了,一把扯掉面上的胡子,大声道:“你爷爷的!我是韩墨!”
“韩韩墨?”慕容擎苍这才回过神来,用力r0u了r0u眼睛,原来真的是韩墨,他高兴地一把熊抱住他嚷嚷道:“可把我想si了,你t去哪儿了!我以为你也被抓了!吓si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