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点头。
成三撕了一片放进嘴里,香甜啊,纳闷道:“这个可以吃啊,去年还有个婆子采了做花饼,也没见吃出毛病。”
婢子闻言,垂头不语。
成三又吃几片花,砸吧砸吧嘴,对那婢子道,“不过你提醒了我,听闻沈姑娘善制药,想必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你给我指指,沈姑娘还去了哪里,仔细想,一处不能落下。”
窦宪傍晚赶回静园,见沈觅依然高热昏睡,心里一阵抽搐,命成三速速前来。
成三一溜小跑着来复命。
窦宪一脸阴沉,“你是说,她服了毒?”
成三道:“回禀主上,沈姑娘懂医理善制药,此乃属下臆测,昨日明明已经见好,却突然反复的这般严重,除了服毒,属下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臆测?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窦宪扶额。
“属下,属下正在查找相克之物。”
窦宪大手一挥,“把院子里的草全拔了,今晚找出来什么相克,若找不出来,我就把你给克了。”
成三一哆嗦,这事儿难办呐。
窦宪哪里不知道难办?
成三的医术是成字辈顶尖的,比太医还好使得多,他都不知道,恐怕只有沈觅自己清楚了。
沈觅的医术从配制迷药和解瘟疫的毒便可知,比成三还高出不少,若是自己给自己下毒,极有可能,而且难防。
“记得去年太后曾赏赐一枚返照神丹,说能解百毒,你去找来。”
成一犹豫,“主上,夫人极其看重神药,日夜奉在卧房神像前面。”
窦宪挥手,“知道在哪里就好办,速去速回。”
成一领命,转眼消失在窗外。
窦宪看着昏睡不醒的人儿,心里不是滋味,拿湿布一遍遍擦拭着她的额头、脸颊,看见脖颈处的手指印,手一抖,暗暗恨自己下手忒重。
见她领口露出小段红线,窦宪顺着红线取出玉环在手里把玩。
玉质实在算不上好,亏她贴身带着当宝贝。库房里有的是上好的玉器,只要她喜欢,每天换一样都不带重复的。
一想到她拒绝自己,甚至服毒,图什么?
不就是躲着婚期么!
不就是避着自己碰她么!
窦宪一阵恼怒,在屋里走来走去,想着怎么整治整治她,再看看榻上昏迷的小人儿,又恨自己狠不下心肠。
整治谁呢?还不是连自己一块儿整治了!
窦宪趴在沈觅耳边,悄声道:“你够狠的,敢服毒,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弟弟和李仲玉一个个杀了给你陪葬,你若是活过来,就住在这个小园子里,我们安稳度日,可好?”
“大不了,你护着谁我不问了,只要你忘记他,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好不好?”
“将来你弟弟的前程我揽下,想让他做什么官,都随你,可好?”
“阿觅,阿觅,是我先遇见你,你怎么能把心给别人?”
“你当街抓住我的衣袖,你从身后抱我,抱的紧紧的,我心里其实喜欢的紧......”
“得知你落入山崖的时候,我很难过,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为女人难过是什么滋味,头一次知道牵肠挂肚是什么滋味,头一次知道心疼的滋味......”
窦宪低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阿觅,醒来,醒来,我不逼你了还不行么......”
解毒丸还是有效的,第三日沈觅终于退热,人虽未清醒,但成三说已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月余便可恢复。
窦宪一脸喜色,吩咐婢子熬上几样粥,等着沈觅醒来喝。
成三也高兴,终于不用去春园闻胭脂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