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笑道:“两码事。”
“两码事,那还是厌恶我了。”语中多了几分惆怅。
“曾经厌恶过,可是,你在太皇太后面前为我周旋,为我挡刀,温良说,杀死匈奴使者和出征,也是你俩商量好的,这些,让我如何厌恶你......”
窦宪笑笑,“你与她们不一样,为你,值得!”
沈觅湿了眼眶。
“我无数次后悔,在青州遇见你时便不应该放手,不,在幽州时,便不应该放手,原本你是我的,可谁知被薛家那小贼插了一腿。”
“我无数次回想,若是相遇时我不那么对你,若是像薛家小子那般——那般对你,你或许也会为我动心。”
“我也曾试过好好待你,我故意带你去银楼挑选首饰,可是你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们会笑脸以对撒娇卖乖,你却——你却以为我给别人选首饰,还要自己付钱,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我没见过你这般倔强女子,半分不识好歹!我说想与你一生一世你不稀罕,我送你金银玉器也不稀罕,我与你单独相处,你更不稀罕,我甚至暗中肖薛家小子,可是,你还是不稀罕。”
沈觅喏喏嘴唇,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
窦宪看着她,“阿觅,我做这一切都不后悔,如果有来生,你别厌恶我,如果有来生,我还会早一点遇见你,还会护着你。”
沈觅泪流满面,“你不要悲观,谋反之事你未曾参与,何况——何况太皇太后又中了风,昏迷前留下话,要你活命,温良也极力为你求情,你——你好好养伤,很快会出去的。”
窦宪温柔一笑:“傻姑娘,朝廷争斗素来无情,襄王是皇上的亲叔父,不也自裁了么?窦家乃是大患,皇上等今日已经等了多年,我——我毕生有两件事,想做而未达成,一是扬窦家之势,二是与你过一生一世,如今多了第三件。”
沈觅擦擦泪,“什么事?若是能为你做的,我会尽力。”
窦宪笑道:“第三件事,忘了我,忘了我做的一切。”
看着沈觅离开的背影,窦宪掏出怀中被血染红的布帛——黄金万两......没入春园......
窦宪将布帛放在鼻尖,似是还有她的味道......
正在天下之人翘首以待窦家得个如何下场时,皇上下旨了,考虑到太皇太后身体有恙,从轻发落。
窦宪不曾参与谋逆,且助薛泽抗击匈奴,运送粮草有功,虽未成功阻止反贼魏其侯谋逆,但手刃反贼窦询亦是大功一件,故而封其静安候。
魏其侯府参与谋逆的杀无赦,其余家眷流放三千里。
考虑到窦宪有功,特意留魏其侯夫人在府中养老,魏其侯最小的庶子窦季方才六岁,也留在府中免其流放之苦。
有罚就有赏,薛泽等人立了大功,厚赏自然免不了。
薛泽不再承薛欧的广平侯之位,特意为他增设王爵,封为平棘侯,位列十八侯爵位之首,世代永袭。
金银财宝良田啥的就更多了,唯独与其他将领不一样的是,别人赏赐中有美女,薛泽没有。
众朝臣心中有数,笑呵呵的开玩笑——薛大人喜事将近啊!
窦宪每日关在府中不再出门,行事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静安候,安安静静,本本分分,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太皇太后身子不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女儿年龄已经不小,太后怕再耽误下去,待六月孝期一过便准了薛泽的求亲,婚事定在十月初,不冷不热的日子。
不多久,窦宪上书,希望庶弟窦季能继承静安候位,自己则学沈鸿先生走遍天涯采风。
皇上没有犹豫,大笔一挥准了。
秋风起,夜微凉,一进了九月天气便带了些许凉意。
薛泽在不系舟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