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娘连忙就跪下磕头:“多谢夫人,这丫头能跟着夫人学些见识,是她的福分,有夫人调、教她,自然就出息了。”
“你去吧,先把这个差使办了。”韩元蝶就打发了她。
乔大娘心中明白,夫人虽然新进门儿,万事还不十分清楚,可是有银子,有手段,还有不知道哪些人做眼线,是哄骗不了的,这个差使虽然是个美差,却有些烫手,要是一个不妨,反是要得罪夫人的,她心里警惕,刚往后退,却听韩元蝶的丫鬟在门口笑道:“三太太来了。”
韩元蝶便站了起来,程三太太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可面对韩元蝶,不自觉的气势还是低了一头,终究她还是想着要讨好长房的。
她见乔大娘在这里,还多少有点儿不自在,坐下来说:“澜哥儿媳妇这里倒是忙些。”
韩元蝶面对她,总是没有什么兴致,也不大笑的出来,便还是不冷不热的道:“我刚接手,都还不大知道,有事就只得多叫她们进来问一问,也免得办错了,反是不好。”
程三太太道:“澜哥儿媳妇既然还不大知道,怎么这一开头就把管仓库的换了呢?你虽是没当过家,想必亲家太太也教导过,这一家子的事,那也是有定规的,赏功罚过,才是常理,当家管事,也才能长久。这平白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换了管事的,叫人怎么心服呢?就是底下人瞧着,也未免心寒呢。”
韩元蝶笑道:“婶娘要什么东西,怎么不来与我说?”
程三太太听着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倒是怔了怔,道:“我不是要什么东西,我只是……”
“既然不要东西,怎么到库房去了呢?”韩元蝶垂着眼睛,拔一拔茶叶沫子,随口道:“还是三婶娘找人看着我呢?耳报神这样快!”
这话说的这样不客气,叫程三太太都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在她从小儿到如今经历过的两个家庭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不客气的晚辈,她自忖没有得罪过韩元蝶,每回见韩元蝶都客客气气,没半分冷淡的样子,就是昨儿长房夺权,她心里再不愿意,那也没有露出什么来,有不赞同的话都是老太太在说,她答应的可是很爽快的。
回想自己从头到尾都对她不错,为什么这个侄儿媳妇却好似天然的就对她十分警惕防备的样子呢?程三太太想不明白,只能往韩元蝶的娘家方向去想了。
听说这位侄儿媳妇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就是一家子捧在手上的,又有做王爷王妃的姑父姑母格外疼爱,这样想来,难道这姑娘真是生性骄纵不成?要真是那样,只怕就难伺候了,今后也……
程三太太哪里知道,她其实真是狠狠的得罪过韩元蝶呢。
不过她这会儿却也还是不肯与韩元蝶翻脸,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