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如何,哪怕眼角不自觉地突突突连跳,但是翟雯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在沙发上坐下了。司翟看着他妈妈一脸春风化雨暗藏杀意地捧起茶杯,忍不住开始原地抖抖抖,抖得梨皮也跟着他一起抖。
虽然他不知道只进了餐厅和厨房的他妈妈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他妈妈应该是发现他和易医生谈恋爱的事情了。真不是他说大话,对于家里食物顶端统治者的情绪他还是很敏感的,说他妈妈要下暴雨,就绝不会只是干打雷,要不然为什么他爹一有事情就搬他来救火?
而比较不公平的是,他总觉得他妈妈下一刻会突然点燃,然而这种他爸爸根本没法救他。司翟看了他爸一眼,我呸,他爸现在在殷勤地给他妈妈剥橙子,我都切好了你还非要把果肉统统剥下来,然后再摞到皮上,卧槽啊意义在哪啊喂!
司翟战战兢兢、胆颤心惊、坐立不安的时候,没想到一直尾随着翟雯四处在厨房和餐厅游走的橘皮突然搞事.jpg,犯上作乱地跳上了他妈妈的腿,然后半躺下来蹭着他妈妈喵喵直叫。
那一刻司翟强装的镇定破碎了,他整个人都要变成那幅《呐喊》了。
虽然他对他妈妈的穿衣建议除了‘好看’‘好看’‘好看’以外再没有任何建设性的反馈,陪着逛街买衣服的时候也对纯棉、雪纺、涤纶、腈纶、呢绒、珊瑚绒什么的听的云里雾里,但是,这不妨碍他看出他妈妈今天这身很贵——
而且是比易生的裤子更容易沾上猫毛的质地!!!!
哦我朝啊,司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橘皮啊橘皮,我自认我平时都待你不薄,今天不过是被梨皮嗲得招架不住跳过你先给它梳毛了而已,你怎么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我……
翟雯被这从天而降的一只猫唬得愣了下,在司翟以为要发生惨剧的时候,他惊讶地看到他妈的面色柔和了一下,不仅没有嫌弃地把橘皮抱开,反而上手挠了挠橘皮的下巴,听到呼噜呼噜的声音后干脆直接上手摸起了橘皮的肚子。
司翟当机立断迅速狗腿地递上了梳猫专用梳,趁着他妈妈埋头沉迷撸猫的空隙,立刻站在世界中央大声地呼唤易医生赶快来救他,或者赶快来和他同归于尽。
那头在焦急地等红灯的易生哭笑不得,他不得不在绿灯即将亮起的前几秒抽出空发语音来安抚司翟:“同归于尽不是你这么用的,好了放轻松,我马上就进小区了,等我。”
易生今天接连破了好几个记录。
他不仅开会的时候将接电话从偷偷摸摸变成了光天化日,被主任黑着脸点名的时候他甚至得寸进尺地直接站起来请了个假,嗯,以后半生的幸福为由,主任立刻就给他批了假,然后他还从小李医生那获得了一串车钥匙。
在武汉这种公交开车莽、出租开车莽、似乎握着方向盘的都容易大开大合的地界,都能贯彻自己老年人作风慢吞吞耐心安全驾驶到底的易生,今天硬是踩着各个道路最高限速的边缘,紧紧咬住信号灯读秒,生生开出了亡命天涯的凶残架势。
易生以一个漂亮的漂移把车飞进了停车位,接着他把车门一关,脚步不停地狂奔而去。他自认自己已经很快了,硬是把半个小时的路程压缩到了十分钟,然而和他里应外合的司翟踩着点来给他开门,以边区人民迎解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