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方桌前,慕容复正埋头批阅公文,看到男子躬身进来,他头也不抬的问道:“事办好了?”
男子恭敬的应道:“办好了!”
汗颜啊,这么多年伪装城主大人在漆黑的夜晚与各位夫人这样那样的做男女之事,他也是醉了。
书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慕容复冷冷的应了一声。
门开,一个黑衣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慕容复面前。
他伸手,递给慕容复一块玉佩,嘴里轻声报备道:“城主大人,属下已经去顾家调查清楚了,顾小鱼姑娘确实不是顾阿牛的亲妹妹。据顾阿牛交代,小鱼姑娘是顾老汉在世时从街上捡回家的。他还给了属下这块玉佩,说是小鱼姑娘贴身之物。”
慕容复接过来人手上的玉佩,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仔细观看一番。眼神渐渐眯紧,慕容复觉得这块玉佩很眼熟,貌似在哪里见到过。可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看来,明日他有必要亲自去顾家走一趟。防人之心不可无,顾小鱼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一时半刻确实不能碰触分毫!
“都下去吧!”慕容复挥挥手,之前的男子和后进门的黑衣人一同离开了书房。
慕容复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踏步回到自己的寝室。关门,落闩。转过身,一眼看到外殿角落小床上睡姿不雅的顾小鱼,慕容复险些剧咳出声。
但见此时此刻,顾小鱼因为夜晚闷热的缘故,将身上的薄被踢到床下。然后整个人四仰八叉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小嘴微微张着,嘴角还流淌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慕容复就觉得,世间上怎么可以有这么粗俗的女人呢?这个顾小鱼,她到底是真俗,还是装俗?她装傻充愣,谩骂自己,难道是故意接近自己的一种手段吗?
他迈步上前,轻轻为顾小鱼盖上薄被,并且拭去嘴角的口水。他看着顾小鱼,心情有些沉重。这女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慕容复让顾小鱼做自己的贴身侍婢,并且让她住进自己寝室的外殿,这无疑是抬高了顾小鱼的身份,让她在丫鬟中高人一等。
当然,这么做也是故意将顾小鱼推到风口浪尖儿上的。慕容府上,谁人不知他慕容复的贴身侍婢是众位夫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年了,自从那个叫雨儿的贴身侍婢怀有身孕死的不明不白后,慕容复就再也没招过任何丫鬟住进寝室贴身服侍自己。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十九位夫人,已经有七个因为雨儿的事情惨死,三个因为雨儿的事情疯癫,还有两个病入膏肓,随时将亡。
慕容复精疲力尽,实在找不出真正暗害雨儿的凶手。他不甘心,想他堂堂城主大人,却连自己曾经心仪的女子和唯一一个孩儿都守护不周。甚至,连其被谁害死都无从所知。而顾小鱼的出现,注定了此事将会升起一线生机。
无论她是真俗还是假俗,无论她接近慕容复是何目的,她眼底始终有着一丝狡黠之光,让人摸不透彻。她是个狡猾聪慧的女子,她不像雨儿那样柔弱无知。
如果她接近慕容复真的有不纯的动机,那么将她当成诱饵,推到风口浪尖儿上,她也一定会将她自己保护的很好。如此,能否借着顾小鱼之手拉出当年暗害雨儿的凶手呢?
事情似乎按照慕容复预期的那样在进行,可是顾小鱼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慕容复每一根神经。他承认,他对顾小鱼兴起的兴趣,已经不仅仅是利用她当诱饵那么简单了。
然而,顾小鱼扑朔迷离的身份,始终是他纠结的一根刺!
“顾小鱼,你硬生生的闯入本城主的视线。无论你是人是妖,是敌是友,你都已经挑起了本城主的兴趣。待本城主查明真相之日,就是你委身之时。本城主,绝对不会任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注定是本城主的人!”
慕容复粗糙的大手贪婪的游移在顾小鱼柔嫩的小脸儿上,眸子死死的盯住呼呼大睡的顾小鱼。
俯身,他轻轻亲吻了一下顾小鱼的额头,然后缓缓的离开。
这一夜,内室床上的慕容复因为心思沉重,所以睡的格外郁闷。而外殿床上的顾小鱼,却睡的异常香甜。
盛夏的清晨,寅时末卯时初天边就已经大亮了。慕容复穿着贴身的衣裤,大步穿过珠帘站在外殿,然后冲着角落床上某只呼呼大睡的小猪咆哮起来。
“顾小鱼,你这只猪!快起来服侍本城主更衣洗漱!”慕容复很恼火。
这是什么贴身侍婢?哪个贴身侍婢要主子给侍婢盖被子擦口水的?哪个侍婢要主子自己更衣安寝的?哪个侍婢要主子早晨起床当公鸡去喊起床的?
顾小鱼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大喊大叫,沉重的眼皮都没来得及全睁开,整个人就弹跳起来,“怎么啦怎么啦?地震啦还是海啸啦?”